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誌俊的車就停在不遠處。wWw!QuAnBen-XIaoShuo!CoM他在車內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當看到金民宇和金秀娜送別出來難舍難分的情形時,捏緊的拳頭重重的砸在方向盤上,心中妒忌得要瘋了,再看到金民宇走後金秀娜那樣痛不欲生的樣子,頓時又心疼難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著心愛的女人如此傷心自己卻什麽都不能做的那種感覺,使他突然無比地痛恨起自己來,覺得自己是那樣的陰險卑鄙。雖然還不清楚金秀娜要離開的真正原因,但他猜想那樣也一定是和父親有關的。正懊惱迷茫間,聽見電話鈴聲。拿出手機一看,卻是金秀娜打來的號碼,頓時吃了一驚。

金秀娜裝著若無其事愉快的聲音道:“您好,是薑誌俊先生嗎?”

“對,是我。”薑誌俊抓緊電話,目光遠遠地注視她遲疑著:“我是薑誌俊。”

“我是金秀娜……”金秀娜抹掉眼淚吸記鼻子又打起精神道:“我今天就要回中國去了,想到要和薑誌俊先生告個別。那個……”她頓一頓又極其不好意思的:“薑誌俊先生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送我去機場嗎?因為我在韓國的朋友不多,能夠想到可以拜托的人就隻有薑誌俊先生了。”

“好,我馬上就過來。”薑誌俊迫不及待地掛斷電話……

當薑誌俊突然出現在金秀娜麵前的時候,金秀娜也驚訝的一時間忘記了悲痛:“薑誌俊先生……”

“哦,那個啊……”薑誌俊慌亂中胡亂編個理由解釋道:“我其實……金秀娜小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正好在這附近辦點事情,接到金秀娜小姐要離開的消息後就立刻趕過來了。”他迅幫金秀娜從別墅內拿出行李裝到車的後備箱,再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金秀娜癡癡地走到車門邊,還再戀戀不舍地最後望眼這片生活過的地方,那些曾今一家人在一起歡樂過的片段又在腦海裏一幕幕展現開來,一時間百感交集,心裏默默念道:“再見了親愛的爸爸……再見了親愛的哥哥……”這樣想著,眼眶內又不禁又濕潤起來……

汽車緩緩行駛在通往金浦機場的大道上,沉重的心情令到薑誌俊無法再專心的駕車。他瞅空再瞟眼副駕上的金秀娜,見她整個臉都別向車窗外麵,看似瀏覽川流不息的建築和人群,偶爾身子也會輕微的抽搐一下。薑誌俊便知道她還在因為要離別而傷痛,隻是不願讓自己看到罷了。因此一個急轉將車駛到路邊停下……

“金秀娜小姐,”他十分不愉快的沉聲道:“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早,我們談談吧!”

裝修簡潔明亮的咖啡室內。

金秀娜和薑誌俊坐在靠窗邊的位置,透過巨大的透明玻璃可以看到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

“謝謝你……”金秀娜神情木衲的開口:“在我一個人離開的時候還可以來送我,真的很感謝。”

“金秀娜小姐……”薑誌俊見到金秀娜麵上殘留的淚跡輕歎了口氣,遞過張紙巾給她道:“把眼淚擦幹淨吧!我非常不喜歡見到金秀娜小姐哭的樣子……因為這樣我也會很難過。”

金秀娜接過紙巾,輕輕的搌幹了淚痕抱歉道:“我其實也非常討厭自己在薑誌俊先生麵前掉眼淚,可還是因為太傷心了實在沒有辦法忍住,對不起!”

薑誌俊不覺有些氣惱道:“既然那麽傷心為什麽還要離開?”

金秀娜吸記鼻子微垂下頭:“因為……有必須要離開的理由。”

“是嗎?”薑誌俊嘲弄的語調:“所以說,秀娜小姐真的打算就這樣放下一切,瀟灑地一走了之嗎?你可以做得到嗎?”

“不然要怎麽辦?”金秀娜苦笑下無奈的:“薑誌俊先生要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嗎?”

“金民宇呢?”薑誌俊有些控製不住情緒的:“像這樣的時候,那個人不是應該陪在秀娜小姐的身邊,拉著秀娜小姐的手到死都不能放開的嗎?可是現在那個人在哪裏?現在……怎麽還可以有心情去出差?”

金秀娜忙解釋道:“那個……是我和爸爸之間的約定,哥哥他什麽也不知道。”

“阿唷……真是叫人抓狂!”薑誌俊一時也因為想不到什麽可以幫助金秀娜的辦法而生氣。

“誌俊哥……”金秀娜叫住他,也因為突然變換的稱呼抱歉道:“對不起,我可以叫你誌俊哥嗎?”

