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馳而來的孟然與夏候聆擦肩而過,下馬跪地,“臣參見皇上。”

得淳於宗示意起身後,孟然忿忿地甩手中的馬鞭,“他夏候聆什麽東西,張狂成這樣,還妄想一手遮天。”

淳於宗揮手讓身後的隨從不必跟隨,自己牽著馬與孟然同行,問道,“德王賓天究竟是怎麽回事?”

“皇上此去江南,德王殿下暫代國政,常常批閱奏章至深夜,積勞成疾一病不起,有個在坊間頗得名聲的相士陸雲進宮獻藥,誰知德王他就……”孟然一五一十地稟道。

“是德王親允陸雲獻藥的?”

“是,右安尚書力保此人的。”孟然剛說完,就見淳於宗駐足停下來,“右安是夏候聆的人。”

孟然驚地張大了嘴,難怪德王病得不明不白,德王與夏候聆在政事上意見次次相左,兩人的矛盾有目共睹,但夏候聆也沒那個膽子殺害皇親國戚吧。

仿佛猜中孟然心中所想,淳於宗說道,“死過一回的人,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不敢的了,他在消除朕的羽翼。”

也許下一個死的人是孟然,又或許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臣罪該萬死,沒有保德王萬全。”孟然跪了下來,淳於宗獨自牽著馬向前走去,“你鬥不過他的。”

“皇上……”

“朕不是無能傀儡,絕不坐以待斃。”淳於宗一步步遠走,若自言自語,也許真到了他放開大淳天子束縛的時候,與夏候聆一博天下。

新的一日豔陽高照,夏候聆從書房的**輾轉醒來,門被推開,一身素裙不施粉袋的蕭尹兒領了幾個丫環走進來。

“聆哥,你怎麽還沒起,今天是德王殿下的大殮之日。”蕭尹兒指示著丫環們替夏候聆更衣,自己則親自將腰帶替他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