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這女人不能留了

真可笑,我竟然從這個冷血的男人眼裏,看到了難過。

“難過嗎?你看看我,應泓!”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我不難過,我好開心啊!”

我不知道,在我對應泓說這句時,自己的臉,已經哭得不成樣子。

應泓靠近來,像安慰一樣抱住我。

我奮力推開他,厭惡的說:“這一切!全是你給我的!”

他沒有再靠過來,隻是驚擾中害怕失去更多的模樣,深皺的眉間多了幾條皺紋。

這時,我轉身從這間病房裏出啦,有幾個醫護人員焦急的衝進我身後的病房,之後會有什麽結果,我都不在意了!

隻是這裏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要離開這裏。

穿過走廊,邁過醫院的花園,黃昏落下,低迷的氣息在這座醫院裏彌漫著。

我看到很多人的臉,在周圍旋轉。馬六爺、方總、楊富貴、陳想銘……

接著,黑暗便俘獲了我。

如何回到杜家莊園已不記得了,我不去想今天的幾月幾號,明天有什麽勾心鬥角,每日我的時間都在**度過,將頭埋在被子裏,渾渾噩噩做著各種夢。

杜公有時候過來坐坐。對我說些安慰的話,杜旬也來,帶著鮮花,百合、水仙、康乃馨……

應泓也來過,但他從沒有進過我的房間,有好幾次,我隔著窗戶看到他獨自站立在樓下廳廊下。

我們的婚禮並沒有因為這些事而推遲。惠姨奶奶今天將禮服送過來時,我才猛然記起,明天是我和應泓的婚期。

杜家來自五湖四海的賓客特別多,加上海城各界名流,這場婚禮被全城矚目著,空前絕後。

惠姨奶奶親自對我講了婚禮的儀式順序,我麵色平和的聽完。問她:“聽哥哥說,今晚幹爹在金?樓宴請貴客,是嗎?”

我已經許多天沒有開口說過話了,這一出聲,房間裏的其他人都有點驚喜。

惠姨奶奶忙點頭回答:“是啊,我也聽說對方是位貴客,具體是誰,不太清楚,總之和我們這樣的人不同吧!”

自然不同,幹爹那種人,一輩子都在黑暗裏做生意,他的貴客自然也是道上的什麽人物。

隻是今時今日的海城,他一手遮天,誰還能勞駕他的麵子,在兒子大婚前夕專門宴請對方呢?

何令死時,我還聽說過一個傳聞,幹爹將何令交給了他的仇家,對方無情的將他丟進了鱷魚池子裏。

而幹爹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重回海城,得到海城以東的一方勢力支持,而這個勢力的頭目,便是那個將何令丟進鱷魚池子的人。

所以想想,今晚那個貴客,必然是那些人了吧?

我選了一條白色的裙子,與我初見何令時那天一樣,戴上長長的假發,化著淡妝,讓司機將我送到金?樓。

這酒樓是幹爹產業,新開不過半月,今日為了宴請客人,所以不招待客人,其他人要進去也是不行的。

不過看門的保安是認識我的,在我修養的這數日來,海城都流傳著許多流言蜚語,甚至還有人說我已經死了。所以看到我好好的出現在這裏,所有人都帶著驚訝。

“是杜小姐……快請!”領班的酒樓經理親自將我迎進去,大廳裏坐著幾桌客人,一各個橫眉怒眼,不是海城的黑幫人士,但看樣子,絕非善茬。

我沒有多停留,在經理的迎領下,很快就到了幹爹用餐的包間。

外麵的保鏢沒有攔我,都知道,我是他家少主的準新娘,也有人積極的進去通報說我來了!

門打開,果然看到應泓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走出來,詫異的問:“白鴿,你怎麽來了?”

我對他笑笑:“怎麽,不歡迎我來?”

他眉頭緊了一下,上下打量我。

今天我來得輕便,除了身上一個小包,什麽多的東西都沒帶。

一條白色的純棉裙子,簡單得一目了然,也藏不了其他東西,他還是左右看了好幾眼。

我待他看完了,便邁步進去,這時候包間裏,竟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多客人,也就幹爹和一個女人坐在裏麵。

那女人我第一眼看到,便被那張妖媚的臉給吸引了,她不是純正的漢人裝扮,有高挺的?梁和深顯的眼窩,皮膚很白,兩條花臂圖案十分惹眼,年紀應該在三十歲左右,白色兩片背心配寬大的黑色裙褲,中性成熟裏卻藏不住那骨子裏的性感。

這個女人很美,但很危險!

她與我對視時。那雙眼睛裏不隱藏的笑意,彷如所見的,全是她的獵物。

“幹爹。”我主動笑著喊了人,幹爹坐在主位上,應該是對於我不打招呼直接出現在他的宴請包間裏有些生氣,但礙於情麵,他點了點頭,起身給我介紹:“你來得正好,這位是杜鵑小姐!”

杜鵑小姐……

我心裏一顫,知道這位貴客來頭頗大,卻不想,竟然是她!

那時,我替何令還假扮過她,對她的大名更是如雷貫耳,而最深刻的,便是心狠手辣了!

自然心狠手辣,能將何令活生生的丟進鱷魚池子裏,她絕非善男信女。

我看向這個妖媚的女人,臉上還掛著笑容,淡淡說:“真巧,我也信杜!”

杜鵑朝我點點頭,客套的說:“天盡的未婚妻真是清麗可人,與傳聞中我聽說的有些不同。”

是啊,傳聞中的白鴿是個刀頭,殺人如麻。

而現在的我,不過是一個掌控在他們手掌心裏的金絲雀,沒有尖利的爪子,隻會笑。

與應泓一起坐下。我主動端起酒杯敬幹爹和杜鵑的酒,沒有什麽不一樣,但還是因了我的到來,桌子上的氛圍變得微妙。

席間,杜鵑起身去洗手間,我也借故過去,起身那刻,應泓擔心的站起來。

我沒有理會他,自顧走近洗手間,洗手台前麵,杜鵑正對著鏡子化口紅,她身高和我差不多,但身材圓潤,所以看起來個頭比我大。

從鏡子裏早發現我在後麵看她,她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