項燁總算明白穿越小說裏那些主角振臂一呼,便會扭轉乾坤的故事完全就是扯淡。穿越過來之後,他才知道他隻是一個人,而不是造物的神,他所能做到的隻是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活到被人所殺或是老死床簀。

過去他曾經也有過認為人隻要穿越了,利用比古代人多的科學知識和曆史知識可以無所不能的想法。但在經曆許多事之後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他雖然了解很多,但周邊人對世界認知與他的差距還有客觀物質條件的不允許造成了即便他是穿越者,在這個時代裏也不過是個普通的人現實,過去的那種想法完全是沒有任何生活經曆卻憑空想象的隨心臆造。

許多事發生時,他也會感到無奈,也會感到無助,他比別人多的僅僅隻是知道幾個重要人物的結局而已!

如果項燁還能穿越回兩千年後,他一定會向那些對穿越抱著幻想的朋友說上一句:“穿越很危險,臆想需謹慎!”

項燁有個美好的夢想,他希望所有跟隨著他的人都會一生平安,希望死的全都是與他為敵至少是與他無關的人,可他同時又明白一個道理,人的生命是孱弱的,在戰爭和爭鬥中,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死,他所能做的隻是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至於能保護到什麽程度,隻能聽天由命。

項燁正滿腦子胡思亂想,一旁的夏侯嬰對他說道:“項英雄,夜色漸深,我們還是趕緊入城,以免再節外生枝。”

項燁點了點頭,默不做聲的走到赤驥旁邊,翻身上馬,跟著夏侯嬰等人朝城陽走去。

進了城陽,項燁、蒙蘇和石磊都皺了皺眉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整個城池內,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空地上堆著許多屍體。這些屍體有男人也有女人,在屍體旁邊還有許多趴伏在那裏哭嚎的孩子。

看著那些哭嚎的孩子,項燁搖頭歎了口氣。與他並騎前進的夏侯嬰聽得他歎氣,朝他看了看,嘴巴張了張卻什麽話也沒說。

一行人騎著馬,徑直朝城西趕去。城西是活埋俘虜和平民的地方,也是劉邦駐軍的地方,項羽和劉邦雖然兩軍合為一處,但每逢駐紮,隊伍都會分別駐進兩個營地,進入城陽之後,項羽占據了城東,劉邦隻得在活埋人的屠殺場將軍隊駐下。

“三位稍等,容在下入內向沛公稟報之後再引三位前去相見。”進了軍營,眾人下馬後夏侯嬰對項燁和蒙蘇、石磊拱了拱手,轉身朝軍營內的一棟大宅子走去。

夏侯嬰領著項燁等人回營地的時候,劉邦正趴在呂雉的身上不斷的聳動著下身。他那已經失了年輕光澤還帶著些褶子的屁.股一上一下的挺動著,每挺動一下,在他身下雙腿分開高高蹺起的呂雉都會發出一聲的呻吟。

“啟稟沛公,夏侯大夫回來了。”就在劉邦揮汗如雨加快步伐,正要達到頂點的時候,一個親兵站在門外高聲說道。

親兵聲音挺大,劉邦原本就上了年紀,每當與呂雉行房時都要運上半天氣,憑著與身俱來的色.狼本性才能入港,經不得半點吵鬧。被親兵一吵,原本堅硬如蠟的槍頭頓時像死蛇般軟了,從呂雉身體裏退了出來。

他有些懊惱的翻身爬了起來,套上衣服對門外喊道:“讓夏侯大夫到前堂等我,我馬上就來!”

親兵應了一聲,小跑著去向夏侯嬰稟報去了。

劉邦穿好衣服之後伸手捏了一把呂雉粉嘟嘟的小臉,yin笑著說道:“夫人,待為夫前去見過夏侯嬰,再來繼續歡好。”

呂雉著身子,躺在榻上擺出了個“大”字型,撇了撇嘴對劉邦說道:“歡不歡好倒也罷了,憑你那根軟搭搭的話兒,入了奴家身子,奴家也無甚感覺,若是沛公乏了,回來後先歇著也罷,”

男人最忌諱的就是被女人說那方麵不行,像劉邦這種極度好色卻因年紀過大許多時候有心無力的男人更是不願聽到女人說他不行,呂雉說這番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什麽也沒說,轉身走出了門外。

劉邦到了正堂,剛一坐下夏侯嬰便從外麵走了進來。到了離劉邦還有四五步遠近的距離,夏侯嬰停了下來,給劉邦拱手行了個禮說道:“沛公,此次去濮陽我已調查清楚章邯軍確實駐紮在附近,他們人數不多,隻有四萬餘人。另外章邯又派出秦將白起之孫白無意協助鎮守濮陽,濮陽恐怕不易攻下!”

