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蕭尹兒突然覺得肚子撕心裂肺地疼起來,手求救般地緊緊抓著夏候聆的衣裳。

夏候聆手扶在蕭尹兒的腰上,視線投向被已經快拖出門口的七七,前廳裏全是其它丫環的哭嚎求饒聲,隻有她垂著眼,沒有求饒,自始至終更沒有看過他一眼,仿佛篤定他不會幫她……

明知她是這種性子,明知自己的確不會幫,夏候聆還是失望。

蕭尹兒抬頭想向夏候聆說自己身體不適,然而這一眼,夏候聆久久不曾回來的視線讓她心如刀割。

相府的刑房裏一片哇啦啦的哭嚎聲,丫環們被打得哭天搶地,有兩個撐不住直接昏了過去,七七在滿地被打得趴下的丫環中獨獨跪著,悶哼著忍受背後不斷而來的杖打。

七七已經忘記自己這具身體究竟遭受過多少折磨,她身上的傷痕要比夏候聆的那片燒傷遠遠要來得多。

七七習慣在挨打的時候想些不著邊跡的事,好讓疼痛不那麽劇烈,似乎說書人曾說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得損傷,可她的爹娘在她剛記事的時候就把她扔在田地裏,她這樣算她對不起爹娘,還是爹娘對不起她?

胡思亂想間,一道頎長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幾個眼尖的人立刻匍匐跪地,“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七七愕然,抬頭望向站在大門口的淳於宗,背光而立讓人看不真切他的臉,一襲絳紫的曳地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