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小胖上課夢遊

老狼說:“我以前在校廣播台打過雜,一般選撥廣播員的時候,不僅要長得漂亮,而且還要聲音甜美,我們高中廣播台有個美女……”

傍晚柔弱的風從我的耳邊吹過,冉小萌像夢囈般的聲音飄過耳際,看著一排排的路燈依次亮起,教學樓裏燈光一片,同學們來回穿梭在校園,我突然聞到了遠處飄來青草的味道,就像是青春嫩綠的清新氣息,我就靜靜地沉浸在這種氣息之中。

老狼見我沒說話,又說:“那個女生後來連高考都沒參加,直接留在校廣播台了”

我如夢初醒,問:“那個女孩?”

老狼拍了我一把,說:“你夢遊呢?”

我笑著說:“邊走邊做了一個夢”

老狼看著我,就像是看著大神似得,說:“你真猛!”

在學校食堂吃過飯之後,覺得今天下午荒廢了,心裏有些空虛感,決定晚上去自習室看會書,老狼去他同學宿舍去了,我回到宿舍,就見宿舍裏隻有貓眼三和浩二兩個人。

浩二趾高氣揚,臉上蕩漾著笑意,貓眼三低著頭,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浩二一見我回來了,就拉著我說:“今天哥們 有一個喜訊要告訴你,你可不能不聽哦”

我說:“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什麽事”

貓眼三抬起頭看著我說:“就這樣的貨,學習部也要?看來我們部長真是腦子裏進水了”

浩二說:“我們部長真是一個好人,我一見到他就像是他鄉遇故知一樣,整整聊了一個下午,看他那意思,想讓我當副部長”

這下貓眼三更是氣的眼睛都綠了,幹巴巴的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緩和了一下情緒,才說:“這樣不行,我和百曉商量一下,我們要聯名彈劾你”

浩二彈了貓眼三一個腦瓜,說:“還彈劾我?等我當上副部長,每天彈你一個腦瓜,直到把你腦瓜彈成一個西瓜”

貓眼三抹了一下發疼的腦門,忽然換了一副嬉皮笑臉的神色,說:“浩二哥,我的浩二哥,我們以後就是一個部門的人了,理應同心協力,共圖大事,是兄弟我不懂事,您老就別彈著我的小腦瓜子消遣了”

浩二一下子有些適應不了,伸出的手指又縮回去了,說:“你這個彎拐的挺大,我有些下不了手”

我不想看著他倆在這裏繼續鬥嘴,拿了幾本書說上自習去了,浩二忽然拉住我說:“你去那個教室?如果女生多的話,給我發個信息,我也去”

我隨便答應了一聲,就走了。

出了宿舍樓,校園涼風習習,我手裏拿著幾本書,頓覺身體清透,消除了一種負罪感,看著教學樓裏燈火一片,外麵也沒有幾個人在閑逛,我知道大家一定都在熱火朝天地學習,進了樓,看著每一個教室裏都坐的滿滿的,在四樓,我終於找到了一個沒有幾個人的‘空’教室,裏麵總共坐了六個人,三男三女,三對情侶,我走了進去,怕打擾了他們的學習,悄悄地在後排坐下,隻見那六個人一十二雙眼睛都在翻頭奇怪地看著我,我低著頭,翻開了書。

我原本以為他們也在認真地看書,可是沒想到他們一直都在說話,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字字入我耳,而且不是部分人在說話,而是這六個人都在說話,我本想靜靜地看會書,可是根本就看不進去,坐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我終於忍不住了,推開門出去了。

又到了其他的教室,終於覓到了一個空位,大家都很安靜,直到教學樓熄燈,我才回去。

回去以後,我和他們說起了這件事,隻見老狼笑得直不起身來,說:“這一點兒都不能怪他們,要怪就怪你自己走錯地方了”

老狼的話,我有些不解。

老狼又說:“我聽上一屆的一個學長和我說起過,教學樓的四樓有一間教室是專門的情侶學習室,就是談戀愛的地方,你說你一個光棍進去了,人家會用什麽樣的眼神看你?”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浩二睜大眼睛,仔細地聽著,說:“還有這種地方?”

老狼說:“我也是聽說,沒去過”

四哥躺在**,說:“我這人有些懶,一般爬到二樓就不想再爬上去了,四樓是沒去過”

大膽穿了個大紅褲衩,站在地上,說:“學校真是人性化!”

貓眼三說:“這跟風月場所有什麽差別?”

