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顧慮盡去,我們的目光又轉到了這個“世外桃源”中去了。此時連幸子都忍不住讚歎道:“這裏真美啊,要不是這裏難以出去,我還真想和一郎在這裏住一輩子呢。”說著看向見山一郎。

見山一郎點點頭,握起她的手。

此時已是午時接近傍晚的時光,斜陽西照,那靈湖的水麵被照得真如金色的魚鱗一般,看起來真是美極了。而在湖上,各類水鳥縱情飛翔,其景其情宜人之極。

韓蓋天見我在看湖,他便問:“小姐,你猜這裏有沒有龍?”他這問題問得好,我一直不相信龍的存在,可是,偏偏我今天遇到了太多的怪異的事情了,所以,現在如果有一條龍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太吃驚了。

我還沒說,岑深雪已替我回答道:“有龍!”

韓蓋天道:“你小小年紀,怎知有沒有龍,像韓某這麽見識廣博之人都不敢肯定呢。”

對於韓蓋天的這樣的回答,岑深雪隻給了他五個字道:“我來過,見過。”韓蓋天忽然捧腹大笑道:“你來過?吹牛吧,那時你可能還未斷奶呢。”

岑深雪這一次好像很認真,她再度爭辯道:“十五年前,我,四歲。”

韓蓋天道:“就算如此,當時你年紀如此小,你怎能肯定你所見的是龍?不是大蛇,韓某小時候常常在山上遇蛇,現在想來,那可能是龍也說不定呢。”這個韓蓋天就愛胡編爛造地與人抬扛。

岑深雪道:“如果是你,你也不會忘記的。”說完後,便不再理韓蓋天了。

我道:“有沒有龍我倒不敢肯定,不過有一件事你們沒有注意到嗎?”

眾人聽了同時問道:“什麽事?”

我不回答,反而問幸子道:“幸子,你上次說那龍每五年一次出水,每年出水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幸子道:“是七月初四,無有例外。”

我繼續道:“照你們所說,這龍是七月初四出水吸取日月之精華,可是,在初四這天,你們想想看會有月亮嗎?而它又在半夜三更出來,哪裏來日?既無日,又無月,它上來吸取什麽?”

韓蓋天道:“我知道,因為這必是一條黑龍,它是上來吸取黑暗之精華的,哈哈,這次有我韓某人在,我就讓它吸我韓某人的屁。”

我差點一腳將他踢到靈湖中去,這個笨蛋。

岑深雪這時道:“我隱約記得當年好像真的有月亮。”

韓蓋天道:“哈,你還那麽相信你那幼小的記憶啊,唉,真是可悲。”

岑深雪見韓蓋天如此諷刺她,差點伸出左手將右手中的木劍接過,給韓蓋天一劍,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幸好此時是幸子打圓場道:“別管這些了,我們在這個地方走走吧,這地方這麽漂亮,不走太浪費了,況且天就快黑了,你們不想找一些吃的嗎?”

什麽吃不吃的我倒不在意,我倒覺得幸子說得對,這裏這麽漂亮,不看看真是浪費了。這麽漂亮的地方,看來就算是真的有龍的存在也不足為奇了。

我點頭同意說:“沒錯,我們就四處逛逛看。”有我的同意,哪個還敢不從?

這地方的森林中的樹木很奇怪,好像是在很遠古的年代就生存下來的,它們中很多是巨樹,那些巨樹有的就算是要二三十人去合抱都抱不完,而且此類樹多不勝數,每十株裏就有二三株。而它旁邊的密林大多是蕨類植物,看來,它們也和那些巨樹一樣生長了N久了。

我看著這些樹,心中忽然有一個古怪的念頭,心中想:這些都是最原始的植物,那湖中的動物豈不是也是也一樣,照此推之他們所見的龍可能是恐龍也說不定。

我這種想法雖然有點怪,但也不無這個可能,因為經曆了數千萬年,那恐龍有沒有化到長出角來這誰也說不上來。況且就算沒有恐龍,可能也是一隻很龐大的水怪才對,哈,在未來的外國某個叫泥斯湖的地方不是傳說有水怪出現麽,這裏有水怪出現也是有可能的。

我正想著,忽然聽到幸子道:“啊,好大,好漂亮的花啊。”我聞聲看去,隻見幸子正朝著一朵開在地上的巨型花朵走去。我大吃了一驚,忙叫道:“別過去!”可是晚了,隻見那花朵倏地甩出一條觸須,一下縛住幸子的腳,將她拉了過去。幸子連慘叫都來不及。

