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九章廠花和太皇太後間炮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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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容波二十多歲的年紀,當初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們,膝下早就有了一兩個孩子,偏偏她膝下空虛,貴為太皇太後更不可能有自己名正言順的孩子。

所以看到年僅四歲的小皇帝時,白容波心中滿滿的都是嫉妒,她也想要一個自己孩子,想要看著孩子一點點長大。

珍珠翡翠圓子湯上來後,乳母張氏才布筷喂小皇帝吃東西,又服侍他用了湯。

小皇帝沒吃多少,隻墊墊了肚子,就回絕了乳母張氏繼續喂食。

“最近皇上讀了什麽書,朝堂上可有為難之事?”

白容波開口就是問起了朝政,將後宮不得幹政的戒令拋到了九霄雲外。

小皇帝一個孩子又能懂什麽,鸚鵡學舌般將最近朝堂上的紛爭學了幾句後,再次保持沉默。

他有些怕白容波,即使她和太後一樣年輕漂亮,但在小皇帝眼裏,殷紅的嘴唇烏黑的眼皮慘白的皮膚,還有冷冽的眼神,讓他看上一眼就想做惡夢。

小皇帝恭敬害怕的模樣,讓顧曉曉十分憐惜,但她又沒有辦法替他解圍,隻能記在心中為他想辦法。

也不是顧曉曉聖母,進入任務後她第一眼看到小皇帝就覺的投緣,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她猜測這是原主留下的感覺,所以心中對小皇帝多了幾分疼愛。

三人沒聊多久已然冷場,白容波在顧曉曉麵前總有種莫名的矜傲,哪怕顧曉曉翻遍了吳寶珠的記憶,也沒找出原主哪裏得罪了白容波。

正當這時,通報聲再次傳起,東廠頭領陳都督來了。一個臣子來見皇上和臣子,竟然不用通傳而是直接通報,單從這一點就能治陳斯年一個大不敬之罪。

然而,皇室式微,小皇帝不過是個傀儡,陳斯年在後宮橫行無忌,無人敢對他的行為提出質疑。

顧曉曉回憶著原主記憶中的陳斯年,發現原主好像很怕他,在少有的接觸中,很少有直視陳斯年的時候。

白容波的神情明顯一喜,整個人容光煥發,比剛出場時還要瀲灩動人,一雙美目幾乎要將人魂兒給勾走。

小皇帝倒是沒什麽特殊反應,和見白容波時神情和緊張度相似,中間還抽空悄悄看了眼顧曉曉。

沒多久,在兩個小太監的簇擁下,陳斯年總算出現了。他進殿之後,先向小皇帝弓腰問好,又朝白容波微微點頭問安,這才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了一句太後吉祥。

他頭戴三山帽,大紅的圓領袍上繡著青色玉蟒,張牙舞爪活靈活現,行走時態若行雲,鬢翠眉長麵若傅粉,比珍珠還要白上幾分,氣質陰鬱動人,男生女相眉眼妖嬈,大紅的衣服將他整個人襯托的像一團火焰。

這樣一個光彩照人讓人移不開眼睛的人,出現在眼前,顧曉曉倒能明白,當初為何傳出永嘉帝將陳斯年養做孌寵的傳聞了。

若是沒記錯,陳斯年本是犯官子弟發配宮中樂坊,然後被永嘉帝帶到身邊,從此一步登天。

顧曉曉正在想著,腦中卻像針紮一般,刺刺的疼了幾下。

她強行忍住沒再眾人麵前失態,湧入腦海中的任務提要,讓她像是在冰水中浸泡過一般,渾身冷颼颼的。

這次任務體要非常簡略,甚至連畫麵都沒有,隻有一些冷冰冰的文字。

但就是這些文字提示,讓顧曉曉對陳斯年的忌憚再次加深,對他的陰鬱麵容背後的冷酷性格有了進一步了解。

陳斯年他是個假太監,顧曉曉先前已經猜到了,但劇情提示中他和白容波瞞天過海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還以宗室子弟繼承皇位之事,讓顧曉曉甚是愕然。

她以為這種事兒,也就在先秦民風彪悍的時候才會發生,比如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嫪毐。

除了太皇太後之外,陳斯年暗地裏還有其他子女,他是一個非常有心機的人,將寵幸過的女人賜給朝中臣子。

如此,他不留痕跡的將自己骨血,送到了各家勢力中心內。

如此膽大妄為的行徑,卻不曾被人揭露,隻能說陳斯年此人深不可測,心中溝壑太深,隱藏的太好,世人隻將他當做為非作歹的閹人。

腦海多了許多驚天辛秘後,顧曉曉極力隱忍,但她的反常還是被觀察力敏銳的陳斯年及時捕捉到。不過他以為她是因為斷了天香露,身體不適應才會表現出異常來。

白容波眼波流轉,命人給陳斯年賜了座,接著幾乎將顧曉曉和小皇帝當做透明人一樣,與陳斯年談起了後宮事務,又命宮人將剛運入宮中的珍奇水果送了上來。

陳斯年神情陰晴不定,他在殿中一坐,整個宜安殿的氣壓好像都降了下來,小皇帝更是束手束腳十分不自在。

一刻鍾後,白容波身邊的宮女翠羅,又端了一些精致的點心到殿中,顧曉曉一眼就望見了色澤誘人氣味芬芳的天香露,心下不由一顫。

那邊翠羅剛將托盤放下,白容波終於將目光從陳斯年身上移開,翹起蘭花指對顧曉曉說:“新釀的天香露,淑惠不妨嚐一嚐,味道清冽正合你的口味。”

