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打開,映入關青羽眼簾的是這樣的一幕:紀珍珍在榮子俊懷裏動情的擁吻。

珍珍,關青羽在心裏顫顫地叫了一聲。

好像是有感應般,紀珍珍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把推開了榮子俊。

“青羽……”珍珍尷尬地看著關青羽。榮子俊一把扯過珍珍,緊緊地抱在懷裏,像是在向關青羽炫耀著什麽。

關青羽苦笑,“珍珍,你知道嗎?他給不了你的隻有我可以給你。有效期是——永遠。我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他深深地看了珍珍一眼,轉身離開。他不會企求她留下,他相信她最終會知道隻有他是最適合她的。他用右手抹了一下剛才被榮子俊打出了血的嘴角。

榮子俊,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就太天真了。他不會還手,隻是因為,他榮子俊是珍珍要的人。

珍珍不知道該對離去的關青羽說些什麽,她明白關青羽對她的好,明明昨天她還想和他一起努力的,為什麽在榮子俊麵前,這一切都如此脆弱不堪。

“珍珍,以後不許你再為別的男人流淚!”榮子俊看著在他懷裏泣不成聲的紀珍珍說。

榮子俊把紀珍珍塞進他的黑色蘭博基尼裏,“唰”地一聲飛馳而去。

追出來的楚晴,隻能聞到一股子汽車尾氣的味道。她手握拳頭,緊得指甲都插進了肉裏,她卻渾然不覺。她在心裏暗暗地發誓:榮子俊、紀珍珍,你們害我在全市的名流裏丟臉,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車上,榮子俊看著平靜下來的珍珍,還在抽噎,眉頭又皺在了一起,難道她和關青羽的感情已經這麽深了嗎?

突然,他聽到紀珍珍輕輕地說:“榮子俊,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麽?”

這是紀珍珍第一次徹底忘記他的總裁身份,問的確是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他一時氣血翻湧:“紀珍珍,你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我絕不允許別的男人靠近你。”

“你是我的女人。”她不止一次在榮子俊的嘴裏聽到,但她卻不明白這到底對榮子俊意味著什麽?是代表著他喜歡著她嗎?還是僅僅是一種占有?

“那你的未婚妻呢?她算是什麽?”她來不及再說,榮子俊就踩了刹車,她不受控製地往前衝,因為刹車地急,差點就撞上了玻璃,她皺眉望向榮子俊。

榮子俊撲過來,吻住她的唇,強盜般掠奪,讓她透不過氣來。如狂風暴雨般,當榮子俊抬頭的時候,她隻來得及捕捉新鮮空氣。

隻聽見他恨恨地道:“紀珍珍,你沒有心的嗎?我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的嗎?”

“你憑什麽在把我的世界攪得一團糟之後,還妄圖離開!”

紀珍珍仿佛被奪去了六識,愣愣地看著榮子俊,仿佛想要在他那永遠的冷峻的麵容上看出些什麽,卻被他那墨黑的眼睛深深吸引了進去,好像在沉淪中淪陷,永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榮子俊低歎一聲,“我是被鬼迷了心竅嗎?竟會愛上你這個笨女人!”

紀珍珍一顫,不敢置信地望著榮子俊。他說他……愛她?

榮子俊知道跟紀珍珍這個女人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不是他不可信,是她骨子裏的自卑。想到這裏,不禁心一軟,輕輕地捧起紀珍珍的臉龐,細細地吻她的唇。紀珍珍雖然其貌不揚,但唇形卻很美好,細嫩、柔軟,當然除了被他剛才親腫的地方,雖然他也很喜歡。

紀珍珍心裏雖然百感交集,在此刻也不想再細想下去了,隻想靜靜地享受這一個吻。

黑夜,高速公路上沒有一輛車。銀白色的月光下,他們靜靜地擁吻。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們才放開彼此,好像在這一個吻的時間裏,他們已經重新認識了彼此。

突然,榮子俊一踩油門,保時捷衝了出去。他心裏的這團火早就叫囂著他這樣做了。縱然是遲鈍如紀珍珍,也領悟到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同於上次的半推半就式,這次的心裏很平靜,仿佛是麵對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了。她轉頭望著榮子俊,他的輪廓裏還是透著冷,這份冷掩不掉他的帥氣,反而平添了魅力,也許這就是那麽多女人對他趨之若鶩的原因吧?她自己不也是動心了嗎?

