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零章 女配不想被穿越完

相比鍾璃的自信與篤定,燕秀眼神躲閃了幾下,微垂雙眸沒有接話。

“哦,早先衛國公府向定遠將軍之女求親,大約燕秀向你承諾過此舉不過是為了安撫族中。但燕秀利用衛國公權勢百般刁難卜家,逼迫鍾卜兩家退婚,想方設法欲納我為妾,你大概不知道吧。”

鍾映雪一直在顧曉曉身邊站著,聞言捏緊了拳頭,前世鍾家遭人逼迫,鍾璃自甘為妾,鍾卜兩家落得家破人亡的場景,在眼前飛快回放著。

她是真的恨不得,將那縷不知好歹的幽魂撕碎,以解心頭之怨。

顧曉曉語氣和緩,卻字字句句直戳鍾璃心窩,她下意識搖頭:“不可能,燕郎愛的人是我,你休想挑撥離間我們二人的關係。”

到了這一步,鍾璃放下了一切,隻想和燕秀在一起,她不願相信也不敢相信,她一直信賴的人,竟然會對別的女人存了心思。

隨即鍾璃想到當初她曾以鍾映雪的身份生活了三年,於是眉頭一展自信滿滿的說:“燕郎喜歡的人是我,與鍾映雪無關。”

寒風凜冽,燕秀身子骨又弱又加上心虛,不想再糾纏下去,於是咳嗽了兩聲,走了幾步欲捉鍾璃的手,慢吞吞的說:“算了吧,蓉兒,佛門清淨之地,何必與閑人爭執。”

鍾璃也不想和鍾映雪說下去,每次瞧見她頭戴幕籬飄飄欲仙的模樣,她心頭像是有把無名火在燒。

她用盡全力抽了兩次手,沒能將手腕抽出,於是怒氣衝衝的問到:“放開,你到底有完沒完。“

顧曉曉眼波流轉。輕描淡寫的說了兩個字:“沒完。”

她可不是來和鍾璃吵架的,顧曉曉頭微偏,對薑蓉說:“薑小姐,勞煩過來一趟。”

飄蕩了這麽久,沒有什麽比回到身體內更讓薑蓉激動了,顧曉曉話說到一半,她嗖的一下就竄到了鍾璃身旁。

鍾璃和燕秀齊齊打了個哆嗦。燕秀臉色白到透明。鍾璃則怒目圓睜,兩隻手同時用力,想要徹底掙脫顧曉曉的束縛。

隻是任憑鍾璃掰紅了手指。顧曉曉的手如鐵鉗般,箍的她不能移動半分。

如何讓薑蓉再次回到身體內,顧曉曉結合劇情中,戒嗔除去鍾映雪的法子研究了很久。若沒有更好的方法。她打算采取戒嗔的法子,隻是這樣鍾璃的靈魂難以抹除幹淨。她又是有氣運加成之人,萬一哪天再奪了薑蓉的舍,薑蓉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所以,顧曉曉又想了一個辦法。成與不成試了再說。

“百靈,扶我一把。”

“是。”百靈也不多問,乖巧的托住顧曉曉的腰。她的手剛放上去,懷中人突然一軟。百靈雖驚訝但仍穩穩的將小姐接在懷中。

顧曉曉魂魄離體,薑蓉呀了一聲緊張的問:“恩人,您這是怎麽了?”

鍾璃趁鍾映雪身子癱軟之際抽出了手,顧曉曉對薑蓉微微一笑,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撲到薑蓉的身體內。

於鍾映雪和薑蓉來看,顧曉曉像是突然消失了,對鍾璃來說,她四肢百骸好像突然被冰封一般透著冷意,身子僵硬動彈不得。

待鍾璃回過神兒來,強大的威壓從靈魂深處傳來,讓她有逃的衝動。鍾璃剛興起逃的念頭,便覺身子一輕,這不是她第一次經曆附體離體之事,鍾璃心中一凜,強壓下逃跑的心思轉為硬抗。

顧曉曉硬生生擠進薑蓉身體內,憑借著強橫的神魂,將鍾璃魂魄一點點往外逼。在佛門之體,光天化日之下魂魄離體,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為了徹底除去鍾璃,顧曉曉義無返顧。

