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七章 女配不想被穿越22

大失所望的蘇如雲表示,她要找機會,將所有嚇人招數都在燕秀身上演示一遍。

可憐的燕秀青天白日裏被嚇暈過去,未來等待他的是更多驚嚇。百靈負責將燕秀給打包扛了出去,青樓他們挑的是巷子深處,完全入流的一家。

也隻有如此,老鴇和姑娘們才會認不出名動京城的衛國公世子,百靈特地交待了老鴇,一定要將這位工作伺候好,銀錢好商量。

那老鴇見錢眼看,哪管燕秀是昏迷還是清醒,況且他生的俊秀,樓裏姑娘早就爭著攬上差事。若不是她年紀太大了,也想親自上陣,嚐嚐這俊俏郎君的滋味兒。

青樓中有秘藥,能讓女人糊裏糊塗接了客,如今這藥用到了燕秀的身上,幾個青樓的姐兒,恨不得將燕秀拆吃入腹,一個個如色中餓鬼。

這燕秀為了鍾映雪美色機關算盡,到最後也沒想到,他會成為旁人嘴中一口鮮肉,和幾個他向來不齒的青樓女子被翻紅浪一夜。

對,就是幾個,燕秀醒來時瞧著一片狼藉,再看到**幾個妖嬈豔麗的女人,手中若是有刀,恐怕砍死她們毀屍滅跡的心都有了。

隻是他一夜強歡,身體極端疲乏,燕秀心知定是中了旁人的暗算,有心離開這裏,兩腿綿軟無力,那些濃妝豔抹的女子又一個纏上來嬌笑連連。

嗆人的胭脂水粉味,讓燕秀頭昏腦漲,他發誓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陷害他,將那人碎屍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燕秀還沒想好怎麽處置幕後人,一群打扮各異的地痞流氓衝了進來,架胳膊抬腿,將衣衫不整的他,硬生生從房間裏抬了出去。

那些人嬉皮笑臉嘴巴不幹不淨,燕秀的怒斥被淹沒在嬉笑聲中,他們一路抬著他將他扔到人流集中的街市上。

百姓紛紛圍觀。那些地痞流氓迅速退去。接著街頭形容如此狼狽之人乃是衛國公世子的消息傳了出來,一同流傳的還有他夜宿青樓**,拖欠嫖資的消息。

幾個流氓在將燕秀拋到街頭之後。以最快速度換了衣服打扮,出了長樂京,直奔鄉下避風頭去。

燕秀在街頭窘困萬分,還是偶然間路過此地。與他有關幾麵之緣的朋友,將他載上了馬車。送回了衛國公府。

遭此羞辱燕秀幾乎要當眾吐血,得到消息的衛國公更是憤怒,他對燕秀極為看重,在他十歲之際便上奏朝廷請封世子。沒想到。在談婚論嫁的緊要關頭,竟爆出如此醜聞。

孟將軍府上幾乎是第一時間與衛國公府撇開了關係,不僅和先前替燕家做媒的冰人斷了聯係。還與護國侯府同時放出了正在議親的消息。

除了孟將軍府上,先前主動和衛國公府說親的幾家。也紛紛散了媒人,裝起了木頭人。轉眼間,衛國公府雞飛蛋打,燕秀從名動京城的如玉公子,淪落成了貽笑大方人人避而不及的穢物。

在以最快速度調查了事情經過,並且得知將兒子狠坑了一把的地痞無賴已經快馬加鞭逃出長樂京時,燕榮心情之鬱卒難以用語言形容。

燕榮絕不相信他這個一向聰穎有決斷的長子,會辦出如此傷風敗俗的蠢事。哪怕退一萬步,兒子真有眠花宿柳的心思,也不可能到一個三流青樓楚館中,睡幾個殘花敗柳半老徐娘。

他的兒子才貌雙全家世不凡,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燕榮簡直氣的肝疼。

但在看到臉色慘白,身體虛弱的燕秀時,燕榮的責怪全咽回了肚子裏,頭一件事就是派人到宮中遞帖子請禦醫,第二件事就抓住燕秀的手,喊了一聲:“兒啊。”

燕秀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在看到父親的那一刻,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姐,您是沒見,那燕秀像是褪了毛的雞,衣衫不整的躺在街上被拖了回去。送回衛國公府後,還沒喘口氣兒就暈了過去。我巴巴的在那兒等著,您猜宮中禦醫說了什麽?”

