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八章 女配不想被穿越13

食色性也,燕秀腦袋裏亂糟糟的,一時拿不住手該往哪兒放。

鍾璃小聲抽泣著,眼淚大滴大滴往下滾,從普通白領變成絕色蘿莉,她心中是喜悅的像是中了彩票。但從國色天香的官家小姐,硬生生變成了容貌普通的商家小姐,好像夢做到最酣的時候,被人叫醒了。

廂房裏青煙嫋嫋,鍾璃一邊拿手絹拭淚,一邊窺著燕秀的神情,見他沒有安慰自己的意思,心下更加酸楚。

“別哭了。”

燕秀被斷斷續續的啜泣聲鬧的頭疼,暴躁之餘硬邦邦的甩出了三個字。

鍾璃真的不哭了,她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呆呆的望著燕秀,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他竟然用如此不耐煩的口氣和她說話。

與這三個字相比,先前冷硬的回答都變得柔和。

“明秀……”鍾璃軟軟的說著,眼裏噙著淚水,努力不讓它落下來,她現在隻能寄希望於燕秀不因為她身上發生的異事嫌惡她。

有那麽一瞬間,鍾璃有點兒後悔,她怎麽就忘了,古代男子思想封建,也許會忌諱鬼神之說。可不說她能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看著燕秀娶了那個冒牌鍾映雪,她被薑府嫁給一個粗俗的商人。

燕秀也意識到自己先前態度太惡劣,他扶了扶太陽穴疲倦的說:“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我先前口氣重了些,你先回去吧,記得我剛才吩咐的。”

“嗯,明秀,我會記得的。”鍾璃憋著眼淚,努力做出笑顏來。

燕秀手抬起來。空中頓了下,落在了鍾璃的頭發上柔聲說:“萬福寺的戒嗔法師,五日後就要歸京了,我會請他到府中一敘,待商議出章程之後,再與你通消息,安心等著吧

。”

他到底沒叫出映雪兩個字。這一切太過匪夷所思。他要好好掂量一下。燕秀是一個胸有城府的人,單憑薑蓉的一麵之詞,他不能相信。必須在見了鍾映雪之後,他才能做出決斷。

世上真的有靈魂互換之事麽,燕秀站在樓上,目送薑蓉的馬車離去。陷入了沉思。

七八月的天,熬過一天是一天。蘇如雲雖然大有長進,不懼炎炎烈日,但日光對她來說也無益處。故而,在和顧曉曉結成同盟後。蘇如雲隨百靈認了一趟路後,夜裏有時也來幾回。

顧曉曉指點百靈和蘇如雲修煉,閑暇之餘。也和蘇如雲仔細籌謀過,如何曝出他寵妾滅妻暗害發妻之事。將燕榮以及整個衛國公府拉下馬。

隻是長樂京距離邊疆甚遠,蘇家人在受了衛國公府幾次冷遇後,這幾年也不常到京中來。還有一重原因就是,衛國公蒸蒸日上倍受皇恩,蘇如雲的爹爹為了守禦國門,沙場上受了重傷,打退敵人沒多久,便不治身亡了。

蘇如雲的兄長弟弟武藝不精,有一侄子頗有幾分勇謀,但年紀輕輕朝中又無人,如今也當不得大用。

蘇家家風正,上京得不到好臉色反百般受阻,以為衛國公府嫌蘇家沒落,幹脆也不去甘攀,多年來從沒求到燕國公府過。

玉蘿做出謀害主母的喪心病狂事,跟著蘇如雲上京的蘇府老人,被她發賣的發賣,打發的打發,慢慢的長樂京中根本不剩幾個故人。

顧曉曉和蘇如雲商議的結果是,派人到西北,用蘇如雲貼身玉佩,從她子侄中挑出有勇有謀之人,讓其來京城,在顧曉曉的幫助下,揭發燕國公的醜惡麵目。

兩人為此謀劃了許久,為了取信於家鄉親人,蘇如雲將幼時曾與兄長說過的趣話回憶出來,由顧曉曉替她寫出作為文證。

這個計劃有冒險的地方,也有許多難處,比如蘇家不相信鬼神之說,將他們派去的人當做信口胡言趕出家門,更或者說他們相信了,但卻畏於衛國公府之勢不願上京。

所以,顧曉曉和蘇如雲隻能盡人事聽天命。

派出去的人,是顧曉曉在百靈的遮掩下悄悄出府,精挑細選的江湖人。驛站這條路,衛國公府在西北經營多年,難免會培養些耳目,恐怕她派人前腳到蘇家,燕家人後腳就跟上了。

一路近千裏山難水阻,若派個普通人,隨商旅行路耽誤時間不說,恐怕人沒到就折了。顧曉曉精挑細選了一個綠林高手,端的是講義氣又有好腿腳,膀大腰圓怒目金剛,往那一站如鐵塔般,腰間再係個流星錘,尋常人一瞧魂兒都被震住了。

