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吼得真累人,吳洋喘了口氣繼續道,反正莫回也像個小學生一樣認真聽她罵,不回嘴,“你除了自己,你誰都不信。你不相信他會為了愛不在意有沒有孩子;你不相信他會不想讓你受一次又一次疏通輸卵管手術的苦;你不相信他其實隻要你就夠了……”

“梅爾,我真的很過分嗎?”原來,最壞的還是她自己!她總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想的會是小哥哥要的。

“嗯。但章淩碩也不全然沒錯,他不該沉不住氣,不該因為心理疾病而膽怯,對自己沒有信心。這一點因我而起,我難脫幹係。”

“謝謝你梅爾,但我還是想堅持我的想法。”莫回給了一個自己的答案。

噗,如果真有血可以吐,吳洋會認為自己真的得吐血了,她白白義正言辭了半天,這女人一點沒聽進去。算了,人家夫妻兩家誰誰,她不管了。

“我累了,你走吧。別讓他等你等太久了。”吳洋閉上眼,懶得理這種不開竅的笨女人。

目送莫回離開後,肖若辰上樓。此時的天已經暗了,屋內一片黯然,吳洋仍然保持著莫回離開前的姿勢。

“你故意的讓我看見你的不良於行。”寂靜的房間,響起肖若辰清徹的嗓音,不是問句,而是陳述。

這段時間的照看,他早已了解她的思維,任性的模樣讓人不知從何處下手治她。

“你死心了嗎?”吳洋滿是倦意地問。

“沒有。”仍是很簡短的回答。

“又傷又殘的吳洋,稱不上梅爾的公主,配不上你這個肖家三先生。”吳洋自貶著,所以她故意在他麵前顯拙,故意在他麵前走路,讓他明白她現在的模樣跟之前相差十萬八千裏。

“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樣膚淺的人嗎?”肖若辰溫和的語氣被冷淡所取代,對這個女人他的家教完全用不上。

“你不膚淺,是我膚淺。我無法忍受這副模樣,更無法忍受這副模樣跟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那會讓我自慚形穢。而你能得到我什麽,我的身體、我的心都給了章淩碩,你們男人不都在意這些嗎?”她說得殘忍,男人沒幾個人能忍受這樣的女人吧。

“梅爾,你累了,先休息吧。”不想讓她說出更令她自己難堪的話,肖若辰彎身要抱她回**。

“是我在他的茶裏下了**,然後自己穿著性感的衣裙去引誘他。我的第一次是交給他的,交給他的。”

說完,她才發現,她跟莫回沒什麽兩樣,連用的方法都一樣,自私地用自己的想法去度量愛她們的男人。

這個認知讓她對自己產生的極度厭惡,渾身無力地任他抱著,輕輕放置在微硬的**,她的情況不能睡太軟的床。每天睡醒後渾身酸痛,讓他按摩著。

“沉默了?你這些話傷不了我的。”肖若辰歎息著,手揉捏著她的腿,力道適中。

“你為什麽不走?!”想掙脫,卻也留戀他手上的溫度。隻是,她不該這樣自私接受這個奪目的男人,跟莫回相處時間長了,她也會為別人著想了?

“我也想過要走,但是走不了,心裏放不下。如果章淩碩病了,你會不會丟下他一個人,自己跑了?”肖若辰問,這個假設讓他有些窩火。

“不會。”

“那麽,我也不會在你病的時候離開你。因為我愛你,跟你愛章淩碩的心一樣。”

“肖若辰。”

“嗯?”

“等我把心裏的碎片都清除了,身體好了,我一定會接受你的愛。現在,讓我懶惰一下,好不好?即使我心裏已經放下章淩碩,可還有他的影子。等我能全身心的接受你,我一定會接納,絕不隱瞞。”許久,吳洋開口。

“好。”肖若辰笑意進入眼底,他就喜歡她的女王範,愛標新立異又真實直接,在上流商業世家生存的二十幾年的女人,還能保持這樣真實直接的性子,不能不說她家裏人把她保護得太好,連章淩碩也沒有改變她的性子。不得不說,章淩碩被人喜歡上也不是沒有理由,他淡然,在為人處世都還是有禮而真誠,不會對人下狠手,能寬容就寬容。即使惹怒了他,他也不會趕盡殺絕,但也絕不軟弱。就是這樣才能把章氏集團從中國連根撥起時,這麽快融入美國的市場吧。

“若辰?”吳洋推了推肖若辰。

“嗯?”收心,回神。

“我明天就開始複健。”吳洋道。

“我陪你。”清澈的嗓音有了些高興,手術之後,她一直不接受康複訓練,讓她的腿得不到適當訓練,所以才漸漸失去了知覺。

“我一直想問問你,為什麽我們才剛認識,你就會帶我去你英國的古堡?”

“那是我剛看全球經濟報,章淩碩剛往你賬上打了幾十億美金。你成了富婆了,我準備一心一意地討好你,等你滿意我的服務,離不開我時,我就設法讓你乖乖把那些錢給我,這樣我就輕輕鬆鬆成為富甲一方的堡主了。”

這個理由,誰都不會相信,虧他說得如此輕鬆。

吳洋顯然也不會相信他的話,直接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後來為什麽又勸我忘掉過去?”

“後來想了想,覺得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鬱鬱寡歡太舊,錢更不會落到我口袋裏,索性就讓你別東想西想,更求求你保重自己,要知道,你活得越久、我領的錢就越多。” 肖若辰連珠炮彈,炸出她一頭灰。

吳洋被他的話逗得一臉笑。

肖若辰也笑起來,他們兩個是有可能的吧。

莫回走了,所有人對覺得不對勁,莫家人越住越覺得變扭,怎麽住怎麽不順意,寄人籬下的感覺很糟,卻又害怕女兒在革個角落裏擔心。章耀陽和何言仍每天健身,兩個人都要鬥嘴老半天,弄到最後,竟是以“都是誰寵壞兒子”作收場。

最後莫家人搬到小木屋住著,章家別墅又像以前一樣隻住著章家人,可感覺卻完全變了,沒有了愜意的感覺,覺得家裏少了什麽。

也許是難以忍受歡笑過後,突然的沉默。

章淩碩則一如既往的上班,在他的臉上不太看得出莫回離開的痕跡,依然運籌帷幄地掌控著整個章氏集團,隻是麵容更加冷淡,商場上的笑麵狐笑臉越來越少,眉間逐漸形成了一段深刻的痕跡。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