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予燦不一樣,他喜歡在小廳裏辦公,拿著個筆記本電腦在小廳裏就是一樣,惹得所有慕名而來的人一窩蜂地湧上去,把他團團圍住。他也不惱,笑容以對。但人群中最有個別十分瘋狂的女人,捧著自家種的花盆,美其名是送給他,實則隻是想揩油的一個前期步驟。

“真的?那敢情好,可以看看在大都市的男人跟咱們這裏有什麽區別。那我進去看看啊。”小寡婦一臉燦笑,推了院門進去。

張青咬咬牙,也跟了進去。

小廳裏的吳洋和莫回都散了,吳予燦也一如既往將筆記本端到小廳裏,正專注地對著電腦鍵盤一陣猛敲。

聽到腳步聲,吳予燦並沒抬頭,“丫頭,這麽快就回來了!用我幫你搬麵粉嗎?”

吳予燦話音剛落,回複的不是張青,而是鎮上的小寡婦。“她沒去買麵粉,在門外走了一圈。”

吳予燦聞言,抬頭,擰眉看著剛邁進小廳的張青。

張青搔了搔頭,憨憨地笑了一下,“嗯,張老板說會自己送過來。你繼續忙,我上樓了。”

說完,立刻逃也似的跑上樓,路過吳洋的房間時,被吳洋吼了進去。

“你是笨蛋嗎?”果然是兄妹,都有跟人說話不抬頭的習慣。

“什麽意思?”

“這麽多女人對他投懷送抱,你就不生氣?還自己傻到帶女人進來。”

“我……”張青深吸了口氣,“我以為他喜歡這樣。”

吳洋臉色一整,“你真是大度。”

張青不接話,轉了個話題,“你房間裏沒水,我幫你打水上來吧。”

吳洋懶懶地冷哼一聲,“然後,順便去看看他們在小廳都幹了些什麽,是嗎?你真特別。真沒發現,原來吳予燦讓我看的就是你這一麵。這是為愛犧牲嗎?犧牲到親手拱其他女人到他懷裏。”

張青忍了忍,忍不住在走廊上抱膝蹲了下來,幽幽地開口,“如果他喜歡,我願意。”

吳洋抬了抬手中的pada,怕一個不小心拿來砸了走廊上那個可憐兮兮的二百五,而她也真的砸了。隻不過砸的是裝pada的袋子。

“我最討厭別人拿東西砸我!”張青撫了撫頭,紅著眼瞪吳洋。

“我隻是試試,你的腦袋是不是拿來裝花崗岩的。”

“我的腦袋就是花崗岩也還是會疼。”

“人家莫回笨成那樣,看到情敵還會反擊,宣示主權。你倒好,自己灰溜溜閃人。難道這就是你對愛人的付出?”吳洋一臉的不敢苟同。

張青沒說話,在吳洋的注視下自發進了房間,模樣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他不喜歡太濃烈的感情,他喜歡合則聚,不合則散。雖然他從沒說過,但是他一直是這樣表現的。我不想給他壓力。”

“也許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你覺得你這樣的解決方法是正確的嗎?愛情的基本特征之一,是專一。如果他連這一點都沒法達到,他就不值得你去愛。”

“梅爾,他不是你哥嗎?”你怎麽這麽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張青一臉迷惑。

“是又怎麽樣?”

“你認為我該怎麽辦?”

“用你的張氏獅吼功吼他。”

“嘎……”

“愛情不需要你壓抑你的本性,那樣的愛情不會長久。吳予燦要的也不是你現在的態度。”

“哦。”張青作明了狀,點了點頭。突然兩眼放光,“梅爾,你不討厭我了?”

“討厭。”

“那你為什麽幫我?”

“因為你太笨,看著容易傷眼。”

“你又是嘴硬,明明就不討厭我,哈哈!”

吳洋無語。

小廳內的吳予燦表麵上笑彎了他的桃花眼,內心則十分怨念,眼光不時地飄向二樓的樓梯方向。

這丫頭心裏打著什麽算盤?真要他跟別的女人談情說愛?

“吳先生,人家的話你聽進去了嗎?”小寡婦的小臉紅通通的,輕輕偎進吳予燦的懷裏,暗示性十分明顯。

“咳咳,聽到了。”吳予燦虛咳了幾聲,若是以往兩人一拍即合,共赴巫山**,也未嚐不可。現在他需要給那小丫頭一個機會,隻要他數到三,她還不出現。他不排斥,這個可能性。

一、二,三,心底的“三”字剛念完,便聽到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吳予燦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

他懷裏的小寡婦,則以癡迷的眼花看著這個男人,絲毫未察覺莫名的危險在靠近。

“小寡婦,放開你的鹹豬手!”張青怒氣騰騰地殺下來,被吳洋撩撥起來的勇氣燃得正旺。

“張青,你幹嘛!我們正郎情妾意,你半路殺出來當電燈泡!我們暫時不需要啊!”小寡婦輕言輕語起來。

“我呸!你勾引了我男人,我還當電燈泡!趕緊放手,別讓張女俠我剁了你的手!”

“你男人?”小寡婦錯愕,看了眼輕笑著的吳予燦,桃花立刻飛滿了小廳。

“對。你可以碰任何的男人,就是不能碰我張青的!”雙手叉腰,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擺成了一個潑婦罵街的姿勢。

“……”小寡婦再次回頭看了看笑容燦爛得像三月桃花的男人臉,暗叫了聲可惜,倒也站起身,“以後早點說,男人跟劃地盤一樣,你不劃地盤,沒人知道這是你男人!”

寡婦亦有寡婦道,不偷有婦之夫。

說完,小寡婦扭著小腰風情萬種的離開小廳。

“哈哈哈……”男人慵懶的笑聲溢滿屋,像一雙翅膀直鑽張青的耳朵裏,“丫頭,你真讓我刮目相看。”

“不許笑。”張青怒瞪著還有臉笑的男人。

“我不笑!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趕走我紅粉知己的理由。”吳予燦繼續眉開眼笑,存心挑起這丫頭的怒火。

“……”張青的反應是甩頭走人。

這真是一場冷戰,嚴格的說是張青一個人的冷戰。

這該是非常有理由的冷戰,似乎被她演成了一個無理的鬧劇。

吳予燦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對,每天仍然在小廳裏辦公,時不時跟和青說幾句話,雖然得不到張青的回應,但也不好像也不影響他的心情。

等了三天,讓張青心裏頓時沒底起來。

張青在廚房魂不守舍地揮舞著大勺,眼睛忍不住飄向小院子外劈柴的男人。這房子雖被總裁大人大刀闊斧地改造過,但還是習慣用柴薪做飯。

屋裏的兩個大男人都忙著工作,根本沒有時間劈柴,劈柴的事情隻能落到她這個閑人身上。但今天吳予燦一看到她拿起斧子,便臉色難看地看著她,一語不發地搶過她手中的斧子,徑自走到院子裏揮斧劈柴。

才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他便將院子裏所有能看到的柴薪全劈了個幹淨,在初冬的陽光裏揮灑出一身的汗水。

“是不是該向他道歉?”張青咕噥著,他沒說過愛她,她沒資格去管他的私生活。

“他紅杏出牆,憑什麽自己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這不算紅杏出牆,兩人又沒結婚,哪來的紅杏出牆啊。”

“他跟雖的女人糾纏不休就是他的不對。”

心裏有兩個小人兒在互相爭論著,沒吵出個結果,倒是將張青的腦袋吵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