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我知道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用擔心!可是,一天沒見到我爸,我一天都放不下心。”

“真乖。你先上樓休息!”

莫悔看著莫回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看向章淩碩,“你騙我姐!”

“何出此言?”章淩碩臉色不變。

“你下午並不在公司,不是嗎?”莫悔囂張地看著章淩碩。

“我的行蹤需要向未來的小舅子匯報嗎?”

“是不需要,但你騙我姐就得問過我!你是不是找到我爸了?找到了還讓我姐提心吊膽的,你到底是何居心?”莫悔憤怒地問。

“莫悔,你該好好磨磨你的性子,至少說話別太咄咄逼人。我們即將是家人,欺騙你們我並沒有任何好處,不是嗎?”

“最好如此!”莫悔拽得完全沒有寄人籬下的拘束感,反而大有主人之勢。

章淩碩倒也不在意,扯唇笑笑,上樓,準備換衣洗澡。

“對不起,莫悔他隻是太擔心我爸了。”莫回看到他進屋,低聲道歉。

“我了解。”

“我又成為你的包袱了嗎?”莫回為他找好換洗的衣物。

“傻瓜,你永遠都不知道,身後有個小包袱我心裏有多安心。不管在哪兒,一想到家裏有個小包袱在等著我,走多遠我都不覺得累。”章淩碩輕蹭了蹭她的頸項。

“好,大包袱先生,是否需要小包袱為你服務?”莫回推開他,脖子一陣輕癢。

“我想是需要的。”章淩碩笑笑,伸手拿過她手裏的衣物,再次催促她,“上床休息吧,你昨晚都沒睡好,別累壞了。”

莫回躺在**,聽著浴室內的流水聲,耳邊響起莫悔下午的話,“下午,章淩碩跟一個極像爸的人出現在單醫生的醫院!”

他是不是已經找到爸爸?莫回搖頭,摒棄這個懷疑。他們是一家人,他若是找到了相信他第一個告訴的一定會是她,不會信得過她擔心的。

她不該懷疑他的初心,他不會做任何令她為難的事情。

那跟他一起出現在醫院的人是誰?章耀陽?不可能,章耀陽昨天剛跟何言去了意大利,短期之內不會回來,那會是誰?

她的心思還未轉完,浴室的門應聲開啟。

不一會兒,柔軟的床有了深陷的弧度,有力的手臂將小小的她圈在懷裏。

“小哥哥,我睡不著怎麽辦?”她咕噥著,主動偎依進他的懷裏。

“性會是最好的安眠藥。”低醇的嗓音在她耳邊蠱惑。

他的手在她小小的身上遊移,驅走她內心暫時的不安,為她燃起熱烈的溫度。

夕陽西斜,單子敏的私人診所的病房內。

“章淩碩,章淩碩!你看我畫的畫。”莫實平歪著頭坐在病**拿著畫板畫畫,技術與之前的相差巨大。

“你畫得很有好。畫之前你的心裏想什麽?”章淩碩笑問,畫裏勉強可以看出是一個小木屋,幾棵果樹,一個小花園,一隻小狗,和一個紮辮子的人。

“想在這樣的地方生活。”莫實平打了個哈欠,睡眼困頓。

“睡吧,這樣的生活我會幫你實現的。”莫實平睡著得很快,章淩碩則拿著那幅畫出了病房。

畫交到單子敏的手上,他看了片刻沉吟道:“總裁,莫先生的病情並不穩定!心理治療的效用不大!”

“有什麽辦法能改善嗎?”章淩碩皺緊眉頭。

“在心理治療的過程中發現,他一向堅信的信念出現崩潰的現象。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下意識的認清事實,但這一步對他現在的狀況而言非常危險。不算壞的是,他心裏還有個可依賴的人。如果把這個人找來,他恢複的效果應該會不錯。”

“莫家二媽?”

“也許是。你看他的畫,一所房子表明渴望有個安定的家,房子前的果樹上枝葉繁茂表示病人心裏煩惱過多,狗表示他期待有人信任,而人則是他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單醫生分析道。

“我立刻派人把她從中國過來。”章淩碩拿起電話離開做了安排,然後起身離開,單醫生送他到一樓,目送章淩碩離開。

在醫院大門的拐角處,看到章淩碩的車已走遠,自植物盆栽陰影裏走出兩個人影,是莫悔拉著莫回出來。

“姐,你看到了吧!他有事瞞著你!”莫悔臉上有得意的表情。

莫回掙脫了莫悔的手,“莫悔,我們跟蹤他,是我們不對,我不會再跟你一起懷疑他。他是我的愛人,我最該信賴的人。如果我們有這個時間懷疑,還不如多留點心找爸爸。”

“姐,你腦子就不能轉個彎嗎?”莫悔一臉無語,這麽笨的姐姐,難怪被章淩碩吃得死死的!

“你不懂。”愛他,就不該有任何疑問,相信他所說的話。

“我是不懂,但我可以幫你打聽,他藏的是不是咱爸。如果是,我絕不原諒他!”莫悔說完,大步走進醫院,獨留莫回一個人站在陽光下。

“莫回!”莫回的身後傳來一聲呼喚,這個聲音讓莫回渾身僵直起來。

“小哥哥!”莫回四肢僵硬地轉過身體。

“你來找單醫生看病?”章淩碩問,眸內閃過一抹清光。

“我是不太舒服。”莫回低頭,腦子因突發的狀況而有些頭疼。

“哦?不是為了跟蹤我嗎?”他雙手抱胸,顯然不太相信她的說辭。

“不、不是。”她否認。

“莫回,你不是個會說謊的人,你不知道嗎?你一說謊就容易結巴,你不相信我。不相信以我的勢力,會找不到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是嗎?”

他不叫她貓兒,直接叫她莫回。他生氣時,就是這樣稱呼她的,她明了。所以她趕緊低頭認錯,“對不起,小哥哥。我不該懷疑你!我……”

“你想說你隻是承受不了莫悔的遊說,是嗎?”

“我、對不起……”莫回心慌,隻能一個勁兒地道歉,她確實不該不相信他,不該鬼使神差地跟著他。

“你就該死的不會說別的話!”章淩碩瞪她。

莫回沉默,低頭看著鞋麵。

“很好!”用力甩上車門,章淩碩冷聲道,“開車!”

車子像利箭自莫回身邊駛離,揚起陣陣的沙塵,莫回被嗆得一陣悶咳,臉憋得能紅,卻也知道,現在的他不會為此心疼。他最恨他認定的人不信他,而她犯了兩次。

她還有什麽臉獲得他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