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章 被貞節牌坊壓死的女人17

一聲娘叫的顧曉曉心軟軟的,不同的任務不同的角色,總能讓她體驗到不同的感情。金子對她全身心的依賴,讓她有了做母親的責任感。

即使沒有遊南月的托付,顧曉曉也想將懷中嫩嫩的小包子養大成人,看著他出人頭地。

遊珍已經從下人口中得知了今天發生的事,他守在門口,見姐姐下了馬車,立馬迎了上去挺著胸膛說:“姐姐,以後我來保護你和金子。”

他生得英氣勃發,五官和遊南月肖似,兩人一看就是嫡親的姐弟倆。顧曉曉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指了指懷中沉睡的金子,笑著搖了搖。

遊珍紅了臉頰,放輕了腳步,伸手摸了摸金子的鬢發。他酣睡的模樣可愛極了,臉色紅潤像個蘋果。他已經大了,知道和離是怎麽一回事兒,從今以後姐姐就要靠他保護了。

無論旁人怎麽看待姐姐,遊珍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姐姐過的幸福。

清點嫁妝用了足足三天,彭家倒沒在這上麵為難遊家的人。嫁妝到了手中,又成了自由身,顧曉曉神清氣爽。已經是十月底了,離疫病發生隻剩下幾個月,這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

這年的冬天十分幹燥,隻飄過兩場比頭皮屑大不了多少的雪花,連地麵都沒變白就停了。雨雪少,代表著來年的幹旱還有歉收。百姓臉上愁雲慘淡,但他們不知來年將麵臨著一場滅頂之災。

雖然沒下雪,天氣比往年還要冷,幹燥寒冷的天氣,對於無家可歸無衣可穿的老百姓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靜水城中,每天都會有凍死的人橫屍街頭。每當看到這樣淒慘的景象,顧曉曉都會覺得喉頭發緊。

但她不是救世主,顧曉曉能救一個人兩個人,卻救不了一個時代的人。不止靜水城,甚至不止整個周國,在這個位麵。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些全是顧曉曉無力改變的。她隻能盡可能的收集藥材,在疫病來臨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

轉眼過了年。劈裏啪啦的爆竹聲中,靜水城充斥著硝火和硫磺味兒,無論貧富人家,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

顧曉曉穿著厚厚的披風。戴著狐狸毛織的圍脖,牽著金子的手和遊珍一起。在大街上走著。金子的身量又長了些,小孩子見風就長,肉嘟嘟的小臉讓顧曉曉十分有成就感。

“娘,舅舅。我們也放爆竹吧?”

金子仰著臉,羨慕的瞧著那些在路邊放炮竹的小孩子。顧曉曉揉了揉他的頭發,說了聲好。淡淡的白氣在空中蒸騰而起。

遊珍對練武感興趣,顧曉曉幹脆將以前做任務時學過的功夫和心法。傾囊相授於他。周國的江湖門派,不如前一個任務世界那麽發達,顧曉曉教給遊珍的那些功夫,足可以讓他成為武林第一高手。

武藝既可以強身健體也能懲奸除惡,遊珍在顧曉曉的教導下,一身正氣看著已經有幾分小大人的樣子了。

沒有雪的春節有些單調,三人在青石路上走著,瞧著各家各戶施舍粥飯,街上的乞丐也能跟著過一個好節了。

路很平,但未必太平。

一輛青蓋馬車倏然停下,車夫抱著馬鞭陪著笑攔在了顧曉曉三人麵前:“夫人,請留步。”

車夫討好的神情,並沒讓顧曉曉歡喜,她皺起了眉頭,這馬車還是車夫都是彭家的。和離之後,顧曉曉與彭家撇清了關係,如今狹路相逢,讓她格外不舒服。

彭泰穿著簇新的藍緞夾襖,頭上帶著嶄新的巾帽,得以張揚背著手看著顧曉曉眯著眼說了句:“好久不見。”

在劇情中,此時的彭泰已經到外地做生意,靜水城疫病爆發後一去不複返,再出現時已經是兒女雙全。他如今洋洋得意,原因無它,在和離一個多月後,彭泰就又三媒六聘娶了妻子。

而且彭泰新娶的妻子,正是他最喜歡的小家碧玉類型。在彭泰看來他前腳和離,後腳就有人來說項,足以證明他的魅力。尤其是遊南月和離之後,門前冷落鮮少有人去說親,這讓彭泰更加得意。

當初遊南月一門心思和離,如今定然悔的腸子都青了,他下馬車就是為了看她後悔的樣子。

顧曉曉牽著金子,冷不丁被彭泰這麽一攔,跟吃了蒼蠅似的不舒服。彭泰的心思全在臉上寫著,她直接跨了一步,打算繞過去。

“荃哥兒,見了爹爹怎麽也不叫人,拿去玩兒吧給你的壓歲錢。”

彭泰解下了腰間的小錢袋,遞向金子,笑眯眯的樣子好像當初那個忽略金子的人不是他一樣。

金子往後退了一步搖搖頭,將手背到身後,然後望向娘親。

顧曉曉對彭泰沒半分感情,他對遊南月做的事,以及丟下一家子自個兒風流快活的自私行為,讓顧曉曉十分看不上他。但是現在金子年紀還小,她不想讓孩子牽涉到大人這些爛事兒中去,開口到:“沒關係,既然是壓歲錢就接住吧。”

金子還搖頭,彭泰的手尷尬的伸著,半響隻好訕訕的收了回去。方才遊南月替他說話,讓他有些得意:“月娘啊月娘,女人家還是溫柔些好。你看你現在孤零零的一個人,以後也該溫柔些了。我新娶的喬家小娘子,生的那是花容月貌詩詞歌賦無不精通,我們二人琴瑟相和,看著你孤孤單單也怪可憐的。”

狗改不了吃屎,這就是顧曉曉對彭泰的評價,她嗬嗬了一聲帶著笑說:“那就祝彭公子百年好合早日貴子,我那姐姐想必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聽顧曉曉聽到遊南星,彭泰臉色變了,哼了一聲說:“星娘自然是一心為我好的。”

顧曉曉冷眼,遊南星到底是為彭泰好,還是想在死之後仍然牢牢占據著自己在彭泰心中的地位,恐怕他比誰都清楚。

“珍哥兒,金子,咱們走吧,前麵有舞龍舞獅。”

“好啊,好啊,要看舞獅!”

金子拍著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