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嚴怒低咒一聲,猛灌手中的礦泉水。

天氣真的很熱,今天起碼有三十七度,他不知道自己是見鬼地倒了什麽黴要來這裏活受罪,就算學生會那個膽小的女生被他給嚇走了,他也沒必要將功賦罪成這副德行吧!偏偏忍那家夥卻認為他有此必要。

“他媽的豈有此理!”嚴怒火冒三丈地頻頻開炮。

三年級一開學他就嚇跑了原本在學生會打雜的事務員,因此會長江忍將征選新事務員的任務交給他,並指派殷邪協助他,但由現在的情況看來,殷邪好像才是那個樂在工作的人。”’

殷邪氣定神閑地坐在椅中,微微一笑看著自己那不耐煩的夥伴。“連使用成語也能夾帶三字經,怒,你說那三字箴言已出神入化了。”嚴惡臭著臉,對殷邪的調侃很不悅,對他那身西裝筆挺更是火大。“你這個人很奇怪,大熱天穿什麽西裝?打什麽領帶?”殷邪笑了笑,拿出征選事務員的報名表格,很顯然地、這位怒漢很嫉妒他在高溫下仍能一派從容瀟灑,他能理解嚴怒現在的心情。

“你不覺得被這麽多優雅的仕女包圍是件很愉快的事嗎?”殷邪喝了口麵前的冰桔茶,斯文地將表格遞給他前麵排隊第一號的女生。“謝謝,請詳細填寫這張表格,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我。”

“優雅的仕女?”嚴怒掃了周圍那八百多個虎視耽耽的女生一眼。“媽的,你在說誰呀?”

那些女生如果可以稱作斯文,那世上就沒有惡女了。

無論是盯著邪或是盯著他,她們的眼睛都隻流露出一個訊息——我要吃了你,我一定要吃了你!

“她們是很優雅。”。殷邪從不否認任何女子存在的價值。“你可以試著欣賞他們。她們一定也會很高興。”

嚴怒以不可理喻的煩躁眯視著殷邪。“我幹麽要讓她們高興?”

讓女人高興,這是什麽任務?他嚴怒的任務是打擊犯罪,懲惡處凶,八竿子跟討女人歡心扯不上邊。

“隻是比喻。殷邪笑盈盈地回答,相處了兩年,他對嚴怒的個性太了解了,因而他認為這次怒肯聽從忍的指派來征選新事務員,已是怒最大的權限。

“什麽鬼比喻!”嚴怒下意識地撇撇唇,他爬梳著頭頂的亂發,很不滿意夥伴那不負責任的說法。

這些女生為什麽那麽難搞定?邪又為什麽可以忍受得了待在這裏任人觀看?這些女生個個都一副發著狂潮的樣子,她們的眼光讓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已經被支解光了。

“他媽的看什麽看!”

他如獅震吼,果然,女生們頓時安靜了不少,隻可惜享受不到兩分鍾的寧靜,會場頓時又沸沸湯湯了起來。

“怒,幫我簽個名吧!”嬌呼一聲,一名女生從隊伍裏竄了出來,迅速地奔到嚴怒身邊,用極其仰慕的發亮眼神看著她……“,

“不簽!”他用猙獰的濃眉把那名小女生逼回隊伍裏去。

女生真的很難理解,有人隻不過看了他一眼就被嚇得口吐白沫兼魂飛魄散,有人卻死命地纏著他,從他一年級人學以來,每個禮拜收到的情書都要以百來計算,行情好的時候,或是有特殊節日的時候,比如情人節、聖誕節什麽的無聊節日,甚至會破千。

“好性格哦!”她們以一致崇拜的愛慕投向嚴怒胸前那因三顆扣子沒扣而露出的結實胸膛。

“哇!均勻的骨骼、修長的腿、高壯結實,這才叫男人嘛!”女生們緊盯著嚴怒在陽光映照下泛著誘人光彩的體魄。

“裏肌分明,沒有一絲費肉耶!”那貪戀的眼光裏夾帶著口水嘩啦啦的聲音傾泄而出。

“古銅色的肌膚,鑿刻般的英俊麵容!天呀!為了和怒朝朝共暮暮,我一定要進入學生會。”

