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哲百無聊賴的在新校園的圖書館裏翻著書,心中有種毛毛的感覺,似乎有什麽事要發生。

那個假期結束後,他留下了金鈴恩和陳美麗的聯係方法。雖然陰錯陽差,他們的物理距離再次隔遠了,但是每天的聯係還是很密切的。

他知道美麗開始專攻油畫了,也知道那個叫尚元的油光頭上了體校後還經常給美麗打電話。而金鈴恩到德國一家大學學習後,項目越來越複雜,人也漸漸忙了起來.

不管在電話還是在網絡中,她的話越來越少。可是一個月前,她似乎學起自己失蹤了,怎麽聯係都聯係不上了。他問美麗鈴恩怎麽回事,美麗支吾著說不清楚,而這個星期,美麗也加入失蹤行列。

不會真出什麽事吧,他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請問你是李善哲同學嗎?”有人在身邊小聲的問。

李善哲抬起頭來:“是啊,有事嗎?”

那人說:“外麵有個女生找你,什麽有什麽急事,讓我來喊你。”

李善哲朝外麵看去,圖書館的落地玻璃大門外,趴著一個人往他這張望,陽光映照在玻璃大門上,有些刺眼,他看不清來人是誰,將手上的書插回原位,他走了出去。

看到來人,李善哲不由一笑:“美麗,原來是你啊,許久不見,又胖了啊。”

“去你的,就知道胡說,鈴恩都出事了,你還這樣。”陳美麗的聲音帶哭聲。

“啊!”李善哲的心驟然停跳了一拍,他看著美麗,沒聽清楚剛才她說的是什麽,但見她的眼睛果然是紅紅的。

“你說鈴恩,鈴恩怎麽了?”李善哲以異樣的眼光針一樣的盯著陳美麗。

陳美麗揉揉眼睛說:“我剛從鈴恩家來,她家已經亂的不行了,我想了半天,也許隻有你才能幫上忙。鈴恩在做實驗的時候不小心染上了什麽病毒,那個病毒已經讓兩個學生喪命了,鈴恩怕也撐不了多久。她現在躺在德國醫院的隔離病房裏,泰恩一個人在那邊顧不過來,金阿姨在家一直哭,俊恩哥和玄恩哥都回來了,大家急的不行,都想去德國看看,可是簽證和資金……”

陳美麗還沒說完,李善哲十分不情願的聽明白了大部分意思,他拽緊了拳頭,一邊往外跑一邊說:“等我一回,我現在就去請假!”

這是他第三次到金鈴恩的家了,與前幾次這裏永遠存在的熱鬧和活力相比,這回她的家到處都充滿著悲哀之色。

金媽媽已經哭的不成人形了,她癱在地板上,不停的喊著:“鈴恩啊,是我害了你啊,如果不是我非要叫你去德國,你也不會染上那該死的病,如果不是我叫你去學醫,你做什麽不比做這好啊……”

金玄恩摻著媽媽,在一旁抹眼淚,金俊恩眼睛也是紅腫的,他走過來招呼大家:“你們來了,謝謝了。”

李善哲隻覺得胸口那堵的慌,他哽咽著說:“大家收拾一下,我和你們一起去德國。”

在機場,李善哲和陳美麗扶著行李,金家兩兄弟摻著金媽媽往外走。金泰恩和一位醫學院的先生來接大家過去。李善哲見這金家最小的男孩,長的和鈴恩像極了,隻是人看上去非常的憔悴,眼中沒有一點光彩,難道鈴恩真的有很大的危險嗎?他胸口便生了一種刀攪一般的疼痛,強忍著上前打招呼,並問:“鈴恩現在怎麽樣了?”

金泰恩雖然沒見過李善哲,但是早從姐姐的言行中知道了他,便說:“姐姐昨天又經過了一次搶救,現在還沒脫離危險,還在無菌室觀察。現在隔離病房不讓進,大家先到飯店休息一下,等院長安排一樣在去看姐姐吧,或許,或許……”

旁邊那個德國人點點頭,金媽媽又哭了起來,隻是嗓子已經啞了……

金媽媽執意到醫院外站了良久,最後虛脫過去,找了間病房住下輸起液來,讓金家幾兄弟和美麗照顧著。

李善哲再次感覺到幾年前那場實驗室爆炸的恐懼,是鈴恩讓他從心理陰影中走出來的,難道現在鈴恩要把這種恐懼完全還給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