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真相?

他問得我整個人怔住,兩個人好長時間相對望著。

曾經舍命救他,本意是不求回報,他也冒險救過我,隻說因為我可憐,可我們都不是傻子,付諸了感情,就社會得到回報,於是麵對今日局麵,我們都彼此怨恨著。

想到這些,我目光含淚說:“段天盡,我隻有那天晚上做過真正的自己……我是白鴿,這一輩子都改變不了了!”

他聽了這話,心裏自然惱怒,更加痛恨起這其中的緣由來。

“還是因為那個應泓對嗎?”

“我不想騙你。”事到如今,這般田地,說再多虛假的話,隻會更令他厭惡,我如實說:“是應泓塑造了我,他對我影響,克在骨子裏……”

“應泓!應泓!”他低下頭。嘴角嘲諷地低念這個名字後問我:“你知道昨天在明月賭場,小斧頭為什麽突然帶人走了嗎?”

我搖頭,那夜之後,我就一直在他身邊,什麽通訊設備都沒有,又怎會知道這個。

“那好,我來告訴你。紅秀幫的王德死了,死在自家宅院裏,被一刀割喉!”

這個消息著實讓我震驚,也就是說,昨晚王家父子倆都死了,現在紅秀幫群龍無首,下麵管事的。估計正在為爭話事人的位置而內鬥不斷。

段天盡又問我:“你說是誰殺了王德?”

我目光看過去,他沒有一絲對死亡的緬懷,很淡然的樣子;從第一天認識他,我就知道,他與三會的人該是血海深仇的,還有昨天在賭場裏,最後放暗槍殺了王明的人。很容易聯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可我又覺得哪裏怪怪的。

到底是什麽地方呢?

“是你!”像是試探一般,我很肯定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他便確認的問我:“我是誰?”

我猶豫了一下,因為以前他也總問我這個問題,他是誰。

沒聽到我的回答,他靠近來,在我耳邊輕聲承認:“是段天盡殺了他們!”

“你什麽意思?”長久以來存在我心中的疑問,在他的聲音之後,似乎得到了答案,但他又不急於給我的肯定答複,隻是恢複原貌,提醒道:“曾經我想告訴你所有,但你不要,現在又何必來問我?”

既然這樣說,那我便不再問,段天盡也沒再多說什麽,他要我乖乖呆在房間裏修養,不要出去亂跑。

我當然不會將此對號入座是他關心我,房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後,我就撫摸著肚子小聲說:“他終歸還是在意你的,寶寶。”

隻是這對於孩子的在意,足夠我從他口中得到應泓的下落嗎?

心裏無底,我又不甘就這樣被困在房間裏虛度光陰,下午別墅來分別來了幾波人,我從窗戶看到都是海城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凝重的神情,想來,現在外麵一定混亂不堪。

就這樣過了兩天,段天盡留在別墅的時間很少,我幾乎看不到他,不過他讓那位沈媽媽寸步不離的守著我,滿足我的一切衣食需求。

了解我的口味之後,沈媽媽煮的飯菜少讓我反胃了,傍晚時分,日暮將院子覆蓋著一層暗?。我聽到幾個保鏢在樓下閑聊,說今晚在王凱的靈堂上,要選出紅秀幫的新堂座,青蓮會和?水堂的兩個老家夥都會去。

有車輛從大門進來,我知道是段天盡回來了,便在大廳裏等著他。

在外奔波了一天,他的臉上顯得疲憊,但看到我時,神情定格了一下,似乎奇怪我會在這站著。

“吃飯了嗎?我去讓沈媽媽準備吧!”我對他微笑,真如這房子的女主人一般。

“不必了!”對方卻並不領情,一邊解著衣領的扣子,一邊往樓上走。

好不容易能見上這一麵,我自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乖巧的跟上去,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有些煩躁。

到了樓上,我主動給他泡了一杯解乏的龍井茶端過去,敲門時,他都沒有回答我,我就自己推門進去了,此時浴室裏傳來水聲,他在裏麵洗澡,我快步到書桌旁邊將水杯放下,低頭一看,他桌子上以前總放著許多資料文件,現在全都不見了,倒是多了一台碎紙機,紙簍裏,全是被粉碎的文件垃圾,他這是把所有相關的東西全的銷毀,雖不知細節,但必定與這幾日海城的混亂有關。

沒多久,浴室那邊的水聲停了,我趕緊把水杯端起來。離開書桌旁邊。

段天盡從裏麵出來,看到我不算驚訝,他用毛巾擦著濕發,走過我身邊時,不想跟我繞彎子的問:“想要什麽?”

我們兩人好歹也經曆過那麽多生死了,他對我的招數也十分了然,突然變得懂事乖巧起來,自然是有所求。

我也知道分寸,淺聲回答:“就是在家裏這樣呆著,實在很煩悶,不然,今晚你帶我出去走走吧?”

他麵色無波,“今晚我有事!”

“哦。”我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來,低頭摸著自己的肚子說:“寶寶,你爸爸太忙了,不能陪我們!”

我也沒想到,自己嘴裏會說出這種話來,不過更加驚訝的是段天盡,他表情停格了一刹那後,臉上帶著認真的問:“白鴿,現在的你說的這句話,是出自真心,還是又一種軟化我的計謀?”

雖然我說這話,確實有希望他心軟的成分,可也有真心。

隻是這樣的我們,早就不相信彼此所說的任何一句‘真心話’了,我們都有自己的算盤,心知肚明。

瞧我不語。他便嘲諷說:“如果僅僅是計謀,那你實在是太卑鄙了,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

聽了這話,我才恍然記起,在這個男人眼中,自己早就不是那個單純無知的梁胭了,我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刀頭,為達目的,不惜一切。

所以連帶想解釋的心情也沒有了,我點點頭,就回了一個字:“好。”

待在這裏,確實有些尷尬,放下茶杯,我安靜的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在窗邊發呆。

回到這房子的每一天,我都在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