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凝望向蕭尹兒那華服點綴後的纖纖背影,走著走著蕭尹兒突然將懷中的繈褓丟到雪地上,嬰孩的哭聲立刻響起,她卻充耳未聞地繼續走。

“朕……不會殺她。”淳於宗說道,他隻能做到這一步。

“他呢?”七七問道,平靜極了,“他還在宮裏是不是?夏候聆縱然再絕情寡義也絕不會放任大夫人不管的。”

讓蕭尹兒被淳於宗活捉他怎麽肯……

“還沒找到。”淳於宗幹脆利落地否決,又道,“送她出宮。”

幾個士兵領命上前,七七一把推開他們,擦過淳於宗的身體一路跑進正乾殿,像是為了配合她心中所想,殿中央橫放著一塊隆起的白布,長得……可以蓋住一個人。

眼前忽然一黑,七七手指死死掐進手掌心裏,視線清明了,七七才走到殿內,手還沒碰到白布就被人抓住,淳於宗看著她冷靜得過分的臉有些害怕,“你何必……”

“我要看。”七七平淡地說道,手又要去掀白布。

這下麵怎麽可能是夏候聆,怎麽可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夏候聆,他那麽一個清冷自負的人,他怎麽甘願讓一塊白布蓋著……

“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被燒死了,麵目全非。”淳於宗緊緊抓住她的手不肯鬆開半分,那樣子的一個人她怎麽去承受。

七七黑白分明的眼看著淳於宗,淳於宗知道她所想,一五一十地說道,“龍袍沒有燒盡,握在手裏的一枚護身符也沒燒完全,本想讓蕭夫人來辨認,但她瘋了。”

淳於宗揮了揮手,一個太監拖著玉盤走近,上麵僅一塊衣角和半枚護身符,都明黃得刺目。

……

“當是我送爺的生辰禮好了,往年我也從來沒送過爺什麽禮。”

……

七七偽裝的世界轟然崩塌,一下子跪倒在了淳於宗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