老狼說:“風月場所要收費,這裏是免費的”

貓眼三說:“我寧願去收費的,也不去免費的”

大膽說:“睡覺睡覺,明天還有課,什麽收費的免費的,等去了再說”

浩二哥跳上床,說:“超級大膽哥言之有理,一句話做了最後的總結”

大膽得意地躺在**直哼哼,我們有些受不了,大膽自己說:“我這是病,得治”

然後我們就沒話說了。

第二天,上的課是《哲學思想史導論》,這門課聽著名字就頭大,浩二哥說:“我是學文科的,哲學思想史是研究人的一門學科”

他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哲學是屬於公共課,所以其他班級的同學也跟我們一塊上,偌大的教室裏黑壓壓地坐滿了人,我們去得早,在前排的幾個空位坐了下來。

教課的老師是一個滿頭白發的老教授,手裏抱著一本很厚很厚的書,浩二哥悄悄和我說:“看到了嗎?一般研究哲學的都是這樣的老頭”

這個老頭一上來就滔滔不絕地講了亞裏士多德、尼采,最後講到恩格斯,下麵的同學卻是躺倒了一片,浩二開始的時候神采飛揚地聽著,後來眼神有些迷離,在同學們當中開始搜索百曉的影子。

搜索了半天,沒搜索到,就開始在書上寫徐誌摩的情詩,我斜眼過去一看,寫的是:“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驚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最後的那一天……”

寫到這裏,突然寫不下去了,因為後麵的不記得了,就悄悄問我:“你還記得徐誌摩的《偶然》嗎?”

我說:“記得”

然後他把書遞給我,說:“那你幫我把後麵的補齊吧,因為這麽好的詩,我一個人寫著也沒意思”

那個老頭看我們在說話,就說:“不想聽就睡覺,不要影響其他人”

浩二哥悄悄地豎起了大拇指,說:“真開明,親你一個”

老頭講到中途,突然提了一個問題,看著花名冊點名提問,我們開始緊張,隻聽他點到:“郭誌達”時,才鬆了一口氣。

貓眼三說:“點的是我的老鄉小胖”

過了好久都沒人站起來,大家的眼睛都在看著最後一排睡覺的一個胖乎乎的男生。

老頭說:“這個人沒來嗎?”

有幾個同學用手推了推郭誌達,隻見郭誌達同學緩慢地站起身來,睡眼惺忪,口水拉成了一條絲線,他左右看了一眼,突然看到外麵的風吹得窗戶‘啪啦啪啦’直響,就走過去,把窗戶關上,又回到座位上,倒頭又睡了起來。

老頭看的眼睛都直了,也許他從教這麽多年來,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學生,同學們看的眼睛也直了,然後就是哄堂大笑。

有幾個同學又推了推郭誌達,隻見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關上的窗戶,又倒頭睡了起來。

老頭無語了,說:“別推他了,讓他睡吧”

我們幾個笑得肚子有些疼,貓眼三說:“別笑,郭誌達是我老鄉,從小就有夢遊症”

於是我們假裝不笑了,可肚子裏還是樂的不行。

晚上,郭誌達敲我們的宿舍門,問:“張誌國在嗎?”

浩二說:“張誌國是誰啊?”

我說:“不知道”

隻見貓眼三去開門,我們這才想起來,原來貓眼三就是張誌國。

隻見郭誌達矮矮的個子,胖乎乎的身材,一個小平頭,他走進來問貓眼三晚上出去吃夜宵不,貓眼三說你都胖成這個樣子了,還吃宵夜,郭誌達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我們就開始笑他今天在課上的精彩表現。

貓眼三給我們介紹說:“這是我的發小郭誌達,以後大家就叫他小胖”

浩二看著小胖,一副感興趣的樣子,就問:“小胖,我叫浩二,你說你今天在課上是成心逗我們樂的嗎?”

小胖笑著說:“我正睡的香的時候,就聽旁邊一個不認識的同學趴在我的耳邊和我說‘外麵風大,老師讓你去把窗戶關一哈’,我就站起身,關窗戶去了”

我們又大笑,這回連貓眼三也跟著大笑。

小胖見我們在笑,也跟著笑,笑過之後,就說:“這個不長眼的男生,我一定要找到他,剝了他的皮,敢耍他胖爺爺”

浩二說:“老師在提問你,你去關窗戶,導致二氧化碳循環利用,老頭很生氣,結果很嚴重”

小胖撓了撓頭,說:“後來才知道”。

接著他說:“下次上課的時候,我和他說說‘將功補過’看行不,我就少放點二氧化碳”

貓眼三說:“今晚夜宵不吃了,回去洗洗睡吧”

小胖走後,貓眼三就跟我們說:“其實小胖是特別老實憨厚的一個人,以前上小學的時候,就老是有頑皮的同學逗他”

我們笑著說:“看出來了,小胖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