請這綠林也是花了大價錢的,但沒關係,這些銀子顧曉曉隨手就從衛國公取了,專款專用拿來扳倒衛國公府。

人出了京城,山高水遠,顧曉曉和蘇如雲隻能等著消息,但消息還沒到,麻煩先到了。

這日,顧曉曉正在府中納涼,翻著家中賬本,替鍾母解憂,蘇如雲突然白著臉,大白天的穿過牆壁來到了她跟前。

隻見她唇角殷紅左手捂著胸口指甲斷開,臉上泛著黑氣,狼狽的弓著身子。認識這麽久,顧曉曉習慣了蘇如雲的兩副模樣,但還是頭一次見她受傷。

顧曉曉急忙抓住蘇如雲的手腕,為她傳過去了一縷陰氣,這才問到:“雲姐姐,你這是怎麽了。”

“咳,咳,好妹妹,那燕秀請了一個厲害和尚到家,我與他鬥法落敗,差點被他收入紫金缽之中,這才尋你避難。”

“和尚,什麽樣的和尚?”

“那和尚身穿茶褐色僧衣,披著青玉色袈裟,看著慈眉善目出手卻是淩厲,手中禪杖分外厲害,一口紫金缽更叫人膽寒。對了,燕秀那小兒呼他戒嗔大師!”

沒想到戒嗔和尚在這裏出場了,恐怕先前的蘇如雲不如現在這般厲害,不用戒嗔出場已經被收服了。顧曉曉沉吟之後,安撫道:“莫怕,這戒嗔和尚有幾分本事。動起手來我卻是不怕他的。”

在煉化帝流漿之後,哪怕顧曉曉以魂體之身對上戒嗔都不會膽怯,何況她現在是人,血肉之軀,難不成戒嗔要直接拿禪杖打她,害她性命不成。縱是戒嗔用武力,顧曉曉也是不怕的。

有了顧曉曉的保障。蘇如雲這才鬆了口氣。恨恨道:“這些和尚道士一個個光風霽月冠冕堂皇,嘴裏說著降妖除魔,手上卻做著狼狽為奸之事。那燕榮害我性命。他們隻一聲阿彌陀佛勸我放下,我欲親手報仇,又要置我於魂飛魄散。”

蘇如雲說的咬牙切齒,顧曉曉能理解她的感受。頻頻點頭,最後歎道:“這幫子和尚道士。吃的是五穀雜糧,又哪裏能六根清淨。他們受著權貴供奉,念的豈是冤魂的經。”

百靈素來與蘇如雲投緣,將她當做了長輩。見她受了重傷,在一旁急得挖耳撓腮。

一晃半個時辰過去了,蘇如雲在顧曉曉的幫助下。麵色終於好了些,一聲響亮的阿彌陀佛。讓屋內人瞬間提高了警惕。

“是他來了,那個臭和尚來了,妹妹,我還是先到旁處躲一躲,免得連累你。”

冷靜之後,蘇如雲意識到留在鍾映雪閨房中可能對她閨譽造成影響,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倘若傳出厲鬼纏身的傳聞來,婚嫁上勢必受影響。

顧曉曉擋了她,搖了搖頭:“人已經到府中了,你且安心留下,如今走也遲了。”

她不是信口開河,戒嗔和尚的確已經進了鍾家的院子。

要問他為何進的如此容易,這其中也是有緣由的,萬福寺香火鼎盛,在長樂京百姓心中自有一番超然地位,戒嗔又是寺中有名的高僧。鍾順與妻子乃是虔誠的信徒,高僧突然到訪,言及他們府中有妖邪之氣,夫婦倆焉敢將高僧拒之門外。

他們誠惶誠恐的將戒嗔迎了進來,戒嗔寶相莊嚴雙耳有輪,行走間自有高僧氣派,他在府中走了幾步,突然指出妖邪逃入了東南方的院落中。

鍾順夫婦嚇得心裏猛然收緊,夫妻倆幾乎同時叫到:“還請高僧明言,那妖邪究竟是何物?”