陳斯年手中端著茶,輕輕啜了一口,意味不明的眼神暗了過來。

顧曉曉在心中罵了句毒婦,手按在了杯子邊緣。

紫檀被帶走受罰時,顧曉曉就知道陳斯年他們絕不會容忍她不喝天香露一事,但沒想到他們發作的這麽快。

顧曉曉心中轉過多個念頭,最後盈盈一笑,單手拿起了杯子,含笑飲了下去,然後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手帕,沾了沾唇角:“淑惠謝過太皇太後掛念,新釀的天香露,果真比陳露好喝。”

她三言兩句,將昨日摔碎杯子的事兒,引到了新露陳露的原因上。

若當著兩人的麵拒絕服用天香露,他們會在提高警惕的同時,想出跟惡毒的法子。

陳斯年陰柔一笑,透著邪氣的俊美麵容好像鍍上了一層盈盈的光:“我那邊還有一壇新釀的天香露,由侍書隨後送到坤寧宮去。”

侍書是陳斯年身邊得用的小公公,他說話時,眸光在顧曉曉身上掠了一下,很快又轉向了白容波。

白容波心情大好,在顧曉曉和小皇帝麵前毫不避諱的回應,兩個氣質稍顯相似的男女,肆無忌憚的眉目傳情著。

顧曉曉心情有些微妙,她喝下天香露時,白容波表情中似帶有不自覺察的挑釁。

想到劇情中陳斯年暴戾好色的性格,還有白容波醋海翻波對付情敵時的惡毒殘酷,她好像一瞬間悟了。

敢情白容波一直對吳寶珠沒什麽好臉色,是將她當做假想敵的緣故。

細想之後,顧曉曉覺得倒也能說的通,一開始陳斯年好像的確對吳寶珠投來過不同尋常的關心。

顧曉曉一陣惡寒,隻覺陳斯年的心思讓人做嘔,他假借閹人的名義****後宮,還將主意打到了太皇太後和太後身上,實在令人發指。

此時顧曉曉倒慶幸原主的呆了,吳寶珠進宮之後,麵對陳斯年的若有若無的誘惑,白容波的嫉妒和針對,全部選擇回避,安守本分的避了過去。

對一個本來就沒什麽心計的人,這一方法無疑是最好的,怪就隻怪吳寶珠身邊這些危險人物,敬而遠之的意義不大。

他們像猛獸像毒蛇,獵物越退,他們越興奮越要步步緊逼。

此次見麵沒持續多久,白容波說了一會兒話後,明明精神大好,卻說了句乏了,讓顧曉曉和小皇帝先行離開。

她沒讓陳斯年走,其中貓膩用腳趾頭也能猜出。

離開慈寧宮別了小皇帝,顧曉曉回到坤寧宮後,頭一件事兒就是選擇泡澡。

她要在無人打擾的清靜環境中,好好分析陳斯年和白容波的弱點,想好日後怎麽走。

劇情提要中吳寶珠的結局實在太淒慘了,陳斯年為了將內外朝勢力控製在手中,成為大周無冕之王,借著小皇帝的名義無所不用其極,將賢良之臣扔到東廠中,嚴刑拷問屈打成招。

大周原本儀鸞司和東廠並重,直屬於皇帝,乃是皇上鷹犬為其查案辦案緝拿罪犯。

陳斯年通過陰謀詭計陷害儀鸞司司長杜謹竹,同時還給他的心腹扣上罪名投入獄中,最後終於讓儀鸞司***,東廠一家獨大,成了他野心滋長膨脹的依仗。

花瓣在溫泉中漂浮,熱氣氤氳,顧曉曉一邊洗澡,一邊將劇情提要中的人和原主記憶對號入住,爭取尋找可以合作的人。

陳斯年陷害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手段殘酷擅於羅織罪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睚眥必報又具有耐心,甚至能花上十多年的時間布局,將在永嘉帝時曾得罪過自己的權臣一網打盡。

比如吳寶珠的父族,隻因當年吳寶珠的祖父帶頭彈劾陳斯年,列舉他種種恃寵而驕的行為,迫使當時的永嘉帝為了堵住百官之口,不得不責罰陳斯年這一事。

陳斯年先是將吳寶珠弄入宮中,本想引誘她成為自己禁臠,失敗之後換了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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