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真假千金歸來6

同樣是自己的骨血,一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長大,另一個則倍受欺淩。陸升平是一個男人,也知替別人養孩子的憋屈下的扭曲心理,更加憐惜在艱苦環境下長大的阿琴。

但是憐惜歸憐惜,陸升平理智尚存,還知要和大女兒商量一下,才能做出決定。鄭銘豪當即表示,願意在陸瑢還沒接受阿琴之前,像以前那樣收留她。

陸升平一直將鄭銘豪當做自己的女婿,加上他平時溫和守禮,從來沒往私情上想,反而感激鄭銘豪能為自己解圍。他想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顧曉曉接受阿琴這個妹妹,顧曉曉聽了他的故事,則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當得知阿琴住在鄭銘豪別墅中時,顧曉曉麵露嘲諷,反問陸升平道:“爸爸,銘豪為什麽對阿琴那麽好,這次回來,他還沒跟我見過麵。他是不是嫌我毀容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裝可憐上眼藥,阿琴會顧曉曉也不遜色。會哭的孩子又糖吃,但不哭的孩子偶爾示個弱效果更佳。陸升平先前還沒想到這一茬,經顧曉曉一提醒,他也發現其中的不對。鄭銘豪對阿琴似乎太過熱情了,豪門中私生子私生女並不罕見,正室出身的孩子最避諱這些。鄭銘豪明明是瑢兒的未婚夫,但卻一心替阿琴奔走,讓他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陸瑢毀容了,陸升平這才發現一向獨立自主的大女兒也有脆弱的時候,於是他主動承諾,暫時不會將阿琴接過來,並且會讓她和鄭銘豪保持距離。

在陸升平看來鄭銘豪並沒什麽大毛病,阿琴也是個單純的孩子。他隻要提點一二就行了。他們這種門第,姐妹倆跟同一個男人糾纏,傳出去也是醃臢事,鄭銘豪不會那麽不懂事。

鄭銘豪十分享受和阿琴的同居生活,她開朗活潑又擅長做菜,讓他頭一次體會到家的溫暖。但是嶽父發了話,鄭銘豪迫於無奈。隻能將阿琴送到了陸升平租的房子內。

經此一事。鄭銘豪終於意識到自己冷落了未婚妻,轉頭又約顧曉曉到天城有名的西餐廳約會。

顧曉曉坦然赴約,為何不去。畢竟鄭銘豪如今還是她的未婚夫。隻是她臉上疤痕未褪,在公共場合多被人指點,顧曉曉不知鄭銘豪是不是忽略了這一點。

最近陸家大小姐毀容的消息已經不是新聞,顧曉曉心性強大。也不怕人指指點點。她穿著國外最新上市的夏裝,亭亭玉立的出現在餐廳中。鄭銘豪紳士的幫顧曉曉拉開了椅子。餐廳中飄蕩著柔美的音樂,顧曉曉臉上的疤痕引來旁人隱隱的窺視,鄭銘豪像是沒看到一般,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與她寒暄。

鄭銘豪在陸瑢麵前總是有些疏離。原主因為太愛他,所以被表麵上的溫柔欺騙。顧曉曉熟諳劇情,並不被假象所惑。

她大大方方的點了菜。隻聽一聲驚雷閃過,窗外卻是下起了暴雨。

“這兩日公司新開展了項目。一直沒顧得上約你,今日特地賠罪。”

鄭銘豪眼底漾著柔和的笑意,手指壓在俊挺的鼻梁上,俊秀中帶著一絲邪氣。說是賠罪,唇角卻勾著一抹惑人心神的笑容,連服務生走過時,都要多看他兩眼。

窗外下著大雨,顧曉曉啜著飲料,看著白茫茫的天地,並不熱情。也是巧合,雨幕中,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細高跟披著長發的女子,站在護欄處望向玻璃窗內。

原主視力極好,顧曉曉眯起眼睛細細辨認,發現來人是阿琴。鄭銘豪也看到了,菜剛上桌,外麵雨越來越大,阿琴整個人完全濕透白色的裙子變得透明,勾勒出內衣的形狀,她還是癡癡的站在那裏,任由雨水衝刷著。

鄭銘豪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說了句抱歉,然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匆匆解釋到:“阿琴不知遇到了什麽麻煩,她在這裏沒朋友,我要去看看她,對不起瑢兒,下次再陪你一起吃飯。”

