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受寵若驚,連連倒退,雲雷見夏候聆皺了眉,連忙推了一把不識好歹的七七。

七七戰戰兢兢地用著茶點,瞄了兩眼又把注意力投回說書的夏候聆,鬆了口氣。

七七想不明白夏候聆前後差距為什麽可以這麽大,也許身為主子的都是喜怒無常的,可小姐也不像他,待人不好時用盡折磨,待人好時又是主仆一桌。

“你那麽多疑問擺在臉上,叫本官還怎麽聽書?”夏候聆一手撐在憑欄微低著頭,待發覺七七根本沒聽到他說的,不滿地把視線地移回來,“跟你說話呢,心思跑哪去了?”

“咳咳——”七七沒料到夏候聆轉過頭來,包著滿嘴都是的點心咳嗽起來,芝麻渣亂飛。

夏候聆抹掉臉上被噴到的一粒芝麻,不可思議地看著滿臉通紅的七七,“本官倒是第一次見女子吃相還有這樣的。”

七七一急,慌忙要跪下來,夏候聆不耐煩地隨手一揮,把自己的茶杯推了過去,“讓你跪了麽?起來繼續用。”

這下連雲雷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果然處死了那名諫臣,爺的脾氣就特別好麽,不知道要采兒許配給他爺會不會答應,畢竟爺的好脾氣過了這村沒這店啊。

七七更加謹慎小口地吃著點心,又聽夏候聆說道,“江南來的人讓你感覺如何,還想去江南?”

“爺,那位大人都要死了,你為什麽還要去看他?”她小聲地問出口,僅僅是帶她去嘲笑荀柳諫臣麽,也不忌諱牢裏的晦氣?

“我夏候聆十三歲受先皇賞識入朝為官,三罷官位三進牢獄,受盡磨難才有今日的成就。”夏候聆不動聲色地說道,“死在我手下的人又何止少數,我去看他們是要警告自己,我不會走他們的老路,不會像他們那樣蒼涼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