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忙跪正,現在對她來說,跪著遠比站著痛苦要少,“七七給爺請安。”

夏候聆哼一聲,手上翻閱的動作毫不減慢,雲雷問道,“爺是在尋思這次出征的將領?”

“早朝上,皇上有意讓德王帶兵,德王是皇上的胞弟,同氣連枝,北國犯我邊境還未知深淺,若敵國太弱給德王撿個便宜,這京城的兵權就到不了本官手裏了。”夏候聆完全把七七撇在一邊,同雲雷談起國事,把手中的名冊扔到一旁,有些氣惱,“本官竟找不出一個比德王更適合帶兵的人,一群廢物。”

他的黨羽中居然沒有適合上陣打仗之人,他妄稱權勢如日中天、隻手遮天的一代權相。

“要不讓董老將軍再將披褂上陣?”雲雷建議道。

“董老年事已高,到時吃了敗仗還不是本官臉上無光。”夏候聆直接打斷他的這種想法,嘲七七投去一眼,“跪在那做什麽,占地麽?”

爺不是沒讓七七起來麽,雲雷莫名地想。

“把這些書冊放到架上去。”夏候聆指指桌案上的名冊,轉頭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揮毫間道,“本官記得董老的侄子在禦林軍做事,即便真由德王帶兵,本官也要有人隨軍。你將這信送予董老,本官不日提攜他侄子為大先鋒。”

此次北國之戰非同小可,讓夏候聆調遣上不禁犯難。

七七從頭至尾被忽視得徹徹底底,聽著夏候聆講她聽不懂的國事更是不知怎麽提孟然的事,手在雙膝上按摩下才晃晃悠悠地站起,拖著步伐捱到桌案邊,捧起夏候聆所說的書冊朝書架一步步蹣跚過去。

夏候聆放下筆,將信交給雲雷才朝那個僵步的背影看去,“做個事慢慢吞吞,果然不做奴才太久,忘了自個兒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