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你鎮上的人生活不會這樣快樂。”莫回輕說著,沒有他,她也不會擁有這樣的快樂,心被幸福漲得滿滿。

“願聞其詳。”這一刻,他不是很想動腦筋,隻想坐等她的答案。

“這鎮子一直很落後,雖有商機,但前期會有一大筆投入,很多商人都不願意支付這筆巨額的前期投入。而你來了,用兩個多月便將這些積累二十年的難題給簡單解決。這樣,鎮上的年輕人就可以就近就業,既有穩定的收入,也不用承受與家人的離別之苦。”她娓娓道來。

“你似乎深有所感。”他狀似隨口問著,他從未聽過她談她的家人。

“嗯。我想如果我家有錢,我的母親應該不會棄我不顧,帶著家裏僅有的六千塊錢離開家鄉,二十幾年從未再回來過。”她不再為這樣的事情悲傷,她已經有他了。

這兩年的獨處,她也漸漸明白了父親對她那份揮之不去的厭惡。他一定恨極了自己的愛人不能與之同患難,共富貴。所以連帶的恨上了她。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解不開的結,她的結也在慢慢地解,解開了,她就能毫無保留的麵對他。

他心裏的結能解開嗎?如果知道她就是他曾經十分不屑的小醜八怪,他能接受嗎?

“所以,你一個人獨自來了這裏?”他猜測。她的長相,她的口音都沒有本地人的感覺。

她來這裏也是因為親人嗎?如果是這樣,她的親人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麽?初見她時,她疏離的模樣是因為家人,而不是她曾經的愛人。

章淩碩看了看莫回,也不深想,莫名的他就是信任她,她心裏的坎,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應該化解。

“嗯。”她低應,然後自他懷裏慌亂地抬頭,“連親人都拋棄的女人,你還會要嗎?”

連親人都拋棄的女人,你還會要嗎?

這話,很熟悉,但他一時間想不出他曾在哪兒聽說過。

“傻瓜,我愛的是你,你的親人我會去包容,但他們對我愛你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他愛憐地揉亂她細碎的發絲。

她有一頭十分漂亮的頭發,很黑很亮,像莫回。

這個念頭猛地跳進他的腦海裏,自從決定跟她交往後,他就沒再想過莫回。至到昨晚,與她歡愛之後,擁她在懷裏,小睡片刻後就夢到莫回的笑容。

這讓他再也無法入睡,索性起身走出營帳望著天空發呆。

為什麽會是莫回的笑臉,他不知道。

莫回很愛他,他知道。在愛上身邊的女人之後,他才明白了一部分莫回當年的心情,愛一個人,會想將所有快樂的事情跟對方分享。所以莫回當年連為他曬棉被這類的小事都會跟他說,以此想獲得他的關注。可惜他卻心不在此,不能讓她稍微快樂一點。

現在,他遇到一個他愛的人。莫回竟然在夢裏對他露出單純憨傻的笑容 ,她真能愛他愛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能不生氣,不惱怒,單單純純地獻上她的祝福嗎?為什麽他心會這麽沉重!

他承認,莫回在他心裏永遠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但愧疚居多。

“我愛你!”莫回兩眼閃著光芒。

“嗯哼!現在你隻能愛我了!”他低頭吻住她。

“一直都隻有你一個。”她低喃,熱烈的回應著。

他擁住她,怕她從樹上掉下去。

這一日,他們隨心所欲地走著,累了就休息,然後繼續走,像山林間的精靈,隻是路過這片山林,卻不起占有之心,純粹的欣賞這山林的美好。

夜間,在絢爛的星空下,小小卻春意彌漫的營帳裏是他給的歡愛,依然是在黑暗中進行,他的手細細遊遍她身體的每一處,卻極為偏愛她腹間的是淡淡胎記,濕熱的吻不斷灑落其上,引來她的低喘。

第二天,他依然早起,在她醒來之前收拾好這兩天散落在山林間的垃圾。莫回醒來後,他正望著空地旁邊的小屋出神,她叫了數次才應。

“怎麽了?不舒服嗎?”她擔憂地問。

“沒事,我很好。”章淩碩答,目光裏有抹懷念的光芒,“想進去看看嗎?”

“好。”

這次他並未牽她的手,隻身走在前麵,推開破舊的木門,是久無人住的灰塵氣息,嗆得人嗓子極不舒服。

章淩碩走進,小屋裏隔成小廳和居室,小廳裏是一張破舊的木桌和兩把普通的椅子,便別無他物,居室也是除了張木床便再無其他,但已經足夠讓他知道這屋子裏的原來的主人是誰。

爺爺,你在這裏可曾找到你想要的東西?我很幸運,已經找到了。

章淩碩在心底對著虛無的空氣說著。

“我們下山吧。”轉身跟莫回說著。

“…...嗯。”莫回回過神應了一聲。

章爺爺,我得到了期待已久的幸福,他對我很好,您可以安心了。

原來章爺爺在去她家的小村落前曾來過這裏,可是怎麽會居住在這山林間,不去鎮子呢?莫回走上回程的小道,又回頭看了一眼小屋,然後握緊了章淩碩的手。

他越來越愛吻她了,也越來越愛在**逗弄她,幾乎每一夜都忍不住抱她、愛她,卻不會提出要亮著燈,在黑暗中慢慢品嚐著她的滋味。

這讓莫回鬆了口氣,她也戀極了他的懷抱,他的吻。

莫回對情、欲並不會隱藏,所以除了第一次有些害怕之外,往後的每一次她都十分直白的表達她的感受,讓他知道她在其中得到了多少的快樂。

今夜,窗外明月高掛,樹影婆娑,還有幾聲烏鴉的鳴叫,在夜裏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章淩碩趴在桌邊小睡,被一陣涼風吹醒。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大概已經很晚了吧。

這幾天他連續忙著與總部溝通具體操作的相關事誼,吳予燦也在來竹溪鎮的路上,等運作上沒太大的問題,他也將離開小鎮,在離開的時候他希望能帶著那像貓一樣倔強的小女人離開,不知她是否願意。

越與她接觸,他就越想把她留在身邊,回歸那名利、物欲滿布的地方,有她,至少能讓他覺得這世界沒那麽令他厭倦。

年少時,在那名利場上拚搏,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但這幾年,他心裏隻有一陣又一陣的空虛,對於早已是日賺鬥金的章氏集團他沒有半分快樂,反而是越來越喜歡往偏遠的地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