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嬌羞的紅著臉低下頭,輕聲“嗯”了一下,轉身朝帳外走去。

項燁和衛風站在帳外,正等待著項羽召見,突然帳簾被人從裏麵拉開,走出一個女子。

二人頓時被這女子絕美的容顏吸引了。蒙蘇和項清也算是巾幗中的絕色,可是在這女子麵前,卻是少了幾分靈秀和妖嬈,縱然是項燁這種身旁經常有兩個美女相伴的人也被這女子吸引的視線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虞姬出了帳,迎麵碰見兩個俊秀的青年,她有些慌亂的朝二人微微欠了欠身算作行禮,快步走了出去。

項燁和衛風連忙抱拳躬身回禮,在虞姬離開後他們還不忘回過頭,視線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她的嬌俏的背影上,二人不由的感歎項羽太有福氣,居然有這樣的絕色美女相伴。

“二位,項將軍正在帳內等待!”見項燁和衛風神態有些失常,守在帳外的衛兵全都皺了皺眉頭,若他們不是來求見項羽,恐怕衛兵們早已一擁而上,把這兩個敢於滿臉癡迷望著虞姬背影的家夥捆了起來。

一個衛兵攔在二人麵前,擋住他們的視線,抱拳躬身提醒他們項羽正在帳內等待。

直到衛兵說話,項燁和衛風才感到有些失態,連忙尷尬的笑了笑,朝那衛兵拱了拱手,說了聲:“多謝!”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項燁將軍,兩日不見,不知今日來找項籍所為何事?”項燁和衛風剛一進帳,項羽就站起身朝他們拱手抱拳問道。

項燁和衛風連忙給項羽回了個禮,項燁說道:“日前末將返回濮陽,收了秦將白阜之後,巧遇這位衛風先生。在交談中,末將得知衛風先生仰慕項將軍叔侄已久,特來引薦,還望將軍能夠收留。”

“哦?”項羽聽說衛風仰慕他和項梁,連忙把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遍,見衛風身材高挑,雖然雙眼中透著精幹的光彩,但身板看起來卻不是十分敦實,反倒顯得有些羸弱,心中不免有些輕視,於是對項燁說道:“項燁將軍親自前來推舉人才,本應委以重任,無奈如今軍中職務已滿,若是衛先生不棄,在項籍身旁做個親隨,不知可否?”

當項羽說這番話的時候,項燁和衛風都皺了皺眉頭。項燁沒有想到項羽果然是如史書記載的那般不擅長使用人才,有衛風這種神射手來投,他不僅沒有興奮莫名,反倒隻是讓衛風做他的親隨。

衛風更是鬱悶的直欲轉身離去,來的時候他是滿懷期待,自從項梁叔侄江東起兵以來,他對項羽的勇猛早就如雷貫耳,一直期待著能在項羽的帳下從事,哪怕隻是做個偏將也好。

可是項羽的做法顯然讓他失望了,他沒有想到,如此威名顯赫的人,竟然會識不得英才,居然讓他隻做個親隨。

“項將軍,衛風箭法嫻熟,有百步穿楊之能,隻讓他做個親隨,恐怕不好吧?”項燁囁喏了一下,還想做最後一番努力對項羽說道:“如今天下英雄紛起,皆以用人為重,如若拒衛風於外,恐會失了欲來投靠的豪傑之心啊!”

項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朝項燁擺了擺手說道:“將軍所言差矣,軍旅之中,向來以戰功為提拔之關鍵,衛先生尚未立下寸功,若陡然委以重任,恐軍中眾人不服。”

“不用說了!”項羽的話還沒有說完,衛風在一旁插嘴說道:“衛某素聞項將軍威名,原以為必會收留衛某,沒想到卻是這等容不下人,告辭了!”

說罷,他憤憤的轉過身掀開帳簾走了出去。

項燁見衛風氣憤的走了出去,連忙躬身給項羽施了個禮說道:“豪傑皆有脾性,我定會要衛風表現出卓越才能讓項將軍看見,今日衛風無禮,將軍千萬莫怪!”

項羽嗬嗬一笑,大度的說道:“既是將軍引薦,頂撞項籍之罪便可免除,我期待著衛先生的卓越表現!”

“末將告退!”項燁見項羽並沒有因為衛風的頂撞而感到惱怒,連忙告了個退,跟著出了大帳。

項燁追上衛風的時候,衛風已經走出了項羽軍營。

“衛風!”項燁緊跑幾步,追上衛風,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拉住:“你怎麽這麽大脾氣?我正要說服項將軍,你卻頂撞他,此番如何是好?”

衛風苦笑了一下,回過頭對項燁說道:“項將軍,你已經盡力了,此情衛某感激不盡。無奈項羽卻容不得我,而我又不願投靠劉邦,衛某自此別過,山高水轉,來日方長,終有一天,你我還能相見!”

