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七七便托老伯去借船,給了一些碎銀,都是從那些被山石壓死的士兵身上搜到的,純樸的砍柴人們將銀子全部交給了夏候聆。

“你們這就要走了嗎,怎麽不去鎮上瞧瞧呢?”老伯焦心把他們送到渡頭,提著老伴做的幾樣家鄉菜遞給了七七。

“我這一趟看病遭逢劫難,一定要回臨城向家父稟報。”夏候聆謙謙有禮地回道。

老伯在岸上招了好久的手,告別老伯後,七七和夏候聆坐船往回返去,七七幾次想張口詢問最後還是忍住了,夏候聆被船的波動晃得難受還是靠在她的懷裏,過了這麽久兩人早已習慣。

“吞吞吐吐做什麽?”夏候聆閉著眼道。

七七遲疑片刻問出口,“為什麽要告訴老伯我們真正的去處,萬一莫戰的兵詢問到此處。”

“莫戰一向視我為人奸險狡詐,問到我的去處又怎會相信。”夏候聆說得極慢,每一個字都咬得辛苦。

七七豁然明白,這樣一來即便莫戰尋到老伯的村子,老伯據實以報也不會受罰,夏候聆無論身處何時,心思永遠過人的縝密。

“到七日後,你方能找村落或山中住下來,越偏僻越好。”

“爺,您昨晚說過好幾次了。”七七愕然,他不是個喜歡把事情反複說的人,怎麽這次分外地緊張。

夏候聆猛地睜開眼,雙眼死死地看著七七,聲音淡若無聞,“好幾次?”

七七不明所已地點點頭,夏候聆的眼眸黯了下去,手指緩緩地屈起握攏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