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完畢)

含著一根棒棒糖,拉瑟爾有些失神的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明月依舊清明,卻找不到拉瑟爾期望的地方。她這麽站著已經一個小時了,似乎不知疲倦,姿勢沒有變過隻是偶爾明亮的眼珠子會稍稍轉動一下,配合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

“繁碎的星辰被無形的大手遮掩,點點的希望泯滅在安靜的風裏,綠樹也在黑暗中沒有了生氣,不再有鳥兒在這樣的夜晚裏歌唱。是誰,牽起了這個無聲的夜晚,是誰,把遙遠的戀人記掛心上。百靈鳥飛走了還會飛回來嗎?樹上落下了枯黃的葉,再長滿時已經變成了一位來自遠方的客人。”

這首非詩歌個非歌詞的古怪東西是許樂所作,那個時候他還是眼鏡蛇炙手可熱的天才傭兵,流傳在傭兵界的詞句成了最受歡迎傭兵歡迎的主流,尤其是帶著些藝複興遺留的意大利籍傭兵,更是為它編入了曲子變成了一首完成的歌曲。拉瑟爾就是在那個時候聽到了這首歌,並默默的記了下來。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拉瑟爾的走神,她的眉頭皺在一起好像在隱隱擔憂著些什麽,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精巧的匕首,拉瑟爾悄無聲息的貼在牆壁上,以緩慢的速度向門的方向靠去,不發出任何一點的聲音,她就像一個職業的殺手一樣,一瞬間冰冷的好像一點感情也沒有了。

“拉瑟爾,開門。”許樂那略顯無力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的手撐在牆上臉色有些發白,大病一場還未完全痊愈他的身體狀況還是有些糟糕,拖著疲態也要見拉瑟爾一場不知道他抱著什麽樣的想法。

“嘿,是你。”久違的聲音,完完全全來自現實世界,拉瑟爾收起了她的匕首,她知道很多人都可能殺她,為了金錢或者一些別的利益,但許樂絕對不會!這種盲目的信任不需要任何現實性的基礎,隻是出自於她的執著而已。

開門的刹那,許樂第一次,或者說是第一次認真的在現實世界裏看到拉瑟爾,這個時候如果拉瑟爾加上一句“許樂,你還記得當年大明湖畔的拉瑟爾嗎?”效果會更加偏向苦情劇一些,不過拉瑟爾沒有這麽說,隻是安靜的看著許樂,好像一幅靜止且精致的畫卷。

“讓我先進去坐坐唄。”許樂聳了聳肩苦笑到,他是趁錢小美回房間睡覺以後偷偷溜出來的,晚飯隻是喝了一些白粥而已,身體裏的力氣有限,任何動作對他來說都是吃力的付出,尤其他還拖著一具疲憊的身體從宿舍走了這麽遠的路出來。

“請進。”拉瑟爾難得的臉紅,連忙把許樂讓了進來。許樂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拉瑟爾迅速出手去扶,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冰冷的手觸及,拉瑟爾的臉上再次閃過一抹緋紅,吐槽歸吐槽,耍酷歸耍酷,愛女人歸愛女人,但是這些都並不能成為妨礙她見到偶像時的靦腆的理由,更何況她的偶像還是這麽一位霸氣側漏的作者呢?(魂淡啊!關作者p事!)

房間布置的有些淩亂,許樂猜測拉瑟爾入住也沒有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時候安排的,竟然一麵在遊戲裏敷衍許樂,一麵把大本營搬到了櫻開大學附近,真是一頭狡猾的女狐狸。茶幾上放著幾瓶還未打開的洋酒,茶幾下麵則放著一個黑色的箱子,在這樣一個顯得有些詭譎的環境裏更加讓人充滿好奇。

“我記得你應該是一個大富翁的女兒,怎麽這麽狼狽跑到亞洲來了,到底出了什麽事?”許樂才不管自己的身體還沒大好,抓起一瓶洋酒便開蓋喝了起來,而且是不用杯子用瓶裝飲料的喝法。他的腦袋前所未有的清晰,脈絡在大病一場後浮現他的腦海,那些個專屬記憶飛快的恢複著,這一回不再需要任何刺激,他正在變成完成的桃。

“瞞不過你的眼睛,錢,讓人瘋狂。”拉瑟爾苦笑一聲,也開了一瓶洋酒,隻不過她還是用瓶子的,這些年養成的習慣讓她無法像許樂那麽奔放,剛剛還在40度發燒轉眼間已經吹掉了大半瓶的高濃度的紅酒。