她們信誓旦旦地發誓著,渾然忘記入選者隻有一名,而想要登記的人已經八百多名了,且名額還在持續增加當中。

這真的是一場比大學聯考還困難的競賽呀!如果被選中了,相信她從此就算在聖柏亞裏自稱獨孤求敗也沒人敢反對了。

“還要多久?”嚴怒的耐心已經告磬,被八百多個色心大發的女生盯住,那真不是人過的。

“第一百九十九名。”還出報名表,殷邪的態度一如開始般輕鬆愜意,絲毫沒有因愈來愈悶熱的溫度而顯得急躁。

“媽的,一百九十九個,這一百九十九個女生都該死!”嚴怒在殷邪椅子背後走來走去,開始抱怨起來。“這些女生沒事跑來湊什麽熱鬧,難道她們不知道什麽叫做潔身自愛嗎?那個在學生會裏被我嚇跑的女生更該死,我有這麽可怕嗎?看到我就怞搐,媽的——就你吧!”

他在萬眾嘩然聲中,一把抓住正經過他麵前的女生,龐大的蚤動瞬間像傳染病似地開始蔓延開來。

對芷丞來說,這是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她緊緊抓住棗紅色的裙擺,端坐在剛剛班導師分配給她的座位上,動也不敢動。

每個人都好活潑、好健談哦!相形之下,她簡直就像個剛從修道院裏被放出來的小修女,青澀木訥,別說主動找人搭訕了,她就是連半句話都不敢講。

沒想到她會那麽狗屎運地考進“聖柏亞”教會中學。_

聖拍亞是北部地區人人擠砍頭想進入的名門學校,聽說這裏的高材生、資優生比路邊的野花還多,懷有各種絕技的更是大有人在,師資方麵也都是佼佼之選。

總之,這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更有校外人人稱羨的“學生會五人組”存在。她能混過來,可以說是僥天之幸了。

“你就是紀芷丞對吧!”一個銀鈴般興奮的聲音伴隨著較快的腳步聲跑過來,緊接著晃在芷丞眼前的是一張圓圓的可愛臉龐,她笑嘻嘻地,有兩個甜蜜的酒渦,眸中的光芒則是友善的、坦率的、熱情的。

“是……是呀!”芷丞下意識地把裙擺握得更緊了,這女孩想幹麽?不會是她長得太美,一進來就得罪了什麽地下組織了吧?

“我就知道是你!”女孩笑咪咪地拍他一記。“我叫何欣曉,候補鐵三角之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芷丞如墜五裏霧中,雖然她爸爸是很有名沒錯,但是想不到這麽快就有人要來認親戚。

“對呀!一家人。”何欣曉爽朗地把椅子反過來,在芷丞麵前坐下。“我們還有一位成員沒我到,他叫陳米華,男的,也是我們候補鐵三角的一分子。”

候補鐵三角這是什麽團體的名稱?芷丞莫名其妙地看著何欣曉,懷疑她是新社團的招攬人,正在積極的延攬社員。

看何欣曉因為認到她笑得那麽開心,憋了一會,芷丞終於忍不住問了,“對不起,請問,候補鐵三角是什麽東西?”

她想加入的是比較有文藝氣息的社團,比如新詩研究社或是校刊社,她知道自己身體太弱了。實在不適合再去打鐵,看來隻好謝謝何欣曉的好意了。

但是聽到她的問句後,何欣曉比她還莫名其妙。“什麽東西?咦?就是我們呀!”

何欣曉噴噴稱奇地看著芷丞,真是太奇怪了,這個紀芷丞難道不知道她自己是以什麽身份進入聖柏亞的嗎?