在經過日月星三光淬煉之後,顧曉曉神魂異常鞏固,白日化形不在話下。鍾璃魂魄比普通人要強大一些,但能跟顧曉曉比,就是以卵擊石了。

身體一點點失控,好似噩夢重演,回天無望鍾璃又想故技重施,拋下薑蓉的身體,再尋宿主寄生。

顧曉曉哪裏會如她的意,在鍾璃離開的瞬間,緊追了出去,匆匆對薑蓉拋了一句:“速速歸位。”

薑蓉欣喜若狂,學著顧曉曉的模樣,飛快撲到了身體內,接著她隻覺身子一沉,腳步踉蹌,久違的土地出現在腳下。

“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薑蓉腦中暈沉沉的,掌控身體時還有些別扭,但她終於搶回身子了,這勝過一切。

燕秀變了臉色,雖然麵前人容顏未變聲音未變,但她的聲音和語氣,和之前截然不同,再聯合她先前喊的那句我回來了,他沉聲問到:“你是誰。”

薑蓉在鍾璃身邊飄了許久,又從百靈口中對燕秀的表裏不一和虛偽看的通透,拿眼斜了他朝地上啐了一口:“這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徒,利用女子來達成自己的目地。知人知麵不知心,空有一副好皮囊,我呸!“

在被鍾璃穿越之前,薑蓉性子本就爽利,如今奪回了身體的主控權,隻要想到鍾璃曾用她的身子和燕秀卿卿我我,她就惡心作嘔。

燕秀氣紅了臉,薑蓉的指責像是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她絕不是那個愛他的女子。眼看形勢不利,燕秀拂袖,欲轉身離去。

“阿彌陀佛。”

一聲悠遠綿長的佛號響起,顧曉曉將鍾璃的魂魄緊緊箍在手裏,她眉眼寡淡雙目無神,相貌還不及薑蓉,這就是鍾璃的真正容貌。

念佛號的和尚,顧曉曉也不陌生,正是她曾在衛國公府交手過的戒嗔。

“孽畜,佛門清靜之地,怎容你撒野。”

戒嗔雙目精光畢露,斷喝一聲用眼神鎖住百靈。

百靈到底化成人形的時間短,戒嗔身上佛光山洞,她嚇的扶著鍾映雪身子往後退了退。

顧曉曉一把抓著鍾璃,在眾人麵前現了形。冷哼道:“戒嗔和尚,百靈自化形之後從未作孽。難道堂堂高僧,也是個撿軟柿子挑的主。喏,真正作惡的人在哪裏。”

她說著,推了鍾璃一把,燕秀怔怔的看向鍾璃,失神的問到:“你又是何人?”

鍾璃抿了抿唇。求救似的望著燕秀:“燕郎。救救我,我是鍾璃,一直對你不離不棄的鍾璃啊。”

麵前女子完全陌生的麵孔。與鍾映雪和薑蓉的麵容接連重合,燕秀身上泛起寒意,後退了一步:“你是哪兒來的妖魔鬼怪,用了什麽妖術將人欺瞞。”

燕秀的話。將鍾璃打入塵埃之中,她不可置信的叫到:“我不是。燕郎,你怎麽能這樣誤會我。不管你遇到什麽,我都對你不離不棄,你怎能這樣傷害我。”

“不過畫皮而已。你以為,占了別人的身子,就能高枕無憂了麽。”

顧曉曉一點點收緊手掌。慢慢擠壓著鍾璃的魂魄。

戒嗔將手中禪杖往地上一頓,義正言辭道:“鍾施主自甘墮落與妖魔為伍。就莫要怪小僧得罪了。”

這就是和尚,滿口仁義道德,明明壞事做盡的是鍾璃,他眼中卻隻有從未害過人的百靈。

顧曉曉冷笑一聲,提起鍾璃硬生生擋下了戒嗔一擊,鍾璃半透明的魂魄被金光打到,虛弱的幾乎要散去。

其實若鍾璃先前沒有被顧曉曉逼出鍾映雪體內,又和薑蓉強身體一事,她的魂魄會比現在強悍許多。不鬼連戒嗔一擊都承受不住,露出頹勢來。

燕秀提步想走,鍾璃的慘狀像跟繩子拉著他的腳腕,讓他不能坦然離開。

“大師,明秀懇請你放鍾璃一馬,她雖為魂魄卻不曾做過惡事。”