“當然……可以,”薑誌俊楞了楞,想到一聲“誌俊哥”在這種氣氛下叫出來不知道究竟算是貼近抑或更加疏遠了與金秀娜之間的距離,心中不由胡思亂想地猜測著,嘴上卻還是爽快的:“你當然可以叫我誌俊哥。”

“誌俊哥,”金秀娜勉強擠出個安慰的笑容:“我可以理解誌俊哥現在的心情。可是請別再為我擔心了。”她像是在安慰薑誌俊又像是在寬慰自己道:“這裏……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地方。一無所有的來了,現在又兩手空空的回去……所以沒有什麽可為我特別可惜的。”

“真的是那樣嗎?”薑誌俊完全不信的:“那麽那個人呢?秀娜小姐心裏的那個人也可以就這樣的放下嗎?”

“……是”金秀娜想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的回道:“雖然知道要做到那個可能不太容易,可是會努力加油的。”

薑誌俊無語地笑笑,對金秀娜的話顯然不大相信的。片刻的沉寂後,終於還是換個話題又開口道:“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從秀娜小姐那裏得到答案。雖然聽起來會很老土,但是做為男人我想知道……”他頓住想了想才又鼓起勇氣道:“金民宇和我……秀娜小姐先遇到的那個人如果是我會怎麽樣?”

“是啊,先遇到的那個人要是誌俊哥該多啊!”她凝神幻想著,一麵輕聲的夢囈道:“誌俊哥是個好人,真誠,帥氣,對我也很好。先遇到的那個人如果是誌俊哥可能就不會這麽辛苦了吧?”她忽然像是因嘲笑自己的天真從夢中醒過來:“放心吧,就算回到中國忘掉了這裏的一切,偶爾也會想起誌俊哥吧。”

“不,連我也一起忘掉吧!”薑誌俊出人意料的。

“恩?”金秀娜不解的。

薑誌俊正色道:“既然決定了要忘掉這裏的一切就要做的徹底些。好的,不好的,一切的一切……就連我也一起從秀娜小姐的記憶中刪除掉吧!隻有那樣,秀娜小姐才可以沒有負擔的從新開始而不被影響到。”

“從新開始?”金秀娜嘲弄的搖搖頭:“真的還可以那樣嗎?”

“當然可以,”薑誌俊忽然的一把握住金秀娜的手,有些衝動難以抑製的:“事實上,下周開始我會去中國辦點事,負責那邊建廠的計劃,可能要待很長的時間。到時候會有很多的機會和秀娜小姐你在一起。”他完全凝視著金秀娜的眼睛,懇切地拜托道:“金民宇和我,輸給了時間我很不甘心,所以秀娜小姐也對我公平點,給我個機會和秀娜小姐從新認識。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讓金秀娜小姐掉一滴傷心的眼淚。”

“誌俊哥,”金秀娜對薑誌俊熾熱的目光回以感謝眼神:“謝謝誌俊哥對我這麽好,可是要徹底忘掉哥哥我可能做不到,所以不想再讓誌俊哥失望了。”

薑誌俊心中一酸,卻仍不肯死心道:“我知道,要做到那個會很難辦……要完全忘掉那個人秀娜小姐也會很辛苦,可是時間會撫平一切的傷痛。一年也好,十年也好,金秀娜小姐無論需要多長的時間我都可以等,拜托你……不要再忍心對我說出拒絕的話,就再給我留一點希望吧。”

“對不起誌俊哥,還是忘了我吧。”金秀娜抱歉地輕輕把手從薑誌俊手中抽回來:“我的心,已經完全交給了哥哥,離開這裏的那一刻起,就像是離開了水的魚……我的心已經死掉了。對於沒有心的人來說,無論在什麽地方或者多久的時間……沒有資格再談愛情了。”

“難道秀娜小姐你真的要帶著傷痛過一輩子嗎?”再次被拒絕的薑誌俊顯然無法再心平氣和地保持那份特有的理智,他頗有些生氣地大聲對金秀娜叫道:“金秀娜小姐你是傻瓜嗎?明知道不可能再繼續的愛情,為什麽還要堅持那麽固執?”

金秀娜咬緊牙關,麵上又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或許……愛情,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或者擁有,兩個人的事……也可以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呢!”她頓住呆了一會才又神情恍惚道:“不管一個人在什麽地方有多遠,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想著那個人,‘那個人現在一定很幸福,’這樣對自己說……這樣的程度,也能算是愛情吧?”

