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孟昭領命恭順地跑下樓,他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自師傅太監總管死後他便一直陪在皇上左右。

一身便服的淳於宗饒有興致地看著孟昭跑到那女人身邊,然後又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孟昭道,“回皇上,那姑娘嘴中來來回回就說了兩字。”

“哦?哪兩字?”

“江南。”

淳於宗愣了下,隨即俊逸的臉上浮出深深的笑意,“孟昭,若你快死了會想著什麽?”

“會想家裏的弟弟妹妹吧。”孟昭一五一十地說道,父母死得早,家裏的一家子都等著他養活,他才會小小年紀進宮淨身當了太監。

“是啊,一般人臨死都會想著生前最親的人。”淳於宗示意孟昭斟酒,低眼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女人,“怎麽有人臨死想著江南?”

“皇上,那個姑娘好像是相府的奴才。”孟照又說道,相國壽誕那天他緊跟在皇上身邊侍候,應該不會認錯才是,“她是在相國壽宴上摔了一跤的丫環,還把真龍吐珠摔斷了。”

淳於宗眼裏閃過一絲光芒,“竟然是她,居然還沒死?!”

他以為以夏候淳那樣的性子,在兵權上吃了這麽大的悶虧必定找人發泄,難道她落得這般光景就是被相府毒打的?

“她還沒死?”淳於宗端起酒杯淺嚐兩口,看到其貌不揚的孟昭點點頭,計上心來,“孟昭,你多大了?”

“回皇上,奴才十八了。”

“還沒娶妻吧?”淳於宗的問話讓孟昭著實吃了一驚,宮裏的確有不少太監和宮女私相授受,結成假鳳虛凰,隻是孟昭一直為家累而活,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根本沒想到這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