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夏候聆進宮朝拜皇上,這一個早上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相府裏沒有因為前晚死了個丫環而變得不同,依然樂樂嗬嗬地迎著新春。

馬車停在相府門口,雲雷一躍跳下馬車,再扶著夏候聆走下來,眼前的府門輝煌高闊,一眼望進去隻能望到延伸無盡的闊道,匾額上的相府二字乃當年先皇親筆所贈,龍飛鳳舞,浩然大氣。

這就是他追逐了十幾年的所有,除了這裏,他似乎什麽都沒有。

見夏候聆望出了神,雲雷躬著腰道,“奴才先去讓人準備熱茶水。”

“不必了。”夏候聆回過神來,“你回家歇息一段時日吧。”

“啊?”雲雷震驚地愣在原地,他好像沒錯事,難道剛剛扶爺的手勢不對?所以爺要把他趕出去?

夏候聆冷冷地瞥他一眼,“你家中有妻小,過年回去吃頓團圓飯,既然你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了。”

雲雷更加震驚了,隨即重重地跪倒在地,一臉感激涕零,“奴才叩謝爺的大恩。”

夏候聆不再理他,徑自往裏走,沒有意識地,雙腳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秋水苑的附近,望著那道他曾經進進出出的半月拱門,夏候聆沒有勇氣再踏進去。

“相爺。”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來。

“奴婢參見相爺。”

夏候聆回過頭,是一身新裝的老管家,身後還跟著兩個丫環,夏候聆隨手一揮示意他們起身。

“奴才給蘭淑夫人撥兩個貼身丫環過來。”老管家笑著說道。

荀惜死了,秋水苑隻剩下七七一個人,連老管家都比他想得周到。

“有心了。”

夏候聆沒有表情地點點頭,獨自往外走去,還沒走出多遠,一個丫環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爺,蘭淑夫人她昏倒在了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