劉邦的嘴角牽了牽,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對夏侯嬰說道:“既然章邯在濮陽擺好架勢隻等我們過去,恐怕那裏早已是陷阱重重,這個難題交給項羽去處置好了,你明日一早將從濮陽探聽來的消息報於項羽知曉,莫要他將來找到我等知情不報的口實。”

夏侯嬰應了一聲,隨後又對劉邦說道:“我返回之時在城外十裏被幾名黑衣武士截殺,那些武士速度極快,我手下的衛士幾乎被他們斬殺殆盡,若不是遇見三個劍客,恐怕我此時已橫屍荒野。”

“哦?”劉邦皺了皺眉頭,低頭沉吟了片刻才抬起頭對夏侯嬰說道:“你有沒有看出那些黑衣武士的來路?那三個劍客又是什麽人?”

夏侯嬰搖了搖頭答道:“沒有,對江湖勢力我並不是十分清楚,那三個劍客劍術十分了得,隻是輕描淡寫的幾招便將那些黑衣武士鏟除,如今已被我領進軍營,他們正在外麵侯著,沛公要不要見見?”

劉邦點了點頭,對夏侯嬰說道:“去吧,把他們叫進來。”

“沛公!”見劉邦話說的隨意,夏侯嬰笑了笑說道:“等他們前來拜會之時還望沛公莫要以此種傲慢態度相見,但凡有能力之人,必然倨傲,若是沛公相見時表現出傲慢無禮,恐怕難以將他們留下。”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劉邦有些不耐煩的朝夏侯嬰擺了擺手,夏侯嬰苦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出了正堂,夏侯嬰徑直朝項燁等人站著的地方走來。

到了項燁等人麵前,他滿臉微笑朝項燁和蒙蘇、石磊拱了拱手,隨後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後說道:“三位英雄,沛公正在裏麵等著。”

項燁朝夏侯嬰微微一笑說道:“請夏侯先生帶路吧。”

夏侯嬰點了點頭,走在前麵給項燁等人領路,到了劉邦所在的正堂後,他朝裏麵喊了一聲:“沛公,項英雄他們來了。”

“叫他們進來吧!”房內傳出了劉邦懶洋洋的聲音,聽了劉邦的聲音之後,夏侯嬰和項燁等人全都皺了皺眉頭。

項燁回頭看了看蒙蘇,隻見她滿臉憤然,一副打算掉頭就走的樣子。項燁朝她笑了笑,給她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蒙蘇才擰著眉頭勉強捺住了性子。

在遇見夏侯嬰的時候,項燁就思考過是將蒙蘇交給項羽還是交給劉邦,項羽終究要敗在劉邦手中,若是把她交給項羽,數年後還是要落個顛沛流離或是橫屍沙場;既然如此,還不如把她交付給劉邦,至少她活下去的可能要比跟在項羽身邊大的多。

想到這裏,項燁雖然也是滿心煩悶,卻還是強壓著怒火跟著夏侯嬰進了正堂。

進堂之後,他正要給劉邦施禮,卻發現劉邦居然雙手抱著一隻腳丫子不停的揉搓丫吧縫,搓出一小團泥垢後又把泥垢團成小團,用兩隻手指把那泥巴蛋蛋彈到牆角,模樣十分隨意、灑脫。

“哼!”項燁皺了皺眉頭還沒來及說話,隻聽身後的蒙蘇發出一聲輕哼,等他回頭朝後看的時候,蒙蘇已經轉身朝外走了出去。

一旁的石磊原本也是市井流氓出身,對劉邦的舉止倒沒感到多麽反感,他撓著腦袋滿臉不解的看著已經走出門外的蒙蘇,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

見蒙蘇走了出去,項燁也發出了一聲冷笑,掉轉過頭朝門外走了出去。他原本是想要把蒙蘇托付給劉邦,既然蒙蘇已被激怒,即便他討好了劉邦也沒任何意義,倒不如轉身出去,帶著蒙蘇去尋找項羽,能讓蒙蘇安穩一日便算一日,也好過在這裏受這種醃臢閑氣。

見項燁和蒙蘇轉身走了出去,石磊也不好在堂內逗留,連忙跟腳跑了出去。

夏侯嬰見三人全都走了出去,頓了一下腳,顫抖著伸出一隻手指指著劉邦責怪道:“沛公啊沛公,我好不容易請來相助的得力幫手竟被你給氣跑了!你到底還要不要這江山。”

劉邦愕然的抬起頭看著夏侯嬰,搓著腳丫吧的手也不由的停了下來,眨巴眨巴眼說道:“我哪知道他們都這麽大的脾氣!你去把他們追回來,我以禮相待便是!”

“唉!”夏侯嬰歎了一聲,十分無奈的追出了正堂。

出了正堂之後,他一直快追到項燁等人進營時拴馬的地方才趕上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