他說完之後,也不管顧曉曉的表情,推開椅子就往外衝。外麵的阿琴看到鄭銘豪動了,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朝另一個方向跑著,卻不是下樓的方向。

顧曉曉好整以暇的拿起餐具,像是看戲一樣,瞧著鄭銘豪跑到雨中,追逐著阿琴離開的身影。兩人的對白她聽不到,但行為絕對堪比偶像劇,矯情的讓人想吐。

但是作為主人公,阿琴顯然不這麽認為。她沒頭沒腦的跑著,跑到了一堵牆前,停住了腳步。高大帥氣的鄭銘豪伸出臂膀將她環在牆壁間,兩人近在咫尺,阿琴甚至能感到鄭銘豪的呼吸聲,她的心砰砰直跳。

鄭銘豪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深邃的眸子鎖著阿琴,有些生氣的說到:“這麽大的雨,你跑到這裏幹嘛,為什麽要別人擔心你。”

阿琴心中一酸淚水混合著雨水模糊在臉上,她別過臉避開了鄭銘豪的氣息賭氣道:“我隻是私生女,爸爸是陸瑢的,公司是陸瑢的,你也是陸瑢的,什麽都是陸瑢的。但是我的雙腳是我的,你憑什麽管我。”

心上人自暴自棄的話,讓鄭銘豪分外心疼,他脫下外套遮住了她春光外泄的身子,然後拉著她說:“回家,我的傻瓜,你有我啊,我是你的。”

這是鄭銘豪第一次表明心意,阿琴驚慌失措的推搡著他說:“不可以,你是姐姐的未婚夫,我們不能在一起。”她柔弱無骨的手推在鄭銘豪的胸膛上,換來的隻是他更加炙熱的擁抱。

顧曉曉一邊吃飯,一邊看著鄭銘豪抱著阿琴,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發送彩信到陸升平的手機中,將約會中發生的事兒提了下,並且婉言提了退婚一事。

陸升平對女婿和阿琴都十分信任,看到兩人舉止親密的照片。不由勃然大怒。他雖然對阿琴有幾分憐惜,但這建立在她品行端正的基礎上,小姨子跟姐夫混在一起,在他們這種人家絕對是醜聞。出於憤怒,陸升平直接給阿琴掛了電話,讓她離鄭銘豪遠點兒。不過退婚是大事,陸升平勸陸瑢暫且忍著。

大雨之後阿琴感冒。鄭銘豪照顧她。兩人情不自禁的滾了床單。陸升平的話,讓阿琴十分羞愧,雖然她覺得真愛無敵。但可憐陸瑢毀容鄭銘豪又不愛她,於是到陸家別墅中找陸瑢道歉,打算將愛人還給姐姐。

別墅中,顧曉曉一邊喝咖啡。一邊用筆記本進行工作,但是一則花邊新聞吸引了她的目光。原因無它。隻因這新聞用的特寫鏡頭,就是鄭銘豪雨中壁咚阿琴,以及餐廳中鄭銘豪拉開椅子離開的場景。

狗腿無處不在,顧曉曉沒想到。鄭銘豪劈腿一事上了新聞。為了吸引眼球,上麵還強調了陸瑢毀容,以及鄭銘豪劈腿對象容貌肖似未婚妻一事。雖然大家沒有朝陸家私生女的方向想。但是輿論幾乎一邊倒的站在陸瑢這邊,這倒是意外之喜。

眾多好友紛紛打電話發短信進行慰問。顧曉曉淡然回應,並沒有像怨婦一樣對鄭銘豪進行指責,但也沒有否認他劈腿一事。

鄭家的企業受到影響,鄭銘豪隻得打電話,懇求陸瑢出麵進行辟謠。隻是顧曉曉厭他的緊,直接掐了電話。無奈之下,鄭銘豪隻得驅車到陸家別墅,準備當麵請陸瑢諒解。他在內心深處,還是自信的覺得,陸瑢是那個深愛著他的青梅竹馬,一定能理解他的。

阿琴先一步到來,礙於她和陸父的關係,保姆倒也不敢攔她。顧曉曉正喝著咖啡,冷不丁見正主來了,大喇喇的讓新聞界麵在那裏亮著,抱起手臂不客氣的說:“石小姐來陸家有何貴幹?”