我隻好以極快無比的速度飛身過去,先拉住幸子的手,再用腳踩斷了那根觸須,然後飛身退回。

幸子道:“姐姐,謝謝你救了我。對了,那是什麽東西啊?”見山一郎從我手中將幸子接過,急切地問道:“你沒事麽?”她搖搖頭。

我道:“那是食人花。”

“食人花?”他們均愕然。

我見他們奇怪,於是找一塊大石頭朝那花扔去,那朵花好像能感覺到石頭的飛來,它先是將觸須伸出將石頭接住,然後張開花瓣將石頭包了起來。但後來見是石頭立即又將它“吐”了出來。他們幾個沒見過世麵的都看得咋舌不已。

韓蓋天忽然也學我舉起一塊石頭,朝那食人花砸去,這次是他故意惡搞,在石頭上加了重力,那朵食人花還來不及將那塊石頭包住,已給那石頭砸了個稀爛了。然後韓蓋天搖頭道:“不外如是,不外如是。”

幸子心有餘悸地道:“這裏的奇花異草還真不少啊。”

我道:“大家小心了,等下可能還有更怪的呢。”

韓蓋天卻以不屑的口吻道:“這有什麽,韓某見過的還更怪呢,告訴你們,有一次,我在一條河裏看見兩條魚在說話,其中有一條說:‘聽說你會改凡人做出來那種無聊的詩?’另一條魚道:‘沒錯。’前麵那頭魚道:‘那你幫我改一下這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怎麽改?’前麵那頭魚道:‘唔……每句多加幾個字吧,但不論加多少,所加的必須有一個老字在內。’後麵那條魚道:‘好的,聽好:床前明月光頭佬,疑是地上鑲(霜)牙佬,舉頭望明月餅佬,低頭思故鄉下佬。’”

切,好無聊的笑話,其他人都與我有同感,所以都沒有笑。

韓蓋天見我們都不笑,於是又道:“剛才那隻是一般的怪,還有一個特別怪的呢,也就仍是在那一天,我在河裏洗澡的時候,看見一隻重至少二百斤的母豬要過一座橋,可是看那座橋的樣子,頂多隻能支持一百五左右的重量,如果再重,那橋非蹋下去不可,可那隻豬說它有辦法過去,我問那隻豬應該怎麽樣過去呢?你們說那隻豬怎麽回答?”

這種無聊問題,才沒有人理他呢。韓蓋天於是看向岑深雪道:“哈,我就知道你猜不出。”他用激將法。

不過岑深雪不知是計,她冷冷地回答道:“誰說我猜不出,哼,生完小豬再過去。”

韓蓋天於是拍掌向我叫道:“對極了,趙小姐,你聽到了吧,那隻母豬就是這樣回答的。”他剛說完,忽覺身後不知什麽時候有一團火正在漸漸地生起——他竟然間接地說岑深雪是母豬,她肯定生氣了。

隻見岑深雪左手緩緩將左手扶到右手的劍柄上,額上暴出的青筋明顯地表示出她現在的情形可不是普通的生氣。

韓蓋天哪還猜不出將要發生什麽事,他於是撒腿就跑。他轉過山的一角進入了一個山穀,可是剛一進去又一步步地退了回來。他臉上的樣子好像很害怕似的。

怎麽回事,韓蓋天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麽?他竟然也有害怕的一天。

岑深雪追上去見了也不禁怔住了,將所有舉動都停了下來。

前麵不會有什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吧?我們三人於是也急步走上去,看發生了什麽事。

當我們趕到時,我們也嚇了一呆,隻見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堆一堆的白骨,骷髏的數量多到少說也有百來架——這裏簡直就是將屍體亂扔亂放的亂葬崗嘛。

這會是誰的傑作呢?從這些骷髏被風化的情況上去推測,它們最多是死了十來年左右。而且他們身上的衣雖然已被風化得差不多,但大致上仍可看得出那是本朝的服飾。他們手上更有許多有兵器,那些兵器的樣式不出看就知道是本朝以前都未曾見過的。

韓蓋天這時嚴肅地道:“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見山一郎問道:“韓兄,怎麽回事?”

韓蓋天道:“這裏真的有龍!”

見山一郎道:“何以見得?”

韓蓋天道:“你們沒看見到嗎,這裏是龍的茅廁,龍是在這裏拉大便的。”

我們四個頓時為之絕倒。死韓蓋天,在死人麵前都敢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