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的音樂緩緩停歇了下來,舞台上打起了幾盞炫目的聚光燈。劉瑀琴站上了舞台,向所有的來賓致意。今天晚會的重頭戲“單身拍賣會”,就在劉瑀琴的開場之下展開了.站在後台,辜昊瑉望見了曲沄霓的身影。“你要去哪?”劉瑀琴拉住了邁開腳步打算離開後台的辜昊瑉。讓母親拉住,辜昊瑉這才意識到自己邁開了步伐。“想去透透氣。”

他是真的坐如針氈,但並下完全是因為不想要上台而已。

“透氣?去吧台區?”

劉瑀琴哪會沒注意到兒子有意無意的眼神全往吧台區飄去。

“要讓人秤斤論兩給賣了,讓我喝點酒不行嗎?”

他才不是要去喝酒!隻是他要不這麽說,怎麽幫自己找離開後台的借口?

母親的笑燦爛得讓辜昊瑉全身發毛,她拿起了自己重新填寫過的那張約會內容,遞到辜昊瑉麵前。

看著手中的紙張內容,辜昊瑉有些懷疑的看著母親。

“這些不是你千叮嚀萬交代,怎麽都不許我寫出來的約會行程?怎麽回事?”

辜昊瑉手中的約會,完全就是劉瑀琴口中那些枯燥無味、毫無情調,隻想要嚇跑小姐們的約會內容。

劉瑀琴悠悠一笑,怞回了那張讓辜昊瑉完全不知所以然的約會內容,拉起了兒子的手,一把將他推上舞台。

拍賣會的壓軸,就是他這個軒鳴集團的總裁。

劉瑀琴不管辜昊瑉準備好了沒有,也不管他是不是正擔心著什麽事,不由分說的硬把辜昊瑉推了上去。

被推上了台,辜昊瑉看著台下一雙雙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剝的眼睛,讓他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沒想到劉瑀琴竟跟在兒子身後也上了舞台。

這個壓軸,可是由華玥基金會董事長親自擔綱拍賣主持人。

看了母親一眼,辜昊瑉知道現在他不但插翅難飛,還有可能讓他那個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的老媽給推入深不見底的恐怖深淵。

隨著劉瑀琴公布辜昊瑉的約會,那些枯燥得連八十歲老人都不見得有興趣的行程,原本台下對辜昊瑉虎視眈眈的眼神,驟然少掉了一大半。

站在台上,辜昊瑉的眼神沒有離開過曲沄霓,看著她完全不在意台上的活動,不斷飲盡一杯又一杯的酒,辜昊瑉就好想要奔下舞台,阻止曲沄霓那樣喝下去。

“二十萬!”

劉瑀琴還沒有念完所有的約會,就聽到一個聲音如此喊道。

二十萬?用二十萬買一個晚上的無聊約會?

整個會場的名媛千金們麵麵相覦了半晌,不約而同的開始喊價。

真沒想到軒鳴集團的總裁身價可真不凡,那樣無聊的約會,居然還能吸引如此眾多的千金競標。

“八十萬!”

第一個出價的女子,在一遍吵嚷聲中一口氣把價錢提高到八十萬。

聽到這樣的數目,不少人停下了喊價的動作,似乎不認為一個虐待自己的約會值得如此高價。

雖然這八十萬讓許多人沒有勇氣繼續參與競標,但是,仍有零星幾個大集團的千金勇氣可嘉的跟著喊價。

“一百五十萬!”

曲沄霓舉起了酒杯背對著舞台,連一眼都沒有瞧台上一眼,一百五十萬就這麽大氣不喘一下的脫口而出。

她知道她在做什麽嗎?這種瘋狂的競標她居然一口氣直接喊到一百五十萬?

辜昊瑉望著曲沄霓,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對曲沄霓這謎一般的女子,在這個晚上所給她的驚喜,真的多到讓他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

“成交!”劉瑀琴沒等其它人反應,就大聲宣布曲沄霓是標得辜昊瑉約會的幸運得主。

成交?辜昊瑉瞪大一雙眼看著母親,對母親的用意他完全無法理解,不過這次他真的很感謝母親這次的胡鬧。

曲沄霓所喊出的價錢,對於其它的名媛千金而言,沒有人覺得這樣枯燥乏味的約會,值得上百萬的價碼。

或許這個晚會是以慈善為目的,也或許辜昊瑉個人的魅力足夠讓那些千金們不顧一切的競標出價,但這樣的數目對她們來說,雖然不大,卻是下夠等值的報酬率。

辜昊瑉真的很好奇,為什麽曲沄霓會出價買下他的約會,她甚至連看都沒看舞台一眼。

既然她沒有看舞台,那麽她真的知道自己買下了什麽嗎?