“我們?”芷丞指指何欣曉再指指自己,何欣曉這個答案有說跟沒說還不是都一樣,她還是不懂。

芷丞一臉的迷惑激起了何欣曉旺盛的同情心。“喲!可憐!你這樣太可憐了,我帶你去看好了。”

何欣曉不由分說地把芷丞從位子上拖走;以跑百米的速度將她帶到位於另一棟大樓的教務處公告欄去。

“你看!”何欣曉示意芷丞看公告欄裏那三張並列的彩色大頭照。

“我……我好累……”芷丞喘籲籲地抬頭,跑得那麽快,這個何欣曉她應該去當記者才對,如果自己能有她一半的腳程就好了。

她定了定神,望向何欣曉指的地方——

如果沒看到也就算了,可是一看之下,芷丞簡直不敢相信這麽丟臉的事會發生在她身上!

老天!她的人學照片端正地被貼在公告欄上,並且明白寫著她是今年新生成績最差強人意的第二名,因為有錄取者選擇其他學校,她才得以以候補資格入學。

這種學生聖相亞今年一共有三名,就是她、何欣曉,以及何欣曉剛剛提到的男生——陳米華。

她還好,差第三名零點五分,撈到了個第二,陳米華就倒黴了,他是那個末中之王,照片還被用金色特別框起來,以茲區別,想不成名都難。

“怎麽會這樣…”芷丞喃喃地站在公告欄下,如果同學知道她爸爸就是揚名國際的服裝設計師紀淇泰,一定會認為她是她媽媽跟別人偷生的吧!

“別太難過,這是聖柏亞的傳統啦!”何欣曉笑咪咪地,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榜上有名有什麽好丟臉。“你看你看,我這張照片拍得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芷丞完全讚同這個部分。

漂亮是漂亮,但一點都不像何欣曉。

她開始懊惱了,為什麽她不也去照張跟本人差很遠的大頭照呢?起碼往後走在校園裏比較不會被認出來,何欣曉真是聰明有遠見哪!

“那是我特別找名攝影師掌鏡的,哈,我就知道有備無患,果然!派上用場了吧。”何欣曉喜孜孜地說。

芷丞看了她一眼,實在不曉得“有備無患”可以這樣用。

“走吧!我們去南大樓的甄選場地。”何欣曉快樂地宣布。

“那是哪裏?”芷丞迷迷糊糊的被拖著走,哦!她好想回教室去喝口冰水,她會不會成為第一個在台灣還能渴死的人?

“不會吧!”何欣曉難以置信的表請馬上浮了上來。“你不會連今天要征選學生會事務員的大消息都不知道吧?”

“我…我知道。”芷丞期期艾艾地說,她真的不敢再說自己不知道了,那好像很可恥。

“那不就得了。”何欣曉歡天喜地地往前衝。“我們走吧!千萬別錯過了。”

芷丞訝異地看著南大樓這裏的景況,如果告訴她這裏剛發生過戰亂,她也會相信!

萬頭攢動的女生、聲勢浩大的女生,她從來沒見裏邊多女孩子聚集在一起,有的拿著條小手帕嚶嚶地自己哭,有的成群結隊地抱在一起哭成一團,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碎紙片和飲料罐,此時烈日當空,時間是正午十二點。

中午了耶!她們都不餓嗎,怎麽都不去吃飯?芷丞摸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她好餓哦!

“同學,借一步說話。”何欣曉圍堵到其中一名女生,人家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請問你們在哭什麽?”

女生委屈已極地看著何欣曉,怞怞噎噎地說“選到學生會事務員了啦,還是嚴怒親自選的,她怎麽那麽幸運,我看她八成是會妖法,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你——你還是活下去吧!”芷丞小小聲地冒出一句,這樣就要死未免大傻了,像她心髒那麽差,還不是活得好好地。

淚美人瞪了她一眼。“廢話,我當然知道我要活下去,用得著你教呀,多事!…咦?你是那個候補鐵三角吧?”淚美人眼睛倏地睜大,像發現了什麽寶藏似地。“你叫紀芷丞對不對?哈哈哈,好好笑。你們快來看——”