機場大廳內。薑誌俊心情沉重的跟在金秀娜身後。想要迅逃開整理心情卻又戀戀不舍的矛盾心理,令到他一時之間也再想不到其他可以閑聊的話題。

金秀娜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好了,誌俊哥就送我到這裏吧。”

薑誌俊哦了聲,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到這裏就可以了嗎?”

“恩,”金秀娜微微點點頭對薑誌俊行禮:“謝謝你誌俊哥,打擾你這麽久,真是不好意思。”

她越是這麽客氣,薑誌俊心中越是難受:“時間還早,秀娜小姐你一個人真的沒有關係嗎?”

“是,我很好,誌俊哥不用為我擔心。”金秀娜做出輕鬆的樣子笑道:“這兩天流過了太多的眼淚,好像把明年的眼淚也用光了。今後的一段日子裏,可能會因為這個忘記了要怎麽樣哭呢。”

薑誌俊一點也不覺得好笑,聽起來反而更加感到心疼。雖百般不舍卻也隻得無奈地歎口氣道:“那麽……我真的走了。”

金秀娜點點頭:“恩。”

薑誌俊邊往後退邊道:“要保重身體,到了北京要給我打電話。秀娜小姐在韓國還有什麽沒處理完的事情也可以交給我來做……”

金秀娜一一笑著點頭。

薑誌俊漸漸退的遠了,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停留的借口。隻得怏怏的轉身準備離開,再不放心的回頭望眼,卻見金秀娜遠遠的向自己招手再見,朦朧的笑容也顯得那麽燦爛,好像真的已經完全整理好心情一般。這才真正邁開腳步走出機場,同時搖搖頭暗笑自己道:“薑誌俊你還在期待些什麽?女人都可以做到那樣瀟灑,你還要放不開嗎?”他索然無味地走到車場自己的汽車旁,打開車門準備進去的時候就現金秀娜的手機掉在了副駕上,雖然也可能是因為今後再也用不著故意落下的,但那一瞬間,他的心卻又因為找到了可以再見金秀娜一麵的理由而沸騰起來。

偌大的飛機場內人潮來來往往,金秀娜卻感覺像是被孤獨,寂寞包圍著,獨自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機場中央。薑誌俊走後,她的心情就再也沒有辦法打起精神來。雖然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金秀娜……要堅強一點,你已經沒有什麽可再留戀的了。”那樣不斷的強心劑或許可以暫時不讓眼淚再冒出來,但整個人還是像找不到自己靈魂的驅殼一般的,茫然失措的呆坐在一處。她又忽然想起,也許現在應該給北京的穀伯母打個電話了。那樣想著便離開座位,走到一個電話亭內,關上門木然地撥通了北京的電話……

過了一會兒,穀伯母才接聽電話:“喂,哪位?”

一聽見穀伯母的聲音,金秀娜頓時悲從聲來。所有的委屈,難過如山洪傾泄般的在這刻一齊翻湧而出,隻嗚咽著叫了一聲“伯母……”便傷心噎哽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穀伯母那邊隱隱聽見秀娜噎泣的聲音卻不見說話,也著急道:“到底是誰啊,是秀娜嗎?這孩子真是急死人了,來了電話怎麽也不出聲啊?”

金秀娜攥緊話筒的手緊緊貼在胸前,另隻手使勁的捂住嘴唇不想讓哭聲被穀伯母現。狹小的電話亭此時卻成為了終於可讓暫時自己盡情泄的封閉空間。她背靠著牆壁的身子慢慢滑落下來,蜷成一團哭得歇斯底裏般的,好幾次甚至就要昏厥過去。

穀伯母確定了就是金秀娜的聲音,見她久不答話料想她遭遇到怎樣的不幸,因此也急得掉出了眼淚來:“秀娜嗎……我可憐的孩子,到底是誰欺負了你啊?如果不開心就回來吧,有伯母給你做主……”

過往的行人透過電話亭的玻璃門見到金秀娜那樣傷心痛哭的情形,也都紛紛指指點點,投去異樣的眼光,這一切當然也全部都被薑誌俊看在眼裏。他心疼的心裏就像一直淌著血,用力咬緊牙關卻仍然感到眼眶也濕潤起來。他又想起金秀娜先前說過的話“……愛情,不是一定要在一起或者擁有,兩個人的事……也可以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呢……不管一個人在什麽地方有多遠,每天清晨醒來的時候想著那個人,‘那個人現在一定很幸福,’這樣對自己說……這樣的程度,也能算是愛情吧?”想到這,他猛的轉身扒開湧堵的人群向外衝去……(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