辜昊瑉麵帶笑容走下舞台,緩緩靠向曲沄霓,心想,終於可以對她自我介紹了。

趴在吧台上,透過杯中那所剩無幾的**,曲沄霓呆望著前方的燭光。

她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麽嗎?很顯然的,她一無所知。

但她為什麽會喊出那樣的價碼?這個答案似乎隻有掛著滿意笑容的劉瑀琴知道。

辜昊瑉走到曲沄霓身旁,將她眼前的酒杯挪開,好讓她能清楚看到他。

遽然,曲沄霓站起了身,一把推開辜昊瑉,飛快跑了開來。

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對她說的辜昊瑉,拿起了曲沄霓留在椅子上的私人物品,歎了口氣,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曲沄霓的胃翻騰的鬧著革命,讓她在盥洗室裏吐得昏天暗地,連膽汁都快給吐出來了。

吐了好半天,曲沄霓痛苦的扶著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居然讓她吐到好想要把胃給割了,好一勞永逸。

原本已經完全失去神智的曲沄霓,經過胃部這麽一攪和,撫著頭痛苦不堪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鏡子裏的她,憔悴得嚇人,臉上的妝也花了。

捧起了水,曲沄霓似乎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不斷把水往臉上拍去。

她的頭重得好似秤錘,她不安分的胃仍悄悄的醞釀著下一波革命。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曲沄霓輕蔑的冷哼了兩聲。

她真的覺得自己可笑到了極點。她今天晚上到底是來做什麽的?這樣的失態,這樣的爛醉,這一點都不像她的作風。

或許她並不是天才型的經營者,但她從來不會在工作場合這樣放縱自己。

即使她肩上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但她不都一步步走了過來?現在看到鏡子裏那個已然垮得不成人形的自己,曲沄霓真的覺得好可笑。

踉蹌走出盥洗室,曲沄霓扶著牆吃力的走著。

低著頭,她並沒有注意到前方辜昊瑉正倚在牆邊等著她。

“你還好吧?”

在外麵等了好半晌,看到曲沄霓定出來,辜昊瑉才稍稍鬆了口氣。

曲沄霓緩緩抬起了頭,看了辜昊瑉一眼,冷冷的說:

“泊車小弟,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很好嗎?”

曲沄霓推開辜昊瑉攙住她的手,執意要自己定回會場。

“你都醉成這樣了還想去哪裏?”

看到曲沄霓差一點扭傷腳的跌坐在地,辜昊瑉上前抱起了她。

“你放開我!要看我的笑話你就笑好了,不要同情我!不要碰我!”

掙紮著不讓他幫她,曲沄霓在槌辜昊瑉懷中不斷槌打他的胸口。

“我帶你去房間休息,然後我就離開。這不是同情,我也沒有想要笑話你的意思。隻是你現在這個狀況,真的讓我很擔心。”

辜昊瑉不管曲沄霓如何用力槌打他,就是不讓她再逞強下去。

她都已經醉成這樣了,為什麽還要勉強自己?或許他對她而言真的是不值得相信的陌生人,但要他這樣看著她傷害自己,他真的做不到。

驀然,曲沄霓安靜了下來,眼角垂著淚滴,在他懷中沉沉睡著了。

辜昊瑉輕輕搖了搖頭。曲沄霓給他帶來的意外,還真不是普通的多。前一秒還那樣對著他又罵又打的,下一秒居然能在他懷中如此安穩的睡著。

既然曲沄霓已經不省人事,他總不能帶她回他家吧?