人就是這樣,講起別人的八卦來就完全忘了自己的悲痛,淚美人眼淚也不掉了,瞬間就變得精神奕奕了起來。

何欣曉連忙把芷丞帶開,雖然她有完全不象自己的大頭照做掩護,但還是小心點為妙。

何欣曉以她矯健的腳力將芷丞帶開南大樓幾百公尺之後,她突然滿臉喜色地在兩個高大的男生背後煞住腳步。

“哇!”芷丞差點撲到那兩個男生身上,還好何欣曉眼明手快地把她抓回來。

她神神秘秘地對芷丞附耳過去。“我告訴你,前麵那兩個人就是學生會的成員之一,短頭發的那個是嚴怒,長頭發的那個是殷邪,他們同時也是這次征選學生會事務員的主辦人物,怎麽樣,很炫吧!”

“很炫…”

霎時間上芷呆愣愣地望著那個短發背影,巨大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腦海中洶湧著嚴怒——嚴怒——嚴怒!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

“嚴怒!”她不由自主脫口而出。

兩名碩長的年輕男子一同轉過身來,何欣曉緊張得直扯芷丞的手臂,聲音變得又細又小,完全沒有先前大嗓門的風采。

“哇!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冒失呀?我隻叫你看,又沒叫你喊,怎麽辦?怎麽辦?他們轉過來了!我要說些什麽才好……”何欣曉哇啦啦地念著。

“什麽事?”嚴怒瞪著麵前那倆名瘦小的女生,想也知道她們是追怒一族的人,不是說過不簽名了嗎?還從南大樓追到這裏來,賤!

是他——剛毅膘悍、粗礦不羈、威猛懾人、氣勢萬鈞。

芷丞如夢似幻地仰著頸子看嚴怒,她緊張羞怯的小臉通紅,兩隻小拳頭分別緊緊握著在胸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泄漏了太多感情,她一臉的不安,一臉的意亂情迷,也一臉的“終於找到你了”。

她的模樣引起了殷邪的興趣,他溫和地對她微微一哄。“你找嚴怒嗎?”

這女孩不像追怒一族的人,她的眼神太純真,也太坦白,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薔薇,怒之於她,就像個突然重返的戀人似地。

芷丞睜大了眼睛,半句話也不吭。

何欣曉急了,連忙推推她。“快回答呀!殷…殷邪在跟你講話耶!”好迷人的男生,好飄逸的長發,他比照片中更加俊美,比傳說中更加親切有禮,老天!怎麽真的會有這種人?

芷丞不知所抬地輕咬著不唇,突然像想到什麽似地,從裙子口袋裏拿出了那張學生證。

“這個還你。”她白皙的手臂舉到嚴怒麵前,眸光躲生證也一定不是剛剛掉的。

“再見——”何欣曉癡迷地望著殷邪俊美的臉孔。

‘等……等一下!”見他們要走了,芷丞鼓起勇氣攔住嚴怒的去路,她仰著小臉,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能錯過這次機會,否則她一定會好遺憾、好遺憾、好遺憾!

“又有什麽事?”嚴怒不耐煩了起來。媽的!他想回去喝杯冰酸梅湯,這些女生怎麽那麽羅嗦,有話不一次講完,還分段!

“我…我叫紀芷丞。”說完,她臉一紅,非常扭捏不安。

“那又怎麽樣?”嚴怒不悅地俯首瞧著她,怪了。她叫什麽名字關他什麽事?她喜歡叫紀小貓、紀小狗也隨她高興。

何欣曉同情地看了芷丞一眼,可憐哦!這麽快就碰釘子了,聖柏亞校內早有明訓流傳,學生會的男生是追不得的,他們比煉獄裏的撒旦還難親近。

芷丞要自己忽略嚴怒那輕視的駭人眼光,可她心髒怦怦地跳動,喉嚨又於又澀。“一個月以前,你在M醫院幫過我,我昏倒了,你抱我去找醫生,然後,我醒來時。發現你的學生證掉在我身上,所以——”

她困難地潤了湖嘴唇,不!不行!這大厚顏了,難道告訴他,自己是為了想認識他而來考聖柏亞的嗎?

