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生活總是過的非常快,特別是在準備升學考試的忙碌著的日子裏。半年,就在這樣學習的慣性中過去了。轉眼間,考試開始了,又在轉眼間,入學通知書已經開始分發了。

陳美麗如願以償的進入了一家美術學院,她離她的畫家夢想更近了。金鈴恩本來想做化學老師的,但在媽媽的壓力下,選擇進了一家醫學院,金媽媽說:管他以後賺錢不賺錢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看美麗上回那場病,把大家嚇的,我們金家的人可不能再出事了,玄恩不聽話也要學弟弟泰恩出國,家裏哪供的起啊,隻有讓他選擇他喜歡的法律了。你鈴恩可不能再不聽媽媽的話了,家人以後的身體健康,可就靠你了……

就這樣,一種全新的生活開始了。金鈴恩與陳美麗在不同的地方上著不同的課程,隻是,她倆的友誼仍然在繼續,每天,她們都會互通email,或在MSN上說著話,聊這各自的新生活。有時,她們也會說起以前的日子,也會說起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生活中又匆忙離開的人,隻是,那個人似乎將她們忘了,許久也沒有給她們一點消息。

放假的時候,陳美麗到外麵寫生去了,金鈴恩和選擇回到家中,再看看她們一起學習生活的和德女校,遙遠而又親切。

金鈴恩又拎了一瓶純淨水緩步登上了彩虹山頂,眺目望去,天空無比的蔚藍。金鈴恩用手搭了個涼棚看了看太陽,然後從背包中取出一瓶水來,含了一口,向遠方用力噴去,眼前,迷迷朦朦,出現了一片彩虹,金鈴恩衝著彩虹笑了,笑的很開心。

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和德女校,不知不覺中,自己離開和德女校已經一年了,在那裏留存著自己多年的記憶,有悲傷、哀愁,也有歡樂和驚喜,更有自己在青春成長時期最美的奮鬥足跡。

“真有意思,我竟認識了這學校董事長的孫子呢。”金鈴恩突然很甜的笑起來,她坐在大石頭上,托著下巴亂想著,“一年了。那小子不知道現在怎麽樣呢,也不和我們聯係,還都傳說這學校以後屬於他呢,怎麽就這樣不聞不問的呢?”

金鈴恩歎了口氣,從口袋中拿出一條彩虹吊墜,那家夥不知道什麽意思呢,人都走了還寄來一條這個東西,又沒留什麽話,而以後又再沒消息,真是莫名其妙。或許隻是一時興起吧,然後就把這裏給忘了,自己風流快活去了。

金鈴恩蹲下身來,一手捏著吊墜,一手做切刀狀,嘴裏連聲嘟囔:“叫你小子沒有良心,叫你小子風流快活,小心我用手術到把你解成八塊……”

她正比畫的帶勁呢,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多出個人,很不滿的說:“喂,不用這樣狠心吧,聽說你學的是醫生,不是屠夫吧?”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金鈴恩嚇了一跳,她跳了起來,彩虹吊墜險些脫手,雖然沒往後看,她似乎意識到身後人是誰了,她大罵到:“你這個混蛋,你屬幽靈的啊,總這樣神出鬼沒!”

再仔細看看那人,臉不覺一紅,果然是那是總是裝酷的臭小子呢,隻是現在他穿著一件彩條休閑襯衫,下麵一條休閑牛仔,倒顯得比以前還陽光了。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噎住了?”李善哲不經意的晃了晃剛剛長齊的黑發,跟了這個丫頭好一會了,開始看她似乎變得淑女了一點,可沒過幾下就原形畢露了。

金鈴恩白了他一眼,嗬斥著說:“你可真是幽魂啊,說走就走,說來就來,走就像消失一樣,還算是朋友呢,一點消息都沒有了,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蹦了出來,算怎麽回事啊!”

見金鈴恩發飆的樣子,李善哲哈哈大笑:“原來你是為這個生氣啊,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啊,不是我不想和你們聯係,是真的沒有你們的聯係方式,特別是你們現在又不在女校讀書了,我一沒留你們電話,二沒留你們郵箱,三不知道地址,你讓我上哪給你們消息去?”

