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李善哲再沒去學校,而是陪著伊沙貝爾來到了她在賓館定下的房間中。

他問伊沙貝爾:“爺爺說你是明天的飛機,沒想到你今天就來了。”

“我一個人實在支持不下去了,我雖然換了新學校,可是沒有一個真心的朋友,湯姆的病情又是那樣,現在又不理我了,我現在心底有很多話,都不知道跟誰說去。”伊沙貝爾抹了抹眼淚,“我現在很迷茫,我找到了李叔叔,給你爺爺打了個電話,說要定機票來找你。然後我一夜沒睡,想了一想還是坐了早一天的班機來了,我找不到你家的地址,就先定了個房間,放下東西我就找到和德女校了,沒想到能我剛到那沒多久就能看到你,我真的是太激動了。”

伊沙貝爾情不自禁的伏在李善哲的懷中,李善哲再次抱緊了懷中的人兒,這個曾經是他們三個好朋友共同的夢中人,如今卻很柔弱的靠在自己懷中,他難以形容自己的感覺,她還是那麽美麗,那麽能撥亂自己的心思,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對待她了。

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如今真是物是人非,她是湯姆的戀人,自己這個時候又怎能再對她起一點心思,李善哲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和伊沙貝爾隻是朋友而已,現在他要做的,隻是在她心靈脆弱的時候,代替湯姆來給她安慰。

想定以後,李善哲扶起伊沙貝爾說:“把房退了,到我爺爺家去住幾天吧,傭人已經幫你收拾好一間房子了。”

李翰原看著孫子帶回來的這位紅腫著眼睛的西方美人,再看看孫子關切而又柔情的目光,心中想著,這個女孩子一定對孫子有著重要的意義,他對伊沙貝爾說:“這幾天你就在這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慢慢的說。”

伊沙貝爾一聽,這個老頭兒英語說的可真好,她微笑著點了點頭,朝李善哲看去,李善哲自豪的說:“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可是在劍橋大學留過學的。”

第二天一大早,李善哲讓司機送去學校了,伊沙貝爾因為非常累,又加上時差問題,所以到了中午才起來,吃過午飯,李翰原讓伊沙貝爾陪著他到花園中走走。

“伊沙貝爾,對於實驗大樓的那件事情,我感到很遺憾,我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明白這對你們每個人都造成了不同的傷害。”

“謝謝爺爺關心,事情已經過了這樣久了,可是誰也無法忘記,而湯姆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院,我,我現在……”伊沙貝爾有些說不下去了。

李翰原想了一會說:“我知道在這件事件中,你們有幾個朋友傷害很大,而你和善哲得以幸免,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有時候心靈受的傷比身體受的傷還大。”

“我知道,我就是因為心中難受,所以才來著找善的。”

李翰原搖搖頭:“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的,我些人外表上看似乎什麽事都沒有,但是這些人的傷害或許比你能想象的更深。”

“啊……”伊沙貝爾總算反應過來,“原來是說善,他怎麽了?”

李翰原說:“他現在對化學實驗有很大的心理障礙,我一直在想辦法讓他走出陰影,可是一來我不是很清楚整件事情的全部經過,二來他也不願意和我說太多的話,所以我才把他安排到自己的女校裏生活一段時間。在現在看來,這雖然對他有一定的幫助,但恐怕也很難治本,所以我想讓你幫點忙!”

伊沙貝爾沉思了一會,說:“當時發生爆炸後我們都驚呆了,我整個人都懵了,羅賓遜找不到了,湯姆已經不成人樣,我快崩潰了,一時也沒顧那麽多,隻把脾氣發到善的身上。其實這件事情根本不關他的事,要怪也應該怪我,如果我不是我出這個餿主意,也就不會有這個事情了。其實我應該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拉我出來,我也會沒命的。”

李翰原念頭一動,仔細聽了起來。

“他們的實驗一般都不讓我靠近的,因為他們也知道化學實驗很危險。他們總說自己膽子很大,而我總覺得不服氣,我說如果你們真的膽大,你們就別管手上拿的是什麽藥品,隨便弄幾樣藥品去反應。說不定還會有什麽驚喜呢。”

“當時善有反對的,說沒有依據不能胡來,可是大家那時都太意氣用事了,已經不能再退縮了,所以他們晚上才偷偷去實驗大樓的。同樣,他們堅持不讓我上去,而我偷偷跟著上了樓,湯姆和羅賓遜太關注實驗了,並沒有注意到我,而善看到我後就叫我下去,我不肯,他就一把拉住我,要我把拉下樓。”

伊沙貝爾低著頭,平靜了一會,她有些顫抖的說:“就在我們拉扯著下樓後,爆炸就發生了,湯姆像個火球一樣被彈出了窗戶,然後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羅賓遜再也沒有出來……”

李翰原歎了口氣:“很抱歉今天讓你說了這樣多傷心事,這件事情大家都是受害者,我有個建議,你先好好休息幾天,至於這件事情,我想先考慮一下,不過我覺得,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互相幫助,一起走過這個坎。”

伊沙貝爾沉默了許久:“我想,我會沒什麽事的,我想去和德女校看看,可以嗎?”

“可以,我現在給校長打個電話,你可以去學校的任何地方。”

在學校的李善哲仍然在想著伊沙貝爾的事情,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金鈴恩瞧著他,撅著嘴說:“果然是來療傷的,根本就不像來學習的嘛。”

李善哲冷笑一聲,不去回答,走出教室,來到走廊那,趴在欄杆那向外張望。金鈴恩也跟了出去,問:“喂,美麗的事你打算怎麽辦嘛,難到就這樣半途而廢嗎,就算我說錯了病情,可是美麗到底也算我們的朋友啊,不會因為這個事情而生氣吧。”

“誰說要半途而廢了,爺爺說好的畫展是不需要作者的病情來炒作的,和德女校的校慶還是需要自己學生的特色節目的。”李善哲說。

金鈴恩顯得很高興:“那就是說還可以開畫展嘍,這下好了,美麗即可以實現自己是願望,又可以不喊著要自己得癌症了。你看我真是笨,都忘了還有校慶這件事了,其實今年一開學校長和訓導主任就叫大家準備節目的,話劇社、舞蹈社和樂器社他們早就在準備節目了,就我給沒當一回事。……”

這迷糊的丫頭又在說個沒完了。李善哲淡然一笑,伊沙貝爾的到來,雖然給自己的心情帶來了一些波動,但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麽大。真是想什麽見什麽,就這時,那個金發身影又闖入他的視線。李善哲心中一動,忙邁開步子,向下跑去。

一旁的金鈴恩看著這一切,卻突然感覺到不是滋味,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