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殺手白哥出現了

別撿……

這兩個字從段天盡口裏說出來時,雲舒曼的眼睛睜大了,或許,從她第一天認識這個男人起時,便看慣了他溫柔的一麵,這般冷酷的模樣,實在陌生;又或許,雲家大小姐從小被人捧慣了在手中,所以無法承受這種被無視的挑釁,她詫異的問:“阿盡,你說什麽?”

段天盡幾乎都沒看她,目光跳躍到蹲在車門外我的身上,又強調了一聲:“小軍,別撿!”

這回雲舒曼再也無法假裝自己沒聽清楚了,段天盡果然是叫我別幫她撿那些東西。

她聲音委屈的喊:“阿盡……”

“你如果還要繼續鬧,就從這車上下去!”段天盡冷絕說,眸波向布下冰雪一般不近人情。

雲舒曼是徹底驚住了,不過女人有三寶,哭、鬧、和撒嬌,現在是用哭的時候了,她眼睛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伸手去挽住段天盡的胳膊,柔聲問:“你幹嘛突然這麽凶啊,不就是一個下人嗎?”

段天盡還是那副語調,告訴她:“他不是下人!”

這女人卻不敢再鬧,哭喪著臉問:“那他不是下人那是什麽?”

“他是我……”段天盡脫口而出,卻由停頓,長著卷翹睫毛的眼睛因為思考眨了兩下之後,接著回答:“朋友!”

他是我朋友……

我受從若驚地望著他,這一刻,什麽東西在我心中激蕩,段天盡這種人和我一樣,從來沒有朋友,所以我明白這一個回答從他口中說出來意味著什麽。

“阿盡,你到底怎麽了?”也許雲舒曼這樣的人,無法理解這種低賤的友情吧。她難以置信的說:“你怎麽可以和他這種人做朋友?你將來是要和我結婚的,我們雲家……”

“夠了!”段天盡徹底火了,他抬手,把雲舒曼挽著他手臂的手掀開,冷聲說:“下去!”

“阿盡!”雲舒曼是徹底傻眼了,也知道自己真的惹惱了他,忙道歉說:“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那樣說的!”

“下去!”段天盡又重複了一聲。

雲舒曼也是有點脾氣的,當即就蹬著高跟鞋從車子上下去,並威脅道:“段天盡,你這麽對我,一定會後悔的!”

“小軍。我們走!”段天盡對還沒反應過的我說,我忙坐上去,車門一關,穿得單薄的雲舒曼被扔在了酒店外麵,從後視鏡裏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腳邊還有她自己扔了一地的小玩意兒。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一幕,我特別痛快。

我是坐在前排座椅上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段天盡,他抱著額頭,也在消化自己的情緒吧。

說起來,這係列事也都是因我而起。心頭有些自責。

車子開了四十多分鍾才到達地方,我想起雲舒曼的那箱東西還在後備箱,想必過一會兒她還是能想到辦法過來吧,我把那箱東西提下來跟著段天盡進宴會場,因為這個宴會非常私密,所入人員,必須接受檢查,確保沒有武器和可疑人員進入。

那個箱包還專門打開查看,確定沒有問題,才放我們進去。

段天盡率先接受完檢查,站在安全門那頭等我,他的心情似乎沒見好。瞧我拖著這笨重的大箱子過來,沒好氣的問:“還提著這東西幹嘛?”

“盡少,你也別和雲小姐生氣了,不然一會兒她來了我去幫你說幾句好話吧?”

他不悅問:“小軍,連你也多起話來了嗎?”

也許他不反感小軍的原因就在這裏吧,小軍總是惜字如金,不多事,也不矯情,仗義還勇敢。

“不是。”我低下頭,抱歉的說:“對不起,我不想盡少因為我的緣故和雲小姐感情受到影響!”

“哼。”他輕哼,“感情?本少爺這輩子最不懂這東西,但我覺得,感情至少最先應該建立在愉悅之上吧?”

再想想雲舒曼,那小姐脾氣說來就來,確實挺難讓人愉悅的,特別還是對段天盡這種本身桀驁不遜的人。

“那一會兒雲小姐鬧起來,盡少也沒辦法跟雲家人交代吧?”這才是最重要的事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雲舒曼好像還掌握著段天盡殺害風少的證據。

“很快——就都不重要了!”段天盡掠過一絲不屑,他抖擻了精神,那身咖啡色的西裝穿在他身上,英挺迷人,再合適不過。

他說,很快就不重要了,難道是說,他現在已經不需要雲家了嗎?

這是一個莊園,雖是冬季,這裏的綠化同樣漂亮,半截初雪露出綠芽,院子裏,還用冰做了一個巨大的冰雕狼,此刻一些貴婦太太們正圍著冰雕在欣賞,說這塊冰是專門從南極提及,在海上遊輪上,冷藏了數月,漂洋過海來到海城,更由國內最厲害的雕刻師雕造而成。

如此費錢費力,就為了這麽一塊隨時會化掉的冰,我實在不懂這些有錢人的世界,可能,他們覺得南極的水結出來的冰比較純潔吧……暫時與段天盡分開,我提著箱子進去室內,裏麵有間專門為雲舒曼準備的更衣室,據說這婆娘今晚要演奏鋼琴,她準備了兩首曲子,為了一顯他們雲家富得流油,她打算一首曲子得換一套,所以一下子帶了好幾條禮裙,以及兩套上百萬的首飾。

我把這些禮裙整齊的掛上衣架時,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雲舒曼和我身材差不多,她的裙子我一定能穿。