“讓我猜猜看,你有兄弟姐妹?”許樂停下了豪飲,這些酒進入他的身體裏,不僅沒有讓他變得迷糊反而舒服了不少,思考起問題裏葉變得異常的清晰。細數被人追殺的種種原因,像玄武門之變的兄弟之爭最為有可能,這種專屬於富人家庭的麻煩往往無比的殘酷,所謂的同胞之情變的廉價。

“不用猜了,你遲早都能分析的出來。一個我理應稱他為哥哥的男人,為了日後能夠獨占所有的家產開始買凶殺人。嗯,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可能還不是很清楚,對於危險的感知特別的強,老娘才不要死在那種渣的手上!”拉瑟爾說到後麵顯得激動了許多,沒有開燈的客廳借助月光映入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通紅的雙眼。

“不想說安慰的話,因為感覺作用不大。這樣吧,有機會的話我幫你殺掉他,這樣你就能夠從新回去過那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許樂幾次舉瓶幾次又放了下去,他覺得這個時候如果一直喝酒的話終究是有些不合適,還是先幫拉瑟爾解決了難題再說吧,反正喝酒也不急在這一時。

“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可不這麽認為,那個地方早已經隨著父親的生意做大而變質。我不想回去了,就這樣安靜的活著吧,中國我一直就想來了,就此避開所有的煩惱。”拉瑟爾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她的眼神還是變的迷離、飄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開始發揮作用,臉上不再是一閃而過的緋紅,而是持續的紅到了耳根,讓她看上去多了一份平時看不到的嫵媚。

“不是吧,那你豈不是黑戶,找個中國男人嫁了玩假結婚的話可是很有危險性的,現在人販子太多小心被騙。”許樂笑眯眯的說到,原本的桃就是這種性格,有一些玩世不恭的個性在裏頭,失憶之後許樂靦腆了不少,個性與之前有了很大的反差。逐漸的,隨著記憶找回,許樂變回了那個真實的桃。

“如果我要找個男人嫁了,你願意幫忙?”拉瑟爾哀怨的說到,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是心情不錯順著許樂的套路說笑一番,很少看到她心情不佳的時候,遊戲裏她除了趙雲就是在知道許樂性格以後對許樂的態度好一些,其他人的話僅限於非常普通的朋友,她的世界不容許其他人觸碰,也沒有人能夠窺視到她的世界裏究竟由些什麽東西組成。

“no,no,no,我可不想做個媒婆,媒婆的臉上都要長顆痣,我從不自負的認為自己長的很帥,這張本來就不帥的臉要是再加上一顆痣那可就悲催了,真的沒人願意要我了。不如,我們兩湊合湊合得了,年齡正合適,雖然你的資本要比我多很多,但為了促進中西方化的交流你就犧牲一回吧,曆史會記住你的。”許樂微笑著說到。

拉瑟爾不禁有些氣急,她與失憶之前的許樂僅僅是擦肩而過的交情,她並不是很了解許樂的個性是怎麽樣的,那個時候許樂表現出的冷酷讓拉瑟爾崇拜不已。沒有想到這一下許樂突然變得如此輕浮,一向牙尖嘴利的拉瑟爾竟然被逼的無話可說。正猶豫著要如何反擊,拉瑟爾突然看到許樂做了個晃手指的手勢,秀眉一挑臉上充滿了警惕。

“酒喝完了,不介意我在拿一瓶吧?誒,你這邊的藏酒真是不錯,比啤酒好多了。”許樂用一種十分無賴的語氣說到,一點破綻也沒有。桌子上的酒還剩半瓶,許樂平靜的站起來走向門口,他在說謊,他發現了門口有人在偷聽,一切都是偽裝給門外的那個人!

拉瑟爾在經曆了最初的迷茫後也明白了過來,那個晃手指的動作是讓她配合。“好吧,好吧,你這個貪喝的家夥,酒櫃就在門那邊,記住別把我的珍藏給打碎了!”拉瑟爾和許樂都夠去捧小金人了,他們兩個的演技是如此的一流,沒有絲毫的破綻,如果僅僅是貼在門上聽得話一定不會發現他們兩個的小秘密。

許樂的手指舒展著,右手手掌輕輕的擺動,他在蓄力準備給予來訪者一個巨大的驚喜。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友人,尾隨拉瑟爾而來的洋毛子可不會太友好,許樂覺得先來一頓殺威棒效果應該還是不錯的。

“嘿嘿,我找到了,就在這!”許樂一拳砸了出去,他的力量在喝酒的時候不可思議的恢複了,以平常人的角度來衡量他真的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誰能想象的到一個不久之前還在高燒昏迷不醒的男人,在幹掉大半瓶紅酒之後能夠一拳砸穿那還算結實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