想到此,她不禁一笑。

看到她笑,榮子俊覺得再這樣下去會忍不住把她在這裏就給辦了,但想到她是第一次,還是加緊速度回家要緊,該死的酒店離他的私人別墅這麽遠!於是,轉過視線不再看她,嘴角抿起,再使勁一踩油門。

黑色的蘭博基尼仿佛黑夜裏的精靈,飛馳在高速公路上。

他們是相擁吻著進的臥室。

同樣的地方,同樣要上演同樣的情節的地方,此刻他們倆的心情卻與上次完全不一樣。榮子俊隻知道他此刻瘋狂地想要她,而她也任由他索取。

明白了心意的兩個人,水到渠成。

而就在此時,電話卻不應景地響起。先是紀珍珍的手機震動個不停,紀珍珍想掏出來關掉,卻被榮子俊奪走一把扔到不知什麽角落了。榮“以後不準穿這麽暴露的衣服!”

紀珍珍無語,你吻上去不是還挺喜歡的樣子嗎?

再而後是榮子俊的手機又叫囂個不停。他本想不理它,可實在是響了一遍又一遍。

“要不你先去接一下吧……”

榮子俊不耐煩地把手機一關,剛想繼續,房間裏的電話又響了!

“Fuck!”榮子俊也罵髒話?紀珍珍失笑,雖然這電話真的很討厭,但看到榮子俊這個樣子也很難得啊!

榮子俊接起電話,低沉著嗓子道:“什麽事?”言下之意是不重要的話,你就死定了!

紀珍珍躺在**,衣衫不整,不知道電話裏說了些什麽,榮子俊的眉毛越皺越深。

突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心頭一跳,她有預感是什麽大事發生了,而且是和她有關。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

月光從窗口灑進來,黑暗的房間裏才不至於深陷於黑暗。

榮子俊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紀珍珍覺得平時那個冷酷專斷的榮總裁又回來了。

她早就已經站了起來,整理好了淩亂的衣服,站在了榮子俊身旁,見他掛斷了電話,才輕聲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榮子俊低頭看著珍珍,她矮了他整一個頭,嬌小的個頭,抱起來正好。

“你媽出事了。”知道也無法瞞著她,榮子俊還是道出了實情,知道她和胡水心的感情很深,於是也很緊張她的反應。

果不其然,她險些有些站立不住,多虧他扶了一把。

榮子俊低頭在珍珍額上輕輕一吻,道:“放心,有我在。”

紀珍珍與胡水心的感情與一般母女有些不同。

首先,她們是母女兩個相依為命,這麽多年以來的福禍相依、血肉親情,她們之間的感情當然較之一般母女更為深厚。

更何況,胡水心本身性格軟弱,在紀珍珍稍大些後,更多的是紀珍珍在照顧、保護著胡水心,因而她們之間究竟是誰依靠著誰,外人也很難看得清楚。

但是紀珍珍知道,媽媽就是她生活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永恒依靠。她為了媽媽的幸福,犧牲自己都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如果媽媽出了什麽事情,那她的世界也就全麵崩潰了。

難怪媽媽自自己被榮家趕了出來以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自己,難道那時候就已經陷入難關了嗎?

紀珍珍仍坐在來時的黑色蘭博基尼的副駕駛座上,隻是這回不是心中洋溢著別樣感動地回榮子俊的私人別墅,而是趕著去公安局救媽媽。

榮子俊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輕輕握住珍珍的手,珍珍知道,這是榮子俊給與她支持的方式。

她對榮子俊微微一笑,但內心仍不平靜。

原來,胡水心自入住榮家別墅之後,雖等待著結婚、度蜜月很是興奮,但對於一個即將成為榮家太太的人來說,生活確實是空閑很多。

以前,和紀珍珍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時候,她至少還在家裏要做做家務什麽的,而現在衣食無憂,雙手不沾陽春水,自然也是先不下來,總想找點事兒來做。更何況,呆在家裏,又要受其他幾房太太的氣,她自是希望能多出去走走。

於是,她加入了上流圈富貴太太的茶話會。一幫富太太們每星期都聚在一起,聊八卦、談時尚,日子過的也算是不亦樂乎。

但不知怎地,一日,一個房地產商的太太柳太太突然說起金融來,還說金融業無往不利,特別是股票。然後大吹特吹,說當今的股票是怎麽樣地賺錢啊,聽她的準沒錯之類之類的。胡水心起先也沒放在心上,自己也並不缺錢,卻也記在了心裏。

然而就在紀珍珍被榮家人趕了出去後,她動了心思,心想:珍珍一個女孩兒家,以後一個人生活實在是太難了,自己做母親的,雖說是有些錢,卻也不是什麽大錢。

珍珍跟著她也吃夠了苦,她不能不為珍珍的未來著想;且珍珍又不是榮家的孩子,也沒這臉麵讓榮家出錢幫珍珍置辦好的房產,更何況是被榮家趕了出去的。於是,她便拿著手頭上的錢去找了柳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