說話已畢,他對項燁深深一揖,轉身要走。

項燁一把拉住衛風,把他重新扯了回來,雙眼逼視著他說道:“山高自然水轉,來日當然方長,我也相信你我將來會有一天重逢,隻是如今天下群雄紛起,暴秦早晚滅亡,屆時群雄逐鹿,你我各為其主,是否會在戰場上重逢還是未知。項某懇請先生留下,且與項某共事,將來若有機會,我自會向項梁將軍舉薦你。”

衛風低頭沉吟了片刻,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項燁看到在他的雙眼中閃爍著期待的神彩。

他點了點頭,對項燁說道:“既然如此,我便留下!隻是項將軍千萬記住,衛某不會為劉邦做事,還請將軍莫要逼迫!”

“如此甚好!”聽衛風說願意留下,項燁頓時滿臉笑容,他輕輕拍了拍衛風的肩膀說道:“隻要你願意留下就好,至於為不為沛公做事,並不重要。”

項燁領著衛風去見項羽的時候,在呂雉的帳篷內,一個偏將裝束的人正低頭垂手站在呂雉的麵前。天氣還不是很熱,可這偏將的額頭卻在不斷的冒著汗,與汗珠相映成趣的是他的雙腿竟如同置放在寒冬的冰雪中在瑟瑟發抖。

“哼哼!呂威,你辦的好事啊!”呂雉雙目圓睜,瞪著偏將說道:“讓你去殺李鑫蓬,你不僅沒辦成事,反倒還被他們殺了幾個人,幸虧沒有暴露身份,否則鬧將起來,我看你如何收場!”

麵對呂雉的怒罵,呂威低著頭,半聲也不敢辯駁。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下,經過臉頰,最後聚集在下巴尖上落到腳麵,他連擦也不敢擦,隻是一味的低著頭任憑呂雉喝罵。

“說說,為什麽殺不了李鑫蓬?”見呂威被嚇的不輕,呂雉雙眼閃過一抹狠毒的光茫,開口問道。

呂威渾身發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微微的顫抖,對呂雉說道:“回稟夫人,李鑫蓬與項燁在一起,與他們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個人,那些人個個身手了得,尤其是其中有個使弩的,百步之外竟能準確射中人的眉心,末將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呂雉點了點頭,過了半天才說道:“項燁身邊能人異士頗多,長此下去,將來必為沛公大患,此人早晚也需剪除。隻是如今正逢用人之際,暫且容他。那李鑫蓬卻是需盡快誅殺,此人不除,我心始終難安!”

“末將自會竭力去辦!”聽了呂雉的這番話,呂威才鬆了一口氣,呂雉依然把任務交給他去辦,那就是還給他留了機會,他連忙躬身對呂雉說道:“夫人請放心,此番末將必然做出周詳計劃,再不失手!”

“你去吧!”呂雉朝呂威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在呂威躬著身子退到帳門口的時候,她又對呂威說道:“若是再失敗,你也不用回來了!”

呂威退出去之後,呂雉臉上的神情頓時複雜了起來。在她的表情裏,時而露出些許溫柔和甜蜜,時而又狠厲決絕,顯然是想到了不同的人,心中在起著波動。

同時,在劉邦的營帳內,夏侯嬰正端坐在劉邦的對麵,二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同樣複雜。

“什麽?蒙蘇是女的?還是蒙恬的孫女?”劉邦蹙緊眉頭,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夏侯嬰。

“是的,消息的來源十分可靠。而且上次縱火的那些人身份已經查明,他們是王離派來的奸細,隻是隱藏的太過隱秘,如今尚未歸案!”夏侯嬰點了點頭,滿臉凝重的說道:“我先前見項燁身手非同尋常,以為必定是個助力,卻沒想到他帶來的那些人背景極其複雜。如今帶回的白阜就是在濮陽領兵偷襲過我軍的秦將,對於項燁,我們不得不防!”

劉邦的眼睛微微眯了眯,過了半晌才說道:“我看那蒙蘇麵容姣好,倒不會危險到哪,隻是項燁如今雖說沒有兵權,可他身邊卻圍著一群頗有能耐之人,且派人監視他,若是有異常,立刻鏟除!至於蒙蘇,留著吧,將門虎女,殺之可惜!”

劉邦說這番話的時候,夏侯嬰臉上的肌肉快速的抽搐了幾下。他知道劉邦在得知蒙蘇是女人之後已經產生了非分之想,或許項燁完全沒有問題,他也會找個借口把項燁殺了,為的就是占有蒙蘇。

項燁勸說衛風與他一同回到軍營,蒙蘇和項清卻不在營內。她們相約來到軍營外一處極少有人能看見的地方,相對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