顧曉曉自然不在意戒嗔是否做主,但燕秀竟然大著臉說鍾璃不曾做過惡事,她嗤的一聲加大了壓迫鍾璃的力度:“不曾做過惡事,那為何先是占了我的身子,逼得我四處漂泊,又占了薑蓉的身子,差點害她魂飛魄散。戒嗔大師似乎有意為這惡魂開脫,看來隻能由我替天行道了。”

鍾璃魂魄虛弱到了極點,眼神的淒楚的望著燕秀,露出哀求的神色。

戒嗔和尚雙手合十又念了聲佛號,悲天憫人的對顧曉曉說:“善哉善哉,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讓貧僧超超渡此魂,塵歸塵土歸土。”

“超渡這種事兒,我自己來就好了。”

顧曉曉將鍾璃硬生生壓成了一個乳白色半透明的光團,接著將體內陽氣逼出,煉出一小簇火苗,點燃了手心中的白色光團。

那光團在看似微弱的火苗炙烤下,越來越弱,燕秀胸口不知為何痛了起來,咬著牙阻止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鍾映雪,你莫要太過分。“

手心中的白色光團從雞蛋大小,變成了指甲蓋般小小兩團,顧曉曉伸手一彈,將其中一團鍾璃殘存的魂魄射向燕秀。

燕秀身體虛弱,隻能眼睜睜看著光團沒入自己體內,他臉色一變,厲聲責問到:“你對我做了什麽!”

顧曉曉狡黠一下,神采飛揚明豔不可方物,做了個噓的動作,惡意滿滿的說:“你不是要留鍾璃一命麽,我把她還給你了,從此你們二人將難舍難分,永遠在一起至死方休。”

前一刻還深情款款,請求戒嗔和尚幫忙,讓顧曉曉高抬貴手的燕秀,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半點不曾的猶豫的說:“戒嗔大師,請您做主,收了晚輩體內陰魂吧。”

戒嗔和尚還沒說話,那邊燕秀突然變了臉,孱弱俊秀的臉突然露出笑臉來,還是那種憨厚癡傻的笑,一邊笑一邊說:“燕、小燕子,哈哈,揚子飛來啦。”

他是男人,但這聲音卻透著女氣,怪異的讓人毛骨悚然。戒嗔大聲念了幾句經文,燕秀這才如冷水澆頭,失魂落魄的問:“我這是怎麽了,我剛才怎麽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還做出那樣奇怪的動作。大師,求求您幫幫我,一定要幫幫我。”

戒嗔還沒說話,顧曉曉先樂了。

“方才還要大師手下留情,轉眼又對舊情人喊打喊殺。燕秀啊燕秀,這輩子,你永遠擺脫不了鍾璃了。你生,她生,你死,她死,你們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誰也無法分開。”

不過,此鍾璃已經是神誌不清宛若孩童的鍾璃了。

這是顧曉曉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死對燕秀來說太便宜了,他如今沒有了親人沒有了依靠,身體病弱不堪。除了一張臉,幾乎是一無所有。

燕秀的身子在經過一連串事件之後,早就朽到了根子裏,除非****百年以上的人參靈芝佐以鹿茸吊著命,不然他連三年都熬不過去。

戒嗔看的分外心驚,他萬萬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修煉到魂魄可以隨意離體,且能隨時調動天火的人。這鍾家小姐實在了不得,他上次吃了個虧不曾記住教訓,多日不見她竟更上一層樓,整個人流露著深不可測的氣息。

鍾映雪強大的讓人心驚,甚至比方丈給戒嗔的威壓更強,她隻是微微笑著,他額頭上已經沁出了冷汗。

在這種情形下,談什麽降妖除魔都是笑話,戒嗔隻能盼著鍾映雪速速離開,莫在萬福寺流連鬧出禍端來。這樣一個亦正亦邪的女子,戒嗔看不透卻本能的畏懼著。

劇情中,戒嗔明知鍾映雪被鍾璃占了軀殼,仍然在燕秀的指使下,做法將鍾映雪徹底煉化禁錮在鍾璃體內。此等助紂為孽的行為,著實玷汙了佛教的清名。

顧曉曉三步並作兩步,朝戒嗔飄去,他警惕的後退將禪杖擋在身前。顧曉曉毫不在意,身子往下一傾,將鍾璃剩餘的魂魄直接打入戒嗔的天靈蓋中。

為防止戒嗔將鍾璃魂魄逼出,她伸手在他頭上連拍了三下,這才滿意的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想必戒嗔大師不介意慢慢念經度化鍾璃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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