以前在不知自己是陸升平的女兒時,阿琴在別墅中理不直氣不壯的住過。沒想到,當她有資格住時,卻因為陸瑢的緣故不能搬進來。看著沙發中穿著修身小西服的陸瑢,再瞧著自己的藍色背帶褲,阿琴又生出混雜著自卑的局促感。

阿琴站在那裏眼光亂瞟著,待看到顧曉曉筆記本屏幕上她和鄭銘豪相擁的畫麵時,立即慌亂的解釋到:“姐姐,那些狗仔報道全是捕風捉影的,我跟姐夫清清白白,他隻是安慰我而已。”

這話說完,阿琴自己先紅了臉,她和鄭銘豪稀裏糊塗的滾了床單,如今想起來還是火辣辣的。但是瞧著陸瑢那張毀了容的臉,阿琴又覺得自己不該奪走姐姐的未婚夫。

顧曉曉鬆開手臂,手指摩挲著尾指上的戒指,饒有興致的看著惺惺作態的阿琴。要是沒猜錯的話,阿琴此刻已經和鄭銘豪滾了床單。她倒不知,親也親了抱也抱了床單也滾了,阿琴是如何腆著臉說兩人清清白白。

“哦?姐姐我可當不起,畢竟我跟鄭銘豪還沒結婚,你就是想上杆子做妾,也不該管我叫姐姐。”

顧曉曉嘴巴厲害程度絕不輸麵前委委屈屈的小白蓮,她的話嗆的阿琴淚汪汪。顧曉曉沒請她坐,她就站著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說:“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你我是親姐妹,打斷骨頭還要連著筋,為何要因為外人的挑撥折辱妹妹呢。”

“嗬,所以,你們兩個人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全是別人思想不純潔,誤會你們了?”

阿琴從沒經陸瑢這麽擠兌,在她印象中陸瑢一直高高在上,根本不屑於和她計較。如今陸瑢一句比一句難聽,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落。

這邊阿琴正正在哭,保姆引著模樣疲憊的鄭銘豪的出現了,還不等保姆將通報的話說完。鄭銘豪看到站在客廳中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阿琴,再對比含笑坐在沙發上修剪指甲的陸瑢,直接判斷出一定是陸瑢欺負阿琴了。

他也不顧這次來的目地是為了向陸瑢求和,一把將阿琴拉到身後氣憤的說:“陸瑢,你太過分了,為什麽總是要欺負阿琴。成為私生女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

事實再一次證明了,男女主的腦回路總是讓人驚歎,顧曉曉一句話都沒說,鄭銘豪已經腦補了,她因阿琴私生女的身份欺負她。

顧曉曉的眼神涼絲絲的在兩人相擁的身體上,繞了一圈兒,又撒到了牆上懸掛的油畫上。她滿不在乎的模樣,讓鄭銘豪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羞辱感。

她怎麽能不把他當回事兒,這麽多年了,隻有他不把她放在眼裏。考慮到鄭家最近風波不斷,還需要陸瑢的幫助,鄭銘豪鬆開了阿琴的胳膊,放低了身段說:“瑢瑢,最近狗仔拿著你我關係大作文章,我想和你一起召開個發布會,你看如何?”

顧曉曉笑靨如花,毀了容的那片兒皮子扭曲的扯著,看著有些駭人:“好呀,咱們也該抽個時候,退了婚發布個聲明了,免得石小姐正牌女友被冤枉成小三,又來這裏哭哭啼啼。”

聽到好呀時,鄭銘豪唇角掛起了笑,顧曉曉後麵的話,卻直接在他眼角掛了霜。他逼近了顧曉曉,麵上似笑非笑,伸手要去握她的手,轉臉兒賠笑:“好瑢兒,莫說氣話了。阿琴她孤零零的一個人又入不得家門,我隻是憐她孤惜,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麽?”

這邊鄭銘豪虛與委蛇,阿琴臉色慘白好像死了爹媽樣捂著胸口慘然道:“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我私生女的身份,又因為毀容的事兒脾氣暴躁,但銘豪哥總歸不會嫌棄你的。姐姐,你別再讓大家為難了好麽?”

兩人顛倒黑白的功夫實在厲害,顧曉曉被阿琴戚戚慘慘的小白花模樣噎的惡心,擺著手說:“王媽,快些將鄭先生和石小姐送出去。我頭疼的厲害,受不得別人在耳邊哭喪。”

一句哭喪,讓阿琴的哭音兒憋在嗓子裏,吞吐不出來。鄭銘豪本想再與陸瑢商量一下,見心上人如此難受,權衡後隻得先帶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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