鍾夫人眼淚已經落了下來,紅著眼說:“實不相瞞,東南院子正是吾家愛女閨房,還請大師除去妖邪,免使我兒受驚受苦。”

戒嗔長念了一聲佛號,撚動手中佛珠:“兩位施主請寬心,那妖邪已被我打傷不成氣候,且帶我到貴小姐閣院中,我這就除妖降魔。”

夫妻倆相視踟躕,心中想著男女之防,又見戒嗔大師生的偉岸光明,遂收了那份懷疑,恭敬將他引到女兒院子中。

出家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他們若懷疑戒嗔大師,就是冒犯了佛祖。

“來了。”

顧曉曉站起身來,戴上幕籬喚了杜鵑,準備迎客,讓百靈與蘇如雲一道待在房間中。

那邊鍾父鍾母帶著戒嗔走到了月亮門處,鍾母擔憂的說:“大師,家中小女自幼嬌慣,膽子甚小,您收妖時莫要驚嚇到她。”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門,吱呀一聲開了,顧曉曉帶著杜鵑,沿著花園小徑,與鍾父鍾母以及戒嗔打了個照麵。

“女兒見過爹娘。”

“雪兒,你怎麽出來了,這是萬福寺的戒嗔大師,還不快見過大師。”

乍見女兒安然無恙,鍾母鬆了口氣,那髒東西沒纏上女兒,她的祈禱果真沒白費。

戒嗔和尚握緊了禪杖,單手行了一禮道:“貧僧見過女施主。”

顧曉曉還了一禮,不冷不熱的說:“大師不在佛門清修,怎得到了後宅脂粉地。”

鍾父一臉尷尬,隻以為女兒天真不解事嗬斥到:“雪兒,不得無禮,高僧是來降妖除魔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咱們府裏清清靜靜,哪裏有妖啊魔的,爹爹您就別自己嚇自己了。”

顧曉曉說話著,隔著幕籬緊緊盯著戒嗔,目光充滿挑釁。

戒嗔追著那衛國公府厲鬼,一路穿過了數條街道,追到了鍾家又追到了鍾映雪院中。

他觀眼前女子天生福相,身上隱隱有道家浩然正氣相互,半點鬼氣都沒有。但先前厲鬼的氣息,在這個院子中十分濃鬱,比之前逃跑時強上了幾分。

更讓戒嗔驚愕的是,這院子裏竟然還有一股淡淡的妖氣,那要有似有似無,但絕對存在。

這鍾家小姐到底是何等人物,同時待在妖氣和鬼氣之中,竟不受半點影響。

“女施主福澤深厚不受妖邪之氣所染,可喜可賀,隻是這妖邪采陰補陽作惡多端,天長日久會影響施主氣運。貧僧今日前來,為的便是鏟除這兩個孽畜,還貴府一個清靜。”

戒嗔說的光明磊落,顧曉曉咯咯一笑:“還請大師回吧,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我問心無愧有何可懼。爹爹,您讀了那麽多聖賢書,難道忘了聖人有雲,子不語怪力亂神。”

遭忍擠兌,戒嗔不嗔不怒,仍舊念了一聲佛號。

鍾順不知平日裏乖巧聽話的女兒,今天為何屢出驚人之語,隻得代女向戒嗔賠了個不是:“大師勿要見怪,信男膝下隻有一子一女,兩人都是嬌寵大的,難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鍾母伸手拉住女兒,示意她莫要再倔下去,顧曉曉不願惹二老動怒,隨即閉了嘴。

戒嗔和尚將禪杖往地上一立,從袈裟中掏出幾張符紙來,淩空拋了出去,飛快念了幾句法訣。

那符紙在空中無風自燃,染了一半,蔫搭搭的落在了地上,戒嗔的臉色瞬間黑了。

顧曉曉心裏偷著樂,先前她暗暗與戒嗔鬥法,攔下了他的符紙,讓他吃了個悶虧好不開心。

戒嗔抬眼看了一眼顧曉曉,心中猶疑不定,方才到底是阻斷了他的法術,那厲鬼和小妖能有這般道行麽。

但若說是鍾家嬌滴滴的姑娘暗中出手,他還是有些不信的,自古正邪不兩立,鍾姑娘一身浩然正氣,又怎會和邪物為伍。

戒嗔思來想去,認為先前很可能是厲鬼出世,不由提高了警惕心,又取出幾張符紙,對鍾順道:“施主,這裏是幾張符紙,有鎮宅辟邪之用,請您使下人將它張貼與房梁之上,那厲鬼法力高深,貧僧要做法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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