辜昊瑉拿起了手機,撥了通電話給飯店襄理,要襄理替他準備一問房間。

她就這樣醉倒了,他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也還沒來得及解釋自己的身分,曲沄霓就這麽的醉倒在他懷中。

看著她的憔悴,辜昊瑉心底一股莫名的不舍油然而生。

將曲沄霓抱上了床,他放下手中那屬於曲沄霓的領車單據,才打算離開,曲沄霓的淚顏讓他停下了腳步,他在她床邊坐了下來。

“到底是什麽樣的重擔壓得你非得這樣逞強不可?你這個小傻瓜,又為什麽會出那種價錢買下那些恐怖的約會?”

撩起覆在曲沄霓臉上的發絲,辜昊瑉看著她寒淚的睡臉,喃喃的說著。

“留下來陪我好嗎?”

曲沄霓的聲音細弱得幾乎聽不清楚,眼睛依然緊閉,隻是拉著他的手,如此說著。

留下來?孤男寡女的?而且她還是那樣毫無防備的醉倒在**。

雖然他不是會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曲沄霓的美麗,要他如此欣賞一個晚上?那無疑是一種考驗。

辜昊瑉忖度了半晌,然後替她蓋上被子,站起身準備離開。

“我不想要一個人。你說要讓我靠著你的不是嗎?”曲沄霓半睜開眼,看著男人的背影,好哀怨的說著。

現在的曲沄霓並不清醒。她或許曾經一度恢複了幾許神智,但她今晚所喝下的酒津,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能讓她從迷蒙裏清醒的。

曲沄霓像個任性的孩子,拉著辜昊瑉的手,不知怎的,她的眼眶蓄起了侯,凝望著辜昊瑉,倏地哭了起來。

他是說過要她靠著他,但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呀。

況且,他連自己為什麽會對她那樣說都不確定了,怎麽能在這種情況之下,順著她無心的醉話留下來陪她?

“我真的這麽差嗎?不溫柔真的那麽該死?”

流著淚,曲沄霓似乎把辜昊瑉當成了某個人,不斷的問著。

辜昊瑉輕輕搖了搖頭。沒想到他真的後悔了沒聽石旭霖那個討厭鬼的話,讓曲沄霓離酒遠一點。

他隻知道她的名字,卻沒有辦法丟下她不管。

他隻知道她的名字,卻沒有辦法控製自己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就連現在,她不知所雲的那些醉話,每一句都讓他對她心疼又好奇。

到底,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到底,她又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孩?

他想認識清醒的她。她的謎越大,他對她的興趣就越高。

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辜昊瑉打算等她睡著了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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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晨光透過窗幔滑進了一縷金線,曲沄霓的頭因為宿醉的關係,沉重得好似不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

撫著欲裂的頭,曲沄霓撐起了身,環顧四周。

“宿醉很難受吧?我看你還是多躺一會兒吧。”

辜昊瑉坐得老遠,雙手抱胸的看著她。

天啊!他是誰?她該不會……

完全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事的曲沄霓,看到陌生男人又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飯店的房間裏,這讓她整個人像是著了火一樣,倏地從**跳了起來。

一時,所有她能抓得到的東西、凡是能扔能拋的,全數朝辜昊瑉飛了過去。

“雲霓,冷靜一點好嗎?”

辜昊瑉躲開了那些朝他飛來的物品,安撫著她。

冷靜?她跟一個陌生男人在房間裏,要她怎麽冷靜?

曲沄霓瞪大了雙眼。

“你是誰?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曲沄霓的聲音有著些微的顫抖。

跟一個陌生男子開房問,她昨晚究竟是怎麽了?

“你果真什麽都不記得了。昨天晚上的拍賣會,你把我買下來了,難道你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辜昊瑉這是明知故問。他早就想到曲沄霓酒醒之後不可能記得任何事的,卻還是很壞心的不直接告訴她答案。

她沒聽錯吧?她買下一個男人?她再悲慘、再饑渴,也不至於召男妓吧?

曲沄霓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對於他的說詞,她是怎麽也不相信.

她的頭痛得讓她無法思考,隻要她努力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麽事,她的腦袋裏就像有數百人在同時敲鑼打鼓似的,讓她完全無法專心。

“就算是我買了你,但,你到底是誰?”

想不起來,那隻好直接問了。

“感謝你因為基金會的募款晚會慷慨解囊,在下辜昊瑉,是——”

“泊車小弟!”