於是,我快速把那幾條裙子看了一遍,挑了一條冷豔性感的黑色禮裙,我麻利地脫下衣服和假發卷成一坨,塞進通風道裏,然後拿掉臉上的偽裝工具,用更衣室裏現有的化妝品給自己化妝,我為自己化了一個從前梁胭絕對不會華的煙熏妝。再用遮瑕粉底把身上露出來的淡疤給遮住,接著頭發燙成一圈圈大卷,挽了兩縷在頭頂,再看鏡子裏的自己,我都差點沒認出來,不過這顯然還不夠,要說除了殺人以外,我還有個特長,那就是畫畫,所以我用顏料在臉上畫了冷豔別致的紅色梅花,這能掩蓋我麵部的一些特征,若不仔細看頂多隻會覺得和梁胭有些相似而已,畢竟一個人淡妝和煙熏妝差距還是很大的。

整理好這些,我用了不到半個小時時間,這全脫了以往應泓對我的訓練。

從更衣室裏出來,走過莊園豪宅長長的走廊,轉彎處,正麵迎來了步伐輕快的段天盡,我自然而然地用裝飾用的紅色羽扇遮住下半邊臉,提著裙擺,優雅從他身邊走過去。

他本沒有注意我,看神情,似乎在找人,想必是在找小軍吧!

在我與他擦肩而過時,他突然停了下來,我餘光中感覺他目光落在了我臉上。

“這位小姐。”他在身後喊我,我本想裝著沒聽見,他又喊了一聲:“穿黑裙的小姐,等一等。”

我不得不停下來,隻側了一半身子,用純正的美式英語問他:“hatcanidoforyou?”

他微怔了一下,同樣用英文問我:“haveyoueverseenamaninablacksuit?”

他果然是在找小軍,我表現自然的給他指了一個反方向回答:“oh,isahimjustoverthere。”

“thanku。”

我似乎蒙騙過去了,他說完就邁步往我指的那個方向而去了!

我走到外麵一樓的大廳時,還碰到了才趕到的雲舒曼,她一臉怒氣,妝容和頭發都有些亂,急匆匆的也朝更衣室那邊去了!

接下來,我的行動很明確,就是找出我任務的目標——霍爺,不過這個宴會廳裏顯然人不少,要找到這個人,並不留痕跡的下手,是今晚最大的難題。

說實話,我雖然成功變裝成這樣,我依舊一點兒底都沒有。

就這樣,我搜遍了外麵的露天場地以及室內宴會廳,也沒有找到霍爺,我看大多數都是一些太太小姐們,偶有幾個男人,也並不太像是海商會的重量級會員,所以我感覺這下麵的人應該都是像雲舒曼一樣,隻是雲董的家屬什麽的,所以其他大佬們,應該有個專門的休息區。

我目光往樓上看去,果然看到左邊二樓有一個入口,統一穿著的保鏢們嚴陣以待,想必,就是那裏了!

我輕步邁上去。一個工作人員立刻攔住我說:“對不起小姐,您不能進去這裏。”

若我所料,不是核心成員不能從這裏進去,於是我就學著雲舒曼的語調撒嬌說:“是嗎,我就是想進去找我爺爺嘛……”

工作人員被我搞得臉蛋稍紅,但還是抱歉的講:“我還是不能放你進去小姐。”

也差不多同時,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跨步上來,此人風度翩翩,那氣質更是雅人深至,不是旬小爺又是誰,我的臉都沒躲,旬小爺的目光落到我臉上那一刹那我心都收緊了,我以為他要認出我來了,可沒想到,他隻是對著我給了一個君子禮儀般的微笑,直接走了進去。

那些保鏢也沒有攬他,目送他的背影,我得以肯定,旬小爺是這商會的核心成員之一。

再一回頭,段天盡打著電話,步態悠然地上了來,他說的聲音不大,但我還是聽得清楚。

“那件事可以著手去辦了,今天晚上的效果最好。”說完,他就掛上電話,眸光往上抬,看到側靠在欄杆上,故作優雅欣賞樓下舞蹈表演的我。

“嘿!你剛才真的有看到……”

我假裝沒聽見,摸出早就關機的,假裝接電話,用英文對著電話說了些亂七八糟的事。

正巧,門內貓爺站在那喚他:“天盡,快進來!”

段天盡沒有停留,大步進了去。

感覺他已經徹底走了,我才回過頭去,看來,段天盡確實加入了海商會,他們現在應該去開什麽機密會議去了吧,霍爺一定也在裏麵,我得找機會下手才行,於是我到樓下,隨意拿了些點心來吃著,晚上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先補充點體力最要緊。

這樣一等就是一個小時,二樓的門開了,漸漸有人從裏麵走出來,幾乎皆是一身尊貴的老頭子,好幾個我在電視上都見過。市長、軍區司令、都在其中,稍微年輕一點的沒幾個人,不過段天盡和旬小爺是當之無愧的顏值擔當了!

霍爺是後麵出來的,他跟貓爺還有另外一個白頭發老太太走在一起,幾人都年過六甲,歲月已在他們身上留下明顯痕跡,所以光從神情上,根本看不出他們的情緒,我移步到他們身邊不遠處,才能依稀聽見他們的談話。

“貓爺,你極力把段家這位給拉上來,也不怕他真做大了,再提當年舊事?”霍爺年紀應該也有七十多歲了,身材中等,局了頭的黑發茂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相傳當年這霍爺年輕時,也是一風l美男子,因為爛賭跑了兩任老婆,後來卻也讓他依靠賭業發了跡,跟著入了龍門,在龍門熬到帶他入道的大佬都死以後,終於成為龍門三大長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