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是他獨一無二的眼神。

他不是生氣去了客房,什麽時候他悄悄來到了她的房間?這雙眼,沒有剛才指責,隻有溫柔得讓人溺斃的寵愛。

“對不起。”她情不自禁地撲入他的懷中,把小臉深深埋入他的懷中,眼淚無法控製地傾泄而出。

章淩碩任她抱著,眉目間是明顯的擔憂,良久,懷裏的女人依舊沒有停止哭泣的趨勢,他緩緩伸出手撫上她柔細的發絲,語氣溫柔如水,“怎麽了?做惡夢了?”

“嗯,我夢見你不要我了!要我離開。我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我真的很害怕。”莫回重複夢境裏的話。

“別怕,我就是這裏。沒有不要你,那隻是夢。”章淩碩輕答著,他早該想到,她的不安全感。他不是要傷害她,隻是如果現在不把她暫時驅逐離開他身邊,他會帶給她更多的傷害。

“真的嗎?”她需要他的承諾。

“嗯。”他應答,“睡吧。”

莫回依然沒放開他,抱著章淩碩的腰,“不需離開我。”

“我會的。”

得到保證之後,莫回才微微放下心,不安地睡著了。

章淩碩任她抱著,一動不動,低頭看著陷入睡眠的她,細細白白的小臉在微亮的室內,白皙異常,甚至被照射進來的月光添上一抹朦朧的色澤,美麗異常。突然他純黑的眼底閃過一抹冷凝,伸手抬起莫回小巧的下巴,她白得不可思議,卻是他現在最恨的顏色——白色,襯托死亡與壓力的白色。

恨啊!可是她的他最愛的女人,他不會恨她,隻是恨透了那個顏色。

“痛……”莫回被他手上的力道弄醒,她擔心地看著他慘白的臉色,心裏一陣陣揪痛,“小哥哥,你沒事吧。不要害怕,我在這裏陪你呢。”

莫回的聲音讓章淩碩稍稍恢複了些理智,“趁我現在還沒改變主意,你趕快走!”

章淩碩大口大口喘著氣,胸膛劇烈起伏,鐵青的瞼上凝聚著陰冷狂躁的風暴,手上的力道更加重,捏得她白嫩的下巴有道青紫印跡。

“不,我不走。”她怎麽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小哥哥,我給你倒水。”

莫回起身準備下床,身體被章淩碩製止住。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快走!”聲音裏的狠意更加明顯。

“我不會走的。”莫回鼓起勇氣握住章淩碩的大手,冰涼的體溫覆蓋上他的炙熱,她的白皙,他的黝黑,惹得章淩碩更加惱怒。

“那就怪不得我了!” 狂躁的滿血絲的眼睛如鷹售般盯著她許久,驀地,他不顧她是不是會痛俯下螓首,恨恨地擷取出她柔嫩的唇瓣,大手用力撕裂她的衣物。她純白溫潤的身體曝露在他的目光之下。

又是該死的白,他怒氣衝天,大手在她身上用力地擰著,揉出一抹紅痕,他心裏才微微舒服了點。但她全身都是純白色的。

他邪笑著,最後的一點理智盡失,一點一滴在她身上染上紅梅。

女人的痛吟聲在黑暗裏格外的清晰,借著薄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她身上泛著紅青痕跡交錯,而在她身上的男人卻沒放輕自己手勁的打算,用力地揉著、搓著她胸前的飽滿。

“小哥哥……我好痛……”莫回忍不住求饒起來,渾身顫抖著。

“這點痛就受不了了嗎?你知道梅爾承受的痛楚比你痛得多。她卻能一聲不吭地忍下來!你的愛,就這麽經不住疼痛嗎?連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章淩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完全不管自己的話有多傷人了。雙手更用力地揉搓著掌中的飽滿,身下的動作更加的狂放,幾乎要把身下的人拱離床墊。

莫回緊咬著唇瓣,痛意讓她整個身體變得蒼白,他的一進一退每一下都像利刃一般割著身上最柔嫩的肌膚,痛得她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她盡力放空自己的思維,這樣至少身體上的痛感不會那麽強烈。

“敢在我的身下分心,嗯?”仿佛察覺到她的魂不守舍,長指用力地捏著她小巧的下巴,逼著她恢複神智,全心全意感受他給的歡愛。

歡愛變成了長久的折磨,莫回牙齒忍不住打顫起來,當他泄在她的體內時,她全身早已冷汗淋瀝,找不到半寸溫暖的肌膚。

冰冷與疼痛占領了全部的知覺,在夏季冷得如臘月寒冬。

莫回一動也不敢動,怕一動會牽扯到雙腿間的傷,撕裂般的痛楚讓她差點想尖叫出聲,而自體內緩緩流出的溫熱**,她的心更冷了,是血吧?她絕望地跟隨著他的律動,忍受著似乎無邊無際的痛楚。

隱隱間,她意識到他翻下身體,她似乎隱隱聽見他在她耳邊的低語:“對不起。”

她很輕微地側著頭,他在她身旁一寸的距離仰躺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未幾,便聽到他沉穩均勻的呼吸聲在偌大的房間裏響著。

他應該沒事了吧!含著憂傷而欣慰的笑容,她深深地陷入昏睡。

章淩碩在一陣鳥鳴中清醒,他動了動身體,懷裏沒有莫回。

他倏地睡意全無,掀被起身。

驀地他的動作一頓,眼睛看到大**一灘暗紅色的血跡,是誰的血?貓兒的?這房間裏除了她,根本沒有別人會進來。

他還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傷了她?

這個認知讓他無力了,被一灘血直接拍倒在**。傷了她的心之後,又傷害她的身體,他還有什麽沒做不出來的,他就是全世界最讓人咬牙切齒的男人了。

腦海中閃過昨夜的某一個片段,章淩碩驚疑,起身轉進更衣室,換了外出的衣物。

一陣尖銳的刹車聲響起,黑色的卡宴在單醫生的門診處停下,章淩碩快步上樓,走進單醫生的診室。

單子敏掛著淺淺的笑容,轉身自抽屜裏拿出一瓶瓶身寫著一連串英文的藥瓶交給章淩碩,“總裁,您的藥。這藥效好一些,沒任何副作用。”

“我這樣算心裏疾病了吧?”章淩碩將藥瓶放進口袋裏。

“是的,總裁。但隻要您認真配合治療,心裏的恐懼自然會消失的。白色,不止是死亡和恐懼這一層意思;它還代表著純潔、幹淨。梅爾小姐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倒是讓您、吳先生、肖先生都不同程度的病了,這對作為她的主治醫生來說並不是個好消息。”單醫生簡單陳述,語氣比平時多了些關心。

“予燦和若辰怎麽樣了?”章淩碩問道。

“肖先生並無大礙,吳先生還需要多觀察一段時日。”單子敏解釋道。

“我過去看看他。”章淩碩起身,走向病房的方向,在路上遇到坐在長椅上的張青,“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