百靈擼起袖子唾沫橫飛的說著她悄悄隱身後觀察到的情況,蘇如雲聽的眉目舒展,顧曉曉也出了口惡氣,順著百靈的話問到:“說了什麽?”

“哈,禦醫隱晦的說,燕秀身體虧空太過,需要在家好生調養,不然不僅影響子嗣還會折損壽命。”

說到這裏百靈猶不解氣,哼了一聲說:“誰讓這燕秀打小姐的主意,真真是活該,如今他就安分的躺在**修養吧。”

燕秀落到如此下場,出乎顧曉曉意料,但也沒有到跌破眼鏡地步。他身體虧損到這個地步,也不全是因為一度,年輕男子的身體總是經得起折騰的。

導致他身體破敗的原因,當屬蘇如雲嚇他時,陰邪之氣侵入他體內,引發了曾經的舊疾,產生的連鎖反應。

繼承人發生了如此惡劣之事,衛國公定不會善罷甘休,且燕秀醒來之後,一定會將他被蘇如雲厲鬼糾纏之事告訴燕榮。

燕榮為了燕秀的安危,一定會想方設法請來高僧,除去與衛國公糾纏不休的厲鬼,即一心複仇的蘇如雲。

但,顧曉曉既然算到了這一點,又如何會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在百靈說完之後擺弄小辮子邀功時,她轉頭對蘇如雲說:“蘇夫人,接下來,是該報您的冤仇的時候了。”

蘇如雲激動萬分的問:“真的麽,真的可以了麽?”

顧曉曉頷首,笑盈盈的說:“不假,天理昭昭善惡有報,二十年過去了,這筆賬是該算清楚了。”

窗外秋風颯颯,冬日將至,拖了這麽久,終於到該收網的時候了。

自打蘇武牧和蘇武揚兄弟進了長樂京之後,顧曉曉隻交給了兩人一件事,一方麵拖人在西北,尋找蘇府當年的老人。另一麵將玉蘿的親友接到長樂中來。

顧曉曉隱忍多日,選擇在昨夜動手,絕不是一時心血**,而是她等待已久的人,終於就位了。

二十年前被打發出府的仆人,玉蘿遠在西北的家人,乃至蘇府當年服侍過蘇如雲的下人。人證物證一應俱全。

顧曉曉從不打無準備的仗。這次,她要看衛國公府如何指鹿為馬,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她要在世人麵前拆穿衛國公的醜惡麵目。讓他們父子以及玉蘿,付出應有的代價。

衛國公府果真如顧曉曉所料,派人到萬福寺中請高僧到府中坐鎮。不過衛國公府的車駕還未將高僧迎來,繼燕秀青樓買醉赤身街頭的風流韻事之後。長樂京又爆發出了一件朝野震驚之事。

這事,與先前紅遍茶樓酒肆的衛國公燕秀關係十分密切。驚得百姓各個伸長脖子等著朝廷的調查。

不外乎城中百姓熱議,隻因這長樂京城門處的大鼓,已經有五年沒響起了。上次有人擂鼓,還是地方上一舉人因為冤案。被判了斬刑收了家財,鬧的家破人亡。

這鼓直達天聽可不是好敲的,倘若有人敢亂敲此鼓。又無冤案,等同於欺君之罪。更莫提誣告他人了。百姓將天家視為高不可攀的存在,若非遇到了天大冤屈,絕不會道長樂京外敲鼓。

因這大鼓意義非凡,所以伸冤者敲鼓的舉動,在城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又何況這伸冤之人來自西北已故定遠將軍後人,而他們狀告對象則是當今衛國公。

百姓隻知看熱鬧,知道兩家底細的人卻是心驚,燕、蘇兩家本是兒女親家,如今蘇家女還在做國公夫人,兩家到底為何鬧到了這般地步。

直到官府來人,蘇家將狀告之事詳陳,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對衛國公家隻有四個字,膽大包天,再來四個字令人發指。

蘇武牧和蘇武揚兩兄弟甚是爭氣,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義正言辭的告衛國公二十年前寵妾滅妻,偷梁換柱害死衛國公府人,讓婢妾玉蘿頂著正室夫人的名諱,在京城做起了國公府夫人。