金鈴恩嘟著嘴:“再怎麽說你還是和德女校董事長的孫子啊,問一點學生的事情對你不廢吹灰之力吧。”

“這個啊。”李善哲抓抓腦袋,“你們的家庭地址是容易問的,不過一想到你媽啊,我就……”

李善哲裝做發抖的樣子,金鈴恩忍不住上去重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就知道胡說八道啊,喂,你怎麽找到這來的?可別說什麽,一想到要找我,就來彩虹山什麽的。”

“哪能呢。”李善哲說,“我可沒那麽笨,隨便就亂找的。我是到你家問,你媽說你剛帶著一瓶水出門,我就估摸著你上這來,還真在山下就看見你了。不過你神經遲鈍沒注意到我罷了。”

“你跟蹤我!”金鈴恩杏眼一瞪,就要去打,李善哲忙忙伸出手來擋住,反手一把抓住金鈴恩的手:“這怎麽能叫跟蹤呢,都說了是你反應遲鈍了。”

金鈴恩的臉仍然氣的紅紅的,李善哲看她要打他的手上還掛著那條吊墜,便笑著說:“還這樣大脾氣呢,小心別把吊墜弄壞了。這可貴著呢,我讓人專門定做的。”

果然是大少爺的東西,怪不得自己問了許多商店都說沒見過這東西呢。金鈴恩火氣消了許多,將手抽出來,紅著臉問:“誰稀罕你這個貴不貴,我還以為你送我這個是為了感謝我帶你來過彩虹山,開過竅而已。”

李善哲嗬嗬一笑,也不辯解,他取出自己的那條吊墜看了看,金鈴恩見他手上也有一條,臉色更加紅了。李善哲瞧她那模樣,想起一年前金鈴恩參加的最後一場比賽,她的臉被砸的關公一樣的臉,也不過如此,便再也憋不住,嘭笑了出來。

金鈴恩狠狠的用目光給了他一拳,並念叨:笑什麽笑,還是這樣,有毛病啊……

李善哲搖搖頭,清了清嗓子說:“好了,不笑了,這一年來大家怎麽樣?比如你啊,美麗啊。”

“都還好啊,美麗上了美術學院,以後說不定真會成一位畫家了。”

“哦,這樣啊。”

“那你呢?還有你的那些朋友呢,比就如伊沙貝爾、湯姆啊。”金鈴恩問。

“伊沙貝爾移民到英國去了,不過湯姆沒跟著,他還在醫院接受治療,現在已經可以用義肢走路了。我就一般了,在美國覺得呆著煩了,有一個交換生的名額,我想下個學期換到國內來讀書?”李善哲漫不經心的回答,他看著金鈴恩,不打算讓她了解為了這個名額他和幾位白人學生爭,也費了不少勁。“

“哦,你們也有交換生啊。”

金鈴恩的表現卻一點都沒有李善哲所想象的開心和驚喜,反而似乎有點失望,他奇怪的問:“怎麽,你不高興嗎?我回國讀書就有什麽原因要急著去美國了,而且還可以多熟悉一下和德的業務,爺爺現在的身體有點不好,我得幫著點。”

金鈴恩搖搖頭:“不是不高興啊,還是很高興的,不過雖然你可以在國內安定下來,我卻可能要出去了。”

“什麽?”李善哲顯得驚訝。

金鈴恩雙手不停的揉捏著彩虹吊墜,低聲說:“你應該知道我還有個弟弟吧,他考上德國的大學了,媽媽總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外麵。剛好我們學院有一個和德國合作的醫療項目,要派一批新生過去,我就申請了……”

金鈴恩的聲音越來越低,李善哲使勁拍了下頭,自己好不容易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可還沒表達出來呢,怎麽總碰到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無緣嗎?

哎喲,好痛,李善哲被疼痛弄的緩過神來,原來他忽略了他的手上還有一條彩虹吊墜,所以拍到頭上的不是肉手,而是很昂貴的金屬物。

“喂,你又幹什麽啊?”金鈴恩看他那打自己頭的樣子,忍不住過來幫他揉揉,“還總說我做事鹵莽呢,你自己還不是一樣,怎麽,弄疼了吧。”

“哦,哦,沒,沒,不疼……”

李善哲的臉也開始發燒了,金鈴恩手上繞著的那條彩虹吊墜在他眼前搖晃著,分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