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胡宗南部第一軍、王均部第三軍、關麟征二十五師、毛炳文部第三十七軍,從東、南、西三麵向會寧地區大舉進發,距離會寧不足三十公裏的路程,戰役的打響已經到了隨時隨地便會開始的地步。

靖遠渡口虎豹口,黃河東岸十五公裏的一處樹林。

三十軍政委李總帶著一個舟楫師正在加緊製作渡船。負責大軍西渡所需的船都由他這個當過木匠的將軍負責。從11號開始連續十天,所造的船還遠遠不夠預定目標。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已經大規模出動,30軍必須在這幾天強渡過河,占領和控製西岸。

事實上,紅軍打算過黃河的意圖,老蔣早已經偵測到了。於16日向大軍發出了近*剿令,向準備渡河的紅軍發起進攻。先頭部隊與20日抵達了會寧附近,戰役一觸即發。

21日下午,李總命令263團做好渡河準備,十幾個船已經被運送到了虎豹口的岸邊。

此處是黃河較為狹窄的河道,河麵隻有三百米,但是水流湍急,在河西岸還有馬步青的兩個碉堡。所以渡河隻能在晚上進行,不過,這段河白天渡過去都要二十多分鍾,晚上渡河難度更大。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李總到現場確認地形和水位之後,下達了當晚264團先期渡河,控製黃河西岸。

事實上,昨天30軍一個團已經嚐試在紅咀子渡口初渡黃河,但是被敵人發現偷渡失敗。今天把渡口選到靖遠以南20公裏處的虎豹口,則是打定了主意,即使偷渡失敗也要強渡黃河,哪怕付出巨大的犧牲也要完成任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大夥還在做準備呢,沿著黃河就下了一大隊人馬,把河邊的公路都搞的煙霧騰騰,263團還以為是老蔣的部隊上來了,準備迎敵呢。一看前頭帶路的是西路軍騎兵師參謀長李彩雲,帶著一個班的騎兵在前,後麵看過去好像是一大堆轟鳴著的汽車。

這是這麽搞的,這個李彩雲一點隱蔽意識都沒有,這下好了,這麽大的動靜,對岸一定發現了,晚上強渡還渡個屁啊!

等李彩雲一上來,李總就劈頭蓋腦的批評李彩雲:“李彩雲同誌,你怎麽搞的,不知道晚上要強渡嗎?你這麽一搞,你讓部隊怎麽強渡?就你這動靜,別說對岸,就是老蔣都聽到了。”

李彩雲敬了禮之後,委屈的說道:“政委,這是中央的直接命令,我有什麽辦法。中央命令第一師工兵團負責虎豹口架橋任務,我就是來傳信的。”

李總一愣,哪裏來的第一師?一方麵軍嗎?一師不是還在南麵嗎?那個扯淡的說要架橋?叉,三百米寬的江麵也能架橋?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啊。

李總拿過中央的命令一看,還真有此事。惱火的摘下帽子,幹脆坐在一邊看,他當是要看看,這莫名其妙的第一師工兵團怎樣在虎豹口架橋梁。

人家工兵團根本沒跟他打招呼。先頭幾輛挖機一到就直接開進一個較寬的路基上挖橋台,後麵的車子更多,裝載機一到工地就直接開進了黃河,這段黃河水流湍急,但是深度不是很高,普遍都是一兩米的深度,中間也不過三四米得深度。

這些工程車,開進河裏,直接在河**開始作業,挖沙的挖沙,挖石的挖石,壓實的壓實,清障的清障,一切都井井有條。

李總越看越認真,後來幹脆也不坐了,直接站工地邊觀摩。

令他更加吃驚的場麵出現了。工兵團後麵一排排坦克頭上頂著一根足有二十米長的橋麵,直接駛進了河道,在指揮人員的指揮下,一輛輛都筆直地排向了對岸,在河流最深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坦克了,隻有一段露出在水麵的橋麵還在升高,自動升高到與前麵一樣高的位置,自動停止了作業。

橋麵上的工作人員則把一段段橋麵用鉚釘鉚緊,同樣的動作,在三十輛坦克的排列下橋麵已經延伸到了黃河西岸。一座寬五米,長300米的大橋已經成功架設在了黃河之上,整個過程隻有不到60分鍾。

李總徹底傻眼了。他使勁揉揉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橋梁,也不敢相信一個小時之前,這個河麵還一無所有。

這是奇跡,這是工程奇跡。

李總走到一個現場指揮的同誌邊上問道:“同誌,你好。你們這是什麽架橋方法?這麽神奇?”

指揮官見李總穿著軍級指揮官的服飾,趕緊敬禮,說道:“首長,我們這是攻擊橋,橋麵都是預製好的,利用特種坦克的機動性和自重,作為橋墩,然後利用升降機使橋麵處於同一水平,一般來說300米的中等水深河麵,架設全橋不會超過一個小時。”

李總嘖嘖稱奇,娘的,他可是花了十天才搞了十幾個船。人家一個小時不到,就直接架好橋了,太打擊人了。

李總走上橋麵用勁跳起來蹬了下橋麵,完全沒有晃的感覺,再多的人上去應該都沒問題。

好奇的問道:“同誌,這橋能過多少噸?”

