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後來回來了,卻和他成了親,我恨不得找夏候聆同歸於盡,夏候聆死也好,我死也罷,至少我都不用再背負大哥的仇恨了,這麽多年已經夠了,我受夠了!”

孟然跌撞地摸索到門邊,哽了嗓子,“你一定要走的話就立刻走,然後通知夏候聆是我綁的你,讓他立馬緝我上朝讓皇上定罪。”

“你知道我不會。”七七的喉嚨也哽咽住了,“孟然,你別這樣。”

“不會什麽,不會讓他治我的罪還是不會讓他殺了我?”孟然語氣淒然,“你知不知道,你同他成了親,我比死還難受……”

七七震驚,話卡在嗓子裏再說不出來。

屋外一道光打過來,正好映在門口孟然的臉上,映在那張滿臉淚痕的男子麵容上,眼眶紅縞得如同個稚氣的孩童。

一個蒼老的仆人聲音響起,“六爺,您怎麽在這?”

孟然用手擋在臉前遮掉燈籠投來的光,瞥了一眼屋裏,然後倉惶不及地跑走,如落荒而逃。

這一夜晚無星無月,盞盞燈籠連成幾排高高地懸掛在相府青帝苑的庭院裏,亮得亦如白晝。

幾個下人捧著一捆捆的箭,夏候聆拉著弓對遠處的耙子在試箭,頎長挺直的身影投下長長的影子,白衣如雪,青絲如檀。

近處,六七個侍衛身子抖得跟蘆草一樣跪在地上,相爺每發出一箭發出的沉沉聲響都像直刺他們的身體,魂魄早飄出體外七分。

“爺,這批箭您試很久了。”雲雷站在一旁提醒到。

夏候聆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拿起一支箭繼續對著耙子瞄準,兩個侍衛從外麵一路小跑進來跪下,“稟爺,還是沒有找到蘭淑夫人。”

“咻——”

箭隨聲而發,落在耙前的地上,插入泥中埋進深深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