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圓圓?

程圓圓?!

晴天霹靂啊!

“怎麽這副表情?”程咬金依然保持完美笑容。

我立刻飛撲上前一把抓住程大爺的爪子,“絕對!絕對不要叫程圓圓,叫程方方,程世美,程龍……都可以啊。”

他紳士的抽回爪子,“我覺得這名字不錯。”

“這名字很不吉利,換吧換吧!”

“家訓,隨心就好。任金笙,原來你這麽關心我未來女兒的名字。”

惡寒……

“沒有啊。”我勉力冷靜下來,“我隻是很感慨:你家裏取名的品位真是……不俗啊!”

他撫著眼鏡,笑,“承蒙誇獎。”

程咬金在我病房待到快黃昏才走,出門時他跟正提著便當進門的陳曦打了個照麵。

“你好。”程咬金先斯文有禮地向他伸出手,“謝謝你照顧金笙。”

他也彎了彎嘴角伸手同他一握,“不用謝,這是我本該做的。”

……暗潮洶湧……

看著兩人微笑著互相道別我隻覺背後泛起一陣涼意。

關上門陳曦把便當放在桌麵,先走向我,“今天你身體怎麽樣?”

“好很多了。”

氣氛有些沉凝。

他“恩”一聲捧著便當走過來,遞給我。

我接過來道聲謝之後,開動。

“多喝點雞湯。”他舀了一勺雞湯送到我嘴邊。

“我自己來。”我隻是感冒,又沒有殘廢。

“我來吧。”那張冷俊的臉微微融化,溢出淺淺的溫柔。

我頓了下,乖乖張嘴。

“咦,這雞湯的火候很足哦。”

他垂下眼,竟紅了臉,“雞湯對身體很補,多喝點。”

我一時也不自在起來,安靜的就著他的手吃完了晚飯。

飯後,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無語相望。他收拾完手頭的便當之後沒舍得走,拿出幾份文件拉開椅子就坐在邊上辦公。

我聳聳肩,拿出張報紙躺回**打發時間。

“不要躺著看,對視力不好。”他眼睛仍停留在文件上,頭也不抬的開口。

好像老頭子。

我咕噥幾聲挪挪小腰從被窩裏鑽出一半身子半坐在**,看報。

四下靜了一陣子,隻聽到我翻動報紙和他手上文件的翻頁聲。那文件的翻頁聲漸消,之後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再響起。

終於,他合上文件,打破了靜謐,“你……正在和他交往嗎?”

“……沒有。”

“那你,”他捏緊文件,“你,是不是喜歡他?”

“我把他當朋友。”

“那,你上次說的你喜歡上別人……”

我側過臉,“那是騙你的。”

他不再說話了。我用眼尾悄悄掃過,發現他正盯著我,臉上掩飾不住的喜色。

夕陽的餘暉帶著淡淡的橘色低柔地穿透玻璃窗滲進房間,我收回視線低下頭,他也跟著再打開文件,伴隨著紙張的“沙沙”摩挲聲靜靜的一同度過這個黃昏。

日子繼續平淡的一天天過去。

在程咬金給的時間期限末我小小聲坦白了個人還是比較喜好做兄弟的心聲。

本以為他會拂袖而去,沒想到他竟意外大方的摸摸下巴,幽暗難測地看我,“這樣啊。”之後就沒再多說……

絕對有貓膩。

莫非……他想搞和平演變?

年底的時候太後幾次催我回家。恩……最好還能附帶個男人。

我含糊地漫應幾聲,隻說現在在物色當中,快了快了。

太後的獅子吼再度現世,“還物色!你現在都要25整一老姑娘了還有幾年讓你慢慢物色,皮又癢了不是!給我快點回來!”

老姑娘=0=!

我摸著臉邊哀悼著第二次消逝的青春邊唯唯諾諾地點頭點頭,答應立刻就收拾行李打包帶走。

打電話告知了羅莉和王木木,我回頭將咖啡店關了門便搭車趕回家。

前腳剛走,陳曦便後腳也跟回了F市。估計咬金不像陳曦他家在F市有總公司,這廝還要苦命的工作到農曆二十七才能回來休息。

到家後昔日同學的粉紅炸彈不時傳來。高中同學有5個結了婚,初中和小學各6個。

拿著請帖我不住的唏噓感歎,那一張張稚嫩青澀的臉仿佛還在昨日,如今竟都前仆後繼地跳進了婚姻的墳墓。

在家裏幾天我就在**磨蹭,期間太後多次試探拷問我都將腦袋埋在枕頭裏裝死。

太後衝我腦袋反手就是一巴掌,“丫頭,你也年紀老大了,現在再不趁還有點資本找個男人交往幾年結婚,難不成你想等到三十歲年老色衰了再考慮?”

“太後,我怎麽老了我?”我委屈地摸摸頭。雖然我已經35了,但我的身體還年輕啊。

太後苦口婆心地說,“過了年你就25了,現在你還能勉強的抓抓青春的尾巴登登末班車,順便拐幾個不帶眼的男人,一旦你過了25這個坎以後就艱難多了。”

我蹭進太後懷裏,半天不說話。

太後摟緊我,“怎麽這麽大了還這麽愛撒嬌。”

我依在太後懷中,“太後,我發現長大真的好辛苦。我不想長大。”

“傻丫頭,人都是要長大的。”

我閉上眼懷念著那些逝去的恣意放縱的青蔥歲月。

太後,我想做永遠長不大的彼得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