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後。

“相國手諭,二夫人七七嫁與為夫已有多年,今已不和,反目生怨。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故謹立放妻書。”

雲雷緩緩念完休書,看向地上跪著眼眶紅縞的人,高壯的漢子也不禁為其動容,“您和爺怎麽變成這個樣子……”

隻是休書麽?他算是對她極其寬容了。

七七接過雲雷手中的休書,果然是手諭,一字一字都是他的筆跡,心已經痛到忘了怎麽去痛,雲雷見狀更加不忍,“要不你先我家去住?采兒怪想你的。”

“我可不可以見公子一麵?”七七合上休書問道。

雲雷有些尷尬地搖搖頭,“爺說要你一個人下堂離去。不過你放心,青雲相士就斷臂那晚發過高燒,第二天就褪熱了,沒大礙的。”

“謝謝你。”七七點點頭,“大北會安然無恙的,他是被皇上帶走了,皇上不會傷害大北的。”

“啊?你怎麽知道?”雲雷吃驚。

連雲雷不知道她放走淳於宗的事麽,他……都替她隱瞞了,他還在顧念著她。

七七沒有言語沉默地走出了正廣殿,這兩日來夏候聆沒踏進過這裏半步,皇宮沒有任何屬於她的東西,所以她隻有孑然一人,即使是在相府,也沒有任何屬於她的東西,或許有……是那一顆她曾經以為能相依到她死去的心。

“七七!”雲雷突然喊出口,她嬌弱的背影和采兒不同,好似隨時會消失掉一樣,雲雷抓了抓後腦勺,“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其實……其實爺為你在外麵置辦了房子,還有一生吃喝不盡的銀兩,爺要我和你說是我主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