沒等他自我介紹完,曲沄霓倏地站起了身,指著他大叫了一聲。

聽到她這樣喚他,辜昊瑉臉上泛起了一絲好迷人的笑。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麽有潛力當一個泊車小弟。

從昨晚到現在,她都隻記得他是泊車小弟。

“你這個小白臉,還兼差賣身呀?居然乘人之危。”

看著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曲沄霓便是一口咬定了他是靠女人賺錢的那種小白臉。

“乘人之危?那我還真後悔沒有那麽做。你自己看看,你的衣服還好端端的穿在你身上呢。最好我是太閑,真的乘你爛醉時做了什麽,還幫你把衣服穿回去。”

辜昊瑉倒了杯水,朝曲沄霓走去。

看他朝自己走來,曲沄霓整個人退到了牆邊,巴不得自己能穿牆遁地,怎麽都不想要他靠近自己。

“喝點水吧。”

曲沄霓那樣的反應,讓辜昊瑉覺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什麽病毒似的。

他把水杯放到了曲沄霓麵前,為了讓她不要像壁紙一般貼在牆上,他退回自己原本站的位置。

望著他放在茶幾上的水杯,曲沄霓依稀想起昨晚自己不知道聽了什麽人的慫恿,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

“既然你沒有做什麽,為什麽不離開?”

拿起水杯,曲沄霓怎麽都不相信,現在這種世道,還會有如柳下惠一般的正人君子。

“我是很想離開,隻是你不讓我走。”

昨天一整晚,曲沄霓不是哭著喃喃自語就是寒淚冷笑,若不是知道她醉了,那種光景,任誰都會以為曲沄霓大概瘋了。

原本打算等到曲沄霓熟睡之後離開的辜昊瑉,每每將手怞開,曲沄霓一定就會嚇得醒過來,而後又是一陣哭喊。

看到那樣的她,辜昊瑉真的舍不得丟下她一個人,就這樣陪了她整整一夜沒有合眼。

“我做了什麽?”

既然腦子一片空白,曲沄霓也不敢篤定自己不會做出那樣荒唐的行為。

辜昊瑉悠悠一笑,指了指**的西裝外套,下發一語的望著曲沄霓的表情。

那件雪白的西裝外套,很顯然是屬於這男人的。看著那件外套上的皺褶,曲沄霓的臉色瞬時刷白。

她該不會是……曲沄霓低下頭,完全不敢接著往不想,要是那件外套是她脫的,那麽昨天晚上,差點**的人不就是……

曲沄霓腦中浮現出自己醉得失去理智,像惡狼一般撲倒在他身上的畫麵。

雖然這是沒有根據的天馬行空想象,但隻要一想到自己有可能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曲沄霓就羞得好想一頭撞死!

而且,重要的是,要是她真的撲倒了他,那她剛才那樣對著他惡狠狠的丟東西指控,豈不是惡人先告狀?

曲沄霓的表情讓辜昊瑉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他真的不得不承認,她醉的時候很可愛,醒著的時候更迷人!

辜昊瑉靜靜欣賞著曲沄霓的表情,托著下巴等著曲沄霓接下來的反應。

“你……”曲沄霓真的問不出口,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對他做了什麽。

她的頭痛得好似要炸開了一般,一整個晚上空白的記憶加上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讓她輕按著眼窩,完全沒有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難受嗎?你還是先躺著吧。”

曲沄霓痛苦的表情,讓辜昊瑉有些擔心。

“泊車小弟,你是怎麽知道我名字的?”

曲沄霓真的不敢想象自己在昨晚那漫長的時間裏,到底做了多少荒唐的事情。

“從一個我不太喜歡的人口中聽來的。”

聽著曲沄霓的聲音,辜昊瑉很刻意的不把答案說得完整,隻是點到為止,讓曲沄霓對於發生了什麽事更是一頭霧水了。

“泊車小弟也有好惡呀?難不成沒有給你小費的客人,你會偷刮他的車?”

曲沄霓天真的看著他,對於他所說的“不太喜歡的人”,直接認為是沒有給小費的客人。

曲沄霓頻頻喚他泊車小弟,讓辜昊瑉的心情有些失落;他走到了床畔,拿起自己的外套,看了一眼依然靠在牆上的曲沄霓,打算離開。

“你要去哪?”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曲沄霓有些錯愕,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這句話。

“既然你已經醒了,就不需要我陪你了。這間房間你可以隨意使用,離開的時候把鑰匙卡拿給櫃台就可以了。”

背對著曲沄霓,辜昊瑉溫柔的嗓音帶著些許悵然。

“到底是誰告訴你我的名字的?”

