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向我說:“歆兒,怎麽突然出關了呢?”

我說:“師父你猜呢?”

師父她苦笑說:“敢用這樣的語氣對為師說話的人也隻有你了,你的進境已非師父所能思及,師父豈能猜測出來。你還是乖乖說出來吧。”

我笑說:“師父呀,你怎麽能這樣小看自己呢,其實,成仙也不是難事,隻要人懂得放開,一切順其自然,成仙指日可待。不過成仙也不是好玩的,所以,我在快成仙的一瞬間,我把我的腳收了回來。”

此時二師妹鄭昕說:“師姐,你還未踏足仙界,又怎知仙界不好玩呢?”我被她那種從表麵看上去年紀大自己一大把的人叫師姐,總覺得有些不自然。

我不用具體解釋,隻用未來二十世紀一位作家的說法比喻說:“我看過這樣的一個故事,即在古時,有一個城池,它與外界雖然相隔著一堵牆,但是由於內外種族的不同,兩者互不相來往。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城內的人開始羨慕城外的人的清靜淡泊,而城外的人卻向往城內的繁華昌實。於是,城內的想出去,城外的想進來。”

三師弟馬修年說:“哦,原來師姐說我們皆是城外之人。”

我說:“三師弟你這就錯了,如果你分城內城外,你將永遠也成不了仙。”他聽了竟赧然低下頭說:“多謝師姐教誨,修年受教了。”

師父對我說:“你還未回答師父的問話哩。”

我說:“這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雖然我是個快成仙之人,但是有許多關於自身的事仍是很模糊。對於我自己,我隻憑感覺去做事,而這次我自己的感覺是:我要放鬆自己,不再逼自己苦修。所以我這次出關,一定要到江湖遊曆一趟,吃喝玩樂。”

小師妹說:“原來大師姐你要出世修行。”

我笑對她說:“小師妹,你不要說得那麽高深莫測嘛,就如剛才我所說的一樣,到江湖上去吃喝玩樂而已。嗬嗬,莫要太高估我了。”

師父此時說:“歆兒真是太自謙了,對了,忘了跟你說一件事,我三年前下山時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她叫舒曉,所以青茵不再是你小師妹了。”

師父如此一說,三師弟眉頭立即皺起來,我立即猜知剛才那四名弟子是他的門下。三師弟說:“師父,弟子在此請罪,弟子教徒無方,門下不能阻止小師妹下山。”

師父臉色頓時不大好看,我知她心生不快,說:“師父,這個小師妹品性如何。”

師父想起小師妹,心中好像有些無可奈何,說:“她這人天資沒你好,可是性子與你相比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比你更加不羈,總是坐不住,唉,她這次出去應是在預料之中之事,隻是她真的還未達讓我放心讓她出山的時刻呀。”

我聽到竟然有性情與我想近的人,不禁高興說:“果真如此?好啊,反正我也要出遊江湖,你就拿她的畫像給我,讓我出去碰上了可照顧一下。”

師父點說:“也好,唉,你自小如此心性,真不知你是如何悟通‘登仙訣’的。”

我笑說:“不如我向師父和三位師弟妹講解一下如何?”

師父說:“你又來了,你早知本派的‘登仙訣’如若非親悟便會落至下乘,想登仙界將會難上加難。”

我說:“師父呀,小歆隻是說笑而已,好哩,明天我就走,眾位師弟師妹就不必來相送了,你們都知道小歆最討厭的就是離別時的那個令人不快的聲場麵,反正我也出關了,我玩夠了偶爾會回來看一下大家的。”

小師妹,不,應該說是三師妹聽了笑說:“大師姐依舊如此灑脫,就如大師姐所言,反正我們修道之人要求清心寡欲,大喜大悲總不大好。”

我說:“還是三師妹知我心。”

師父又問:“那你下山要去做些什麽呢?”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啊,總之是遊戲人間便是了。”

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我在江湖上是個人見人畏的女賊,哈,不是女盜,也不是女匪,而是女賊!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世事難料吧,我雖然是個“神仙”,但對於自己的命運卻無法測知。

我又再和師父及三位師弟妹聊了一下,便休息了。三十年來,我一直在修練,所以不再和常人般休息,今日再恢複常人的身份,真有點不適。就拿睡覺來說,我三十年來真未睡覺過。如今開始試著去睡,真是怎麽也睡不著。如果如此下去,依我個性,我睡不著一定會胡思亂想,而後會無聊死的。

幸好我還有一招,我早可控製自已的身體,所以,我無須動手便能將自己的睡穴關閉,馬上睡著了。

次晨天亮,我一早便起來,拿了師父命人放在我門前的小師妹的畫像,徑自下山去了。

本派名為“修仙派”,所以想清靜修道,也因此本派才在深山建造修行居所。或者可以說占山為王,嘻,雖然說得難聽了點,但是其它門派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不過本派所在之處也並不十分偏僻,最近的一個城鎮便是襄陽。當年,我家就是住在襄陽的,隻不過是小時因戰亂使得父母雙亡,幸好當時師父有事來襄陽遇上並收養了我,不然我早就餓死街頭了。

所以我這次下山,第一個目的地便是襄陽。說不定小師妹也在那兒呢。

對了,拿了小師妹的畫像如此久,還未見過呢,現在就看一下。我拉開卷軸,畫卷展開,一個清麗可人的小姑娘便出現在我麵前。她是個鵝蛋臉,眉若柳葉,目若辰星,唇紅齒白,撫媚中帶有些嬌柔,成熟裏透出一份嬌氣。

總之,可以說是很漂亮了。(當然,沒我漂亮啦,嗬嗬,這不是我的自信,這是事實,不信問寫這書的作者。)如果我是男子,一定很喜歡這樣類型的。

既然有此畫像,找人就容易多了。我收起畫像,邁開步子朝襄陽城走去。

此時忽然有人在後麵叫我說:“大師伯,等一下我們,請等一下。”我回頭一看,認出他們正是我未出關前用神覺見到的洪都,明仲秋、楊秋凝和李楓四人,他們是我在和三師弟聊天時他給我提到的。

他們跑到我麵前,見到我便支支唔唔地說:“大……大師伯,我們要同你一起去找小師叔。”我知道他們為何如此,她們是因為見到我外貌如此年輕,故而大師伯叫起來才如此不習慣,剛才能大聲叫喊隻是因為在遠處而已。

“你們師父給你們下山嗎?”我問。

明仲秋說:“是……是……師父叫我們下山協助大師伯,找,找人的。”

我頓時心中冒火,我自小愛和三師弟鬥口,相互“害”對方,沒想到長大了他還要給我“好看”,自已教不好徒弟還要我來替他教導,我差點想再跑回去扁他一頓。

這個賬我記下了,他丟給我四個包伏,將來他將會知道他有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