一席話掀起無數驚濤駭浪,這種事,哪怕在戲文吏都駭人聽聞,誰也不敢相信,頗有賢良之名的衛國公會辦出這種事,也不敢相信他有這個膽子。

但這不是簡單的狀告,這可是以身價性命為賭注的“撾登聞鼓”,衛國公名聲正,定遠將軍當年亦是豪傑,他的子孫無愧忠良後代。

一樁案子牽涉到了兩家忠良,當今聖上也不好和稀泥,大手一揮將此事交給大理寺和刑部以及禦史台三堂會審,直接將這樁案子抬到了最高級別。

滿京嘩然,蘇武牧和蘇武揚兩兄弟頭一次見這陣仗,雖難免不安,但想到姑姑的冤屈,始終保持抬頭挺胸的姿態,硬是口齒清晰不卑不亢的將各路證據證詞成教於三司。

在交付過程中,蘇武牧和蘇武揚對鍾映雪佩服的五體投地,他們兩個須眉男兒,竟不如一個閨中女子有見地。在敲鼓之前,鍾映雪與他們演練了多次可能遇到的情況,又教導他們在遇到種種突**況時該如何應對。

先前兩兄弟還以為鍾映雪謹慎太過,待身臨其境,在眾多百姓和官兵的注視下,他們終於明白她口中所說,報案這種事兒主要靠素質的意思了。

要是沒有鍾映雪的特訓,他們在看到這麽多人時已經蒙了,再被氣勢凜然的官員,從各個角度盤問一番,他們早就潰不成軍了。

兩人非常慶幸,先前鍾映雪寫了整整三大張可能被問到問題,以及該如何回答塞給了他們,且逼著他們背了下來。

聖上下了令,從大理寺到刑部再到禦史台,沒有人敢掉以輕心的,衛國公府暫時被封了,所有人被限製出行。

三個最高執法機關查案,速度絕對不是蓋的,蘇家兩兄弟及一班證人被妥善保護著,以免人鋌而走險,做出毀滅證據的事來。

同時官兵進駐衛國公府,一方麵查各種證據,另一方麵則是全方位的審訊與此案有關的下人。

到了這一步,衛國公府的即將迎來的結局,幾乎可以注定了。

這兩三天中,蘇如雲一直處於恍然如夢的狀態中,她雖然先前勸過蘇家兩兄弟回西北,但他們真的執意留下來為她伸冤,她欣喜與感動交織,既盼著能有個結果,又怕官官相護,衛國公從中作梗,阻撓兩個侄兒伸冤。

蘇如雲沒想到,兩個侄兒竟然願為她做出如此犧牲,選擇以身家性命和聲譽為賭注的“撾登聞鼓”。這一鼓下去,蘇家的前途命運可就全係在了上麵,倘若最後衛國公證明了自己的無辜,蘇家將要付出慘痛代價。

兩個侄兒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她真的很感動,但又擔心時隔二十年,此案難以順利了解,特地懇求顧曉曉,若是到最後蘇家敗訴,求她救蘇家兄弟一命。

“不會輸的,蘇姐姐,你且將心放回肚子裏。三司會審,證據確鑿,哪怕燕榮有通天之能,除非他能將玉蘿徹底變成你,否則他將為自己二十年前所做的惡付出代價。”

顧曉曉語氣平穩堅定,極大的安撫了蘇如雲,她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著,整個人煥發出異樣的光彩:“燕老狗,哈哈,燕老狗得意了那麽多年,我蘇如雲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鬼笑的聲音,不比鬼哭好聽多少,但顧曉曉知蘇如雲壓抑了太久也不攔著。

顧曉曉能有必勝的信心,源於她之前對大興司法機構及程序的調查。若是走普通程序的話,恐怕訴狀剛遞上去,衛國公就會知道,轉兒橡筋一切辦法撕毀證據。

且蘇如雲被害之事隔了二十年,他們貿貿然遞上了案子,府衙未必敢冒著得罪衛國公府的危險收下。這一來二去,耽擱的都是時間,而衛國公府有權有勢,拖下去對蘇家十分不利。

顧曉曉正是從各個角度考慮之後,才選擇了直達天聽,讓蘇家兩兄弟直接在長樂京城門處擊鼓鳴冤的這條路。

第一,此案性質惡劣,又牽涉到誥命、世子之位,第二,此案發生在二十年前,這兩點足以滿足敲響鳴冤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