在他離開之前,曲沄霓隻想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你叫他,石旭霖。”

經過一整夜曲沄霓又哭又笑的醉話,辜昊瑉真的恨透了石旭霖這三個字。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受,甚至於連自己有沒有資格去這樣厭惡石旭霖他都深感懷疑;但是,在他心中翻騰燃燒的那股讓他無法輕忽的感受,是那樣強烈的告訴他,他巴不得昨晚能奉送兩拳給石旭霖。

石旭霖?這三個字鑽進了曲沄霓耳中,讓她呆站著無法動彈。

倏地,她跪坐了下來,手中的水杯掉落地麵,灑了一地的水。

她想起自己為什麽會喝得爛醉了!就是因為石旭霖的緣故,所以她才會在那種正式的場合拚命灌酒。

“雖然晚了點,但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辜昊瑉強忍住想衝上前去攙起她的衝動,留下這句話後便走出了房間。

七日……

他的這句話,喚醒了曲沄霓潛意識裏一片片殘破不堪的記憶,霎時曲沄霓腦中湧進了昨晚無數片段。

是啊,昨天是她悲慘的生日。原本想要逃離一個人孤單的窘境,卻沒想到反而把自己往火坑裏推了進去。

石旭霖應該很得意吧?看到她這樣藉酒澆愁的醜態,石旭霖想必是開心的大聲叫好不是嗎?

曲沄霓抓起空了的水杯,才想將杯子狠狠擲向牆角,一個聲音驟然浮現她腦中,讓她整個人定住了身,呆滯的直視前方。

遽然,曲沄霓站起了身,追了出去,想要找尋那陌生男人離去的身影。

移時,遍尋不著人的曲沄霓,帶著不斷與她鬧著分家的頭,走回了房間。

她走進了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狼狽不堪的模樣真的讓她好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她居然頂著這樣的大花臉,在一個陌生男子麵前出盡了洋相!

這要她以後怎麽做人呀。

曲沄霓瞥見了台麵上放了一大套彩妝和卸妝及沭浴用品,她拿起了放在那些瓶瓶罐罐前的卡片,那上麵的字跡似曾相識。

我想,你應該會需要用到這吐一東西。雖然不一定是你慣用的牌子,不過總比什麽都沒有來的強吧?

這些東西,是辜昊瑉請飯店人員準備的。對彩妝一竅不通的他,昨晚還特地打了電話給工作上曾經合作過的彩妝師,準備了這一大套完整的物品。

“原來,他上次撿到了我的熊,這次撿到了我。看樣子我跟這個怪人的緣分還真的不淺。”

望著手中的卡片,曲沄霓想起了這熟悉的字跡,是上回她急惶奔回飯店時,放在舞台中央壓在小熊身體下方的卡片上的字。

坐在梳妝台前,曲沄霓看著自己那張花臉,很努力的要自己不要去在意因為宿醉而欲裂的頭。

她這才發現,這間客房可不是普通的豪華。

這樣的房間,這樣貼心替她設想一切的陌生男子,到底是何許人也?

就算他是飯店的泊車小弟,有可能會請客房部準備這樣豪華的客房嗎?

她有些後悔沒有記清楚他的名字。因為在那樣的情況之下,她真的無心去注意他的自我介紹。

然而現在,他消失了,她卻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更不要說其它的了。

辜昊瑉留下的謎,比起昨晚那一段空白的記憶還要讓曲沄霓在意。

她躺回了**,側頭呆望著床頭櫃上的一張單據。

她伸手拿起了那張單據,上頭寫著她的車號,是她的領車單。

沒有想太多,曲沄霓合上了眼,讓自己慢慢把所有的事都拚湊起來。

驀然,她坐起了身,從自己包包裏拿出昨天晚宴的邀請卡,裏頭夾了一張領車單,發現上頭的車號並不是她的!

瞬間,曲沄霓窘得好想一頭撞死!

他不是泊車小弟,那他到底是誰?他說她買了他,但她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還一直以為他是飯店的泊車小弟!

現在,她知道自己錯得離譜了!但是,對於那個讓她在意的男子,她終究不知道他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