工兵團長笑道:“首長,標稱承重60噸,能過我軍的坦克和其他大型載重汽車。”

李總以為自己聽錯了,啥時候我軍有坦克了?

驚奇的問道:“同誌,我沒聽錯吧?我軍的坦克?”

工兵團的指揮官一看手表,說道:“首長,你們的部隊還沒有換裝吧,等一下你就會看到我們的坦克部隊。”

話音剛過,遠處一條鋼鐵巨龍飛速行駛過來。在這種平直的沙石路麵上,tk-35a

i的坦克能夠跑到五十多公裏的時速,這在當時來說都是了不得的速度,大部分的駿馬也跑不到這個速度。

哄哄。。。。。。

坦克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李總見到這些強大的大家夥,眼睛都綠了,自己的部隊要是有這東西,那還不遇神殺神?

坦克裝甲團一刻都沒有耽擱,一到橋位直接駛上了橋麵,橋麵隻是輕微的上下震動,沒有出現大的搖晃。李總這才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工兵團真的是牛叉,他們已經完全落後與別人了。

坦克團一過河,敵方的碉堡就向坦克開槍了。孤零零的槍聲,看過去是多麽可笑。

還應槍聲的是,坦克的炮聲。通通兩聲,三百米遠的碉堡冒起一陣濃煙,接著就沒聲音了。

這一幕看的李總無比悲催啊。昨天咱一幫人也是被別人這樣孤零零的槍聲趕了回來。那時覺得那槍聲無比的邪惡,無比的讓人膽顫驚心。可今天聽起來,這槍聲完全不是那個味道,麵對坦克這槍聲簡直是有一種淒涼的味道。

人比人氣死人啊!

坦克裝甲團、機步團、摩步團、炮兵團一個個黑壓壓的碾過大橋,一直往西北方向延伸。李總都已經看到麻木了。不過等第一師過去之後,看到後麵上來的四方麵軍第30軍第88師眼睛徹底傻掉了。

那還是他們的30軍88師部隊嗎?還是三個人一杆槍的部隊嗎?還是單衣草鞋的部隊嗎?這他娘的,裝備比國民黨的還要精良。

98k有木有?防水材料登山鞋有木有?標準化攜行具有木有?單兵手雷有木有?工程塑料鋼盔有木有?mg42機槍有木有?排級火力支援迫擊炮有木有?

88師師長熊厚發、政治委員鄭維山跑到李總麵前,敬了一禮。

李總已經迫不及待的問道:“老熊,維山同誌,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的裝備都把我眼睛晃瞎了。”

師長熊厚發笑道:“政委,別說你,全軍現在都像做夢一樣,生怕醒了這些裝備就沒了。我們這些裝備都是剛剛換上的,就差你這邊263團還沒換。其他部隊都已經換上新裝備了。我們四方麵軍讀書人少,會開車的更少,步戰車分的少,汽車也分的少。一方麵軍的步戰車和汽車都有一千多輛。誰讓我們以前對讀書人不好,現在後悔就遲了。”

張的事情,已經有人通知他了,但是換裝的事情還沒有通知到他,所以,李總也不清楚。

李總指著剛剛上橋的35式步戰車,問道:“這就是我們的步戰車?”

政治委員鄭維山點頭道:“嗯,原來會開車子的臨時學的。我們30軍分到62輛步戰車。9軍分到31輛步戰車,5軍分到26輛步戰車。我們西路軍總計有步戰車119輛步戰車,猛士突擊車106輛,卡車總計211輛。隨軍油罐車10輛。”

李總聽的已經沒法思考了,逮住問題就問:“油用完了怎麽辦?”

師長熊厚發愣愣的說道:“沒說怎麽辦?隻說油料的事情一律找第一師的後勤支援中心。正常情況下他們會安排一周補給一次。”

聽到有人負責油料的事情,李總舒了口氣。

期待的問道:“263團的裝備怎麽安排的。”

師長熊厚發說道:“程軍長已經命令後勤部給263團帶過來了,就地換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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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日晚至23日,第一師、30軍、9軍、5軍、4軍、31軍、中央縱隊、1軍、3軍、32軍、二、六軍團及第27、第28、第29、第30軍在機械化的裝備協助下,全部過了黃河西岸。

等**敵關麟征部25師突擊到靖遠虎豹口一帶。整個河東已經沒有一名紅軍,連虎豹口攻擊橋也已經全部分拆西進。除了留給關麟征滿頭問號之外一無所獲。紅軍十萬大軍竟然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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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華清池五間廳,老蔣臨時辦公室。

接到先頭部隊關麟征報告,盤踞在會寧、靖遠、同心一帶的陳、徐部全部失蹤,胡宗南也報告說,在陝北一帶的毛、周部也空無一人,更離譜的是整個陝北赤區十室九空,據說都跟著紅軍走了。

而在黃河西岸,景泰一條山附近,紅30軍一部全殲了馬步青的一個團,據跑掉的馬匪子說,共軍武器他娘的好的離譜。盡然還有跑的比馬還快的“烏龜殼”,馬步青的一個團生生被跑累死的馬就有幾百匹。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多像上次圍剿江西g*匪的情況啊?

老蔣臉色凝重的摸摸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