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然狂笑,“你是希望我一輩子蒙在鼓裏吧,我孟然是傻子才被你玩在手心裏!”

他真得知道了?

七七的身體一寸寸冰冷,看著孟然拖著大刀一步步遠走。

大雨彈起陰灰灰的煙霧籠罩著蕭索的街道,維持了數年的秘密突然間被揭曉,唾手可得的親情正一點點隨雨流失……

七七做噩夢了,夢裏孟昭披散著頭發罵她,他對她那麽好,她卻讓他死後不得昭雪,忽然場景一換,孟然拚命鞭抽著夏候聆的屍體,夏候聆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孟然見到她又起殺意,怒吼著要血債血償,她要維護夏候聆,就陪著他一起去陰曹地府……

“爺……”七七大叫起來,猛地睜開眼睛,隻見到頭上的床梁,明知是個夢,身體卻一陣陣地打著冷戰。

“嫂嫂?!”一張大大的臉湊到她麵前,年輕俊朗的臉笑得無害,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出這麽多汗,做噩夢了?”

乍然見到孟然的嬉皮笑臉,七七嚇了一跳,“你……”

孟然五官委屈地皺成一團,一屁股坐到七七的床邊,“嫂嫂,你是不是還惦著昨天的事啊,我昨天做噩夢了,跟撞邪似的,你別往心裏去。”

“做夢?”七七訝然,他昨天不該是從校場回來嗎,校場有地方睡覺嗎?

“可不是嘛,我夢見嫂嫂你殺了我全家,我拚命叫你住手,你就是不聽!”孟然胡天海地扯著,邊還指手劃腳,和昨日雨中恨得眼睛充血的判若兩人。

真得是做夢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