“所以?”嚴怒哼了哼,這女孩提起了他不怎麽想提起的事,那天嫌犯陳昆池舉槍自盡,送醫後不治死亡案子懸著至今未破,而他視如親兄長的小祝因此白白犧牲了。

她傻傻地瞅著他。“所以我…我特地來謝謝你。”

完了,她心裏明明早準備有幾百種關於感恩的浪漫說辭,但現在卻糟糕地說出了最不浪漫的這一種,她不是計劃好要落落大方地邀他到自己家裏去吃飯的嗎?還要讓徐師傅做一桌他喜歡吃的菜,帶他參觀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間,然後他們就可以彼此了解,進一步交往——。\

事到如今完全脫軌了,現在的地對自己全然沒有信心,她認為嚴怒根本不記得她。

“你謝完了?”他危險地側身低哼,他知道自己再不回學生會,那壺早上學妹貢獻來的冰酸梅湯一定會全部被惡那個家夥給幹光。

“嗯!”芷丞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嚴怒看起來很生氣又很急,他是在氣她嗎?

“那好。”嚴怒急躁地邁開步伐,“邪,我們走。”

他要快點回去搶那壺酸梅湯!

九月夏末的氣候實在太熱了,幸好學生會裏有冷氣,否則真會沒人想做事,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而沒人想去教室上課,全都賴在會裏不離開。

嚴怒和殷邪回到學生會的時候,除了江忍如常地在處理開學事宜之外,其餘兩名成員——章狂和伍惡都癱沙發裏睡死了,而那一大壺酸梅湯也正如嚴怒所預料般地涓滴不剩。

“他媽的!”嚴怒氣急敗壞地去提伍惡的衣領,把他從沙發裏拉起來,“起來!”

“幹麽呀?”伍惡好夢正甜,昨晚和朝陽高中的人打了一架,有點疲累,正好趁現在補補限。

“你憑什麽把我們的酸梅湯都喝掉?”他連一口都沒喝到,這家夥居然喝了一壺,還好命地在這裏睡?“我渴呀!”伍惡無賴地說。

“媽的,我也渴!”嚴怒瞪著他大吼,厚實的大掌報仇地罩住伍惡的頸部。

“兄弟,文明點,講點道理好不好?”伍惡連忙護住白己岌岌可危的脖子,“你一早上不見人影,我怎麽知道你也想喝。”

“你會不知道我跟邪早上去選那見鬼的事務員?”嚴怒濃濃的火藥味攏聚在伍惡頭頂上方。

“大家說好十二點回來的嘛!你們沒回來,我當然就義不容辭把你們的份兒也給解決峻!怒哥你也不必太感謝我,隻要你心裏有我就可以了,我真的一點都不介意代你消化那些冰涼可口的酸梅湯……”伍惡繼續耍他賤賤的嘴皮子。

嚴怒的眉心皺了起來,都是那個叫什麽紀芷丞的女生,如果不是她慢吞吞地又羅哩巴唆,他就能趕回來搶救那壺酸梅湯。

“你們別吵了,冰箱裏有海尼根,有一箱,喝到酒精中毒也沒人理你們。”章狂打了個哈大坐起來,懶洋洋地斜靠在沙發上說。

“他媽的不會早說。”嚴怒鬆開伍惡,一個大步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伍惡起哄地跟上去。“怒哥,就讓我來服侍你吧!別拒絕我,這份榮耀將永遠照耀著黑虎幫,生生不息!阿門!”

章狂好笑地把詢問的眼光投向殷邪,他知道怒向來人如其名,平常脾氣就不好,但他今天顯然更火大,有什麽原因嗎?

殷邪搖頭微笑,他開啟電腦對江忍報告,“忍,新的事務員已經征選完畢,一切順利,她叫辛法紗,明天會來報到。”

江忍點點頭,“辛苦你們了,尤其是怒。”

不必到現場觀看,他就可以想像怒被百名色女包圍住的樣子,怒一定很不悅,也一定會擺臉色給她們看。

“一切順利嗎?”章狂撇撇唇,“我可不覺得。”

雖不若殷邪那般神通廣大,但依照經驗,他敏銳自覺到有事情發生了。

章狂正想過去抓殷邪來問個清楚,門板輕輕歌叩了兩下,他離門最近,連站都不用站起來,長手一伸就把門打開了。

“對不起,打擾了。”清脆明快的聲音響起,一個明眸皓齒的女孩走了進來,她笑容可掬地對五個大男孩頷首,“你們好,我是黃若傑,一年級入學的新生代表,我找會長”

伍惡立即垂涎地打量著她,哇!真不是假的;今年美女特別多,眼前這個就是個超級甜姊兒,眉毛濃而挺,眼珠深而黑,柔和中帶著一點執拗和自信。

“我是伍惡!”伍惡迫不及待地撲過去與她握手。學妹,你真漂亮,以後沒事就常來走動走動知道嗎?”

“謝謝。”黃若傑微笑點頭,她眸光一溜,似乎已看到她的目標物了——那個敞著衣領在猛灌海尼根的風暴男子,不過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要過來與她打招呼的意思。

過去她在女子國中就讀時就曾聽過嚴怒的成名,學校裏有好多女孩子都在晚歸時被他解救,他渾然天成的光芒,迫人的怒氣,刀雕斧砌般的性格線條,以及一雙黑得不可思議的眼,他的種種事跡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繼而成為她唯一衷心所仰慕的對象。

因此她來了,來到聖柏亞,挾著入學競試第一名的優異表現,她會將嚴怒擄獲,讓他永遠成為她的守護神。

“我是江忍,歡迎你加入聖柏亞。”江忍與她握手之後,簡單地介紹了其餘成員,“副會長章狂。”

“副會長,請多措教。”黃若傑打量著章狂,知篤他就是聞名聖柏亞的囂張狂徒,特立獨行,一向做別人所不敢做的事。

章狂原封不動的坐著,隨便點了點頭當招呼,他對這種太漂亮的美女一向沒多大興趣。

“這位是殷邪。”江忍繼續為她介紹。

“我知道,殷學長是學生會的瀟灑軍師。”黃若傑泛起一抹欣賞的笑容,她喜歡聰明的人,而殷邪更是個中的佼佼者。

殷邪微微一笑,親切地對她說:“當入學代表很忙吧?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們一定協助到底。”

“謝謝學長。”她眼中的欣賞更濃了,如果不是她已經心有所屬,她會把殷邪當成目標。

伍惡已經興奮地自我介紹過了,因此江忍將他跳過,直接帶黃若傑來到嚴怒麵前。

“他是嚴怒。”江忍介紹著學生會最後一名成員。

“嚴學長,我是黃若傑。”她盈盈一笑,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要與嚴怒握手的意思很明顯。

“嗯!”嚴怒輕哼了一聲,潦草地與她握了握手。

媽的,搞得那麽隆重幹麽?他又不是什麽有頭有臉的人物,握手?簡直莫名其妙!

“嚴學長,我從以前就很欣賞你了,能跟你在同一所學校就讀,我覺得很榮幸。”黃若傑美麗的眸子毫不放鬆地盯著嚴怒。“我會加入射擊社,請你多多指導。”

她知道嚴怒是射擊社的社長,擁有神箭手的美名,為了近水樓台,她無論如何都要進入射擊社,最好是能當個副社長,這麽一來就可以跟嚴怒名正言順地聯絡了”

“嗯,”嚴怒又是一哼,似乎對這個女生要不要加人射擊社也沒多太感覺。

想起來他就火大,那些女生會加八射擊社都是衝著他來而已,也沒見她們認真練習過,每個女生手腕都軟趴趴的,一點勁道都沒有,還射什麽射,不彈到她們自己就很不錯了。

怪了,他今天怎麽那麽倒黴,先是有個紀芷丞在路上糾纏他,現在又跑來個黃若傑要加入他的射擊社,媽的!他希望這些女生都安分點,少來惹他,他可沒那麽多耐性跟她們窮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