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八章 廠花與太皇太後之間的炮灰23

很難有人能人能真正保守住秘密,尤其是一個大到足以在大周朝堂掀起驚濤駭浪的秘密。

不要考驗人性,因為人性經不起考驗,所以目前為止,知道乾清宮八寶井中秘寶的,隻有顧曉曉、風玉停、徐鈺和喬楠四人,即將知道此秘密的還有小皇帝,和籌謀出京的閔澤。

旭日高升,紅光萬丈,氣勢恢宏的的金鑾殿中,小皇帝正襟危坐,心中卻充滿了綺麗的幻想。

每個孩子心中都有一個寶藏夢,都有白馬和快劍,當得知昨夜太後和風玉停一行人行動順利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揭曉謎底。

好不容易等到了下朝,小皇帝脫了了龍袍換了常服之後,直奔坤寧宮去,麵若桃花眼似秋水好生歡快。

坤寧宮中,顧曉曉正在把玩手中螭吻劍,陽光正好,劍在鞘中流光溢彩好不奪目。將薄如蟬翼的劍抽出來後,寒意刻骨鋒利非常,密室中它讓人驚歎,天亮時更令人驚豔。

屋中隻有四人,風玉停端坐在紫檀圈椅上,喬楠和徐鈺手中各抱著一個寶匣,神色激動緊張。

殿外傳來通報聲,緊接著小皇帝興衝衝的進來了,伺候的宮人被他打發到了外麵。

小皇帝眼神發亮,抬手一揮免去了三人的行禮,興奮的喊了聲:“母後。”連請安的話,都暫時拋到了耳後。

打從生了怪病,又遭到乳母張氏背叛後,這還是小皇帝頭一次如此高興。

顧曉曉伸手將他招了過來,眸中噙著笑意:“皇上今日精神大好,要多用膳,早日康複才教人放心。昨夜,在風司長和喬楠、徐鈺的幫助下,楚文帝留在乾清宮中的秘寶已經順利拿到。“

“如此甚好!”小皇帝興奮不已,目光中露出渴盼之色。

顧曉曉也沒吊他胃口,先示意喬楠將懷中寶匣放在桌上,然後用素手打開,拳頭大的夜明珠散發出攝人光芒,一旁的龍鱗匕首古樸沉重鋒芒,約有七八寸長短,刀鋒半出鞘凜冽讓人不敢小覷。

麵對兩樣寶物,小皇帝毫不猶豫的抓向了龍鱗匕首,將它抽出鞘來,隨手揮舞兩下,喜不自禁的說:“好匕首!”

“這匕首可有什麽來曆?”小皇帝雖一時叫不出它的名字來,卻能看出這匕首絕非凡物。

出聲的是風玉停,但凡習武者對天下名器總有幾分崇敬向往:“此匕首名曰龍鱗,乃是一千多年前鶴鳴子大師親手鍛造而成,曾數次被史上有名的刺客,拿來做行刺之事,乃是當之無愧的神兵利器。”

風玉停毫不吝嗇讚美之語,小皇帝將匕首端在手中細細端詳之後,拍手稱快:“妙哉,風師傅,這匕首朕賞賜於你,以嘉愛卿忠君之心愛國之意為民之舉。”

麵對傳說中的龍鱗匕首,小皇帝雖愛不釋手,但仍毫不留戀的轉送給風玉停,這讓顧曉曉十分滿意。

想要成為一代明君首先要有格局,不僅要知人善用還要賞罰分明,這龍鱗匕首風玉停當的起,但顧曉曉知道他不會要。

果然,得了小皇帝賞賜之後,風玉停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單膝下跪沉聲到:“微臣多謝陛下恩賜,粉身碎骨無以為報,龍鱗匕首還忘陛下留下防身,微臣另有不情之請。”

小皇帝對風玉停一直敬重有加,見他行此大禮忙收起利刃虛扶道:“你我雖為君臣,卻有師徒之義,師傅請起,有話直言便可。”

小皇帝如今說話辦事頗有大家之風,顧曉曉滿意的看著二人互動,已經猜出了風玉停接下來要說的話。

“啟稟陛下,昨日夜探八寶井,臣蒙太後恩賜《太白陰經》一觀,懇請陛下容臣謄寫之後,再行完璧歸趙。”

顧曉曉聽了這話,並不驚訝,在她眼中《太白陰經》不過是一部絕妙的兵書,風玉停也當得起如此賞賜。但在大周人或當世人眼中,《太白陰經》象征著不敗之軍。

當一部兵書被推崇到不敗的境地,那麽它就不僅僅是兵書那麽簡單了。想來也是她考慮不周,風玉停在冷靜之後,主動提出歸還的行為讓人讚歎。

龍鱗匕首之名小皇帝聽過,但未曾認出,提及《太白陰經》他眼眸再次亮起,反問到:“此話當真?秘寶中竟然有《太白陰經》一書,不知將軍獲得幾冊?”

關於《太白陰經》眾書紛紜,有人說全書一共二十四冊,也有人說一共十冊,但即使隻得到了殘缺的版本,也是值得慶賀了。

風玉停拱手再拜,目露微光:“陛下洪福齊天,密室中所獲《太白陰經》乃是全套共七冊。”

“好,實乃我大周之幸,師傅既然有心,抄錄之後不妨暫且保管,朕日後再要請師傅進行指點。至於這龍鱗匕首,也請師傅收下,拳表弟子一片心意。”

小皇帝性情灑脫,即使喜歡龍鱗匕首,仍堅持要送給風玉停。

風玉停能夠謄寫《太白陰經》已經是意外之喜,急忙推卻:“微臣謝陛下隆恩,但微臣出入有繡春刀在側,且已習慣用刀,龍鱗匕首在微臣手中不免蒙塵。”

“好了,皇上,這龍鱗匕首你便收下吧,它輕巧易攜帶又銳不可擋,你年紀尚幼又是一國之君,以此物為武器倒也不錯。”

小皇帝沒有再推辭,他平素最聽顧曉曉的話,況且她說的沒錯,宮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處處藏著殺機。他有龍鱗匕首作為秘密武器,關鍵時候或許還能出其不意,

“兒臣省得,多謝母後關懷。”

才見了三樣寶貝小皇帝就如此興奮,顧曉曉幾乎能想象到在得知楚文帝另一藏寶圖,及傳國玉璽的存在時,他將是什麽神情。

“徐卿家,請你打開手中寶箱。”

聞言,徐鈺主動將箱子放在桌上,身子讓到後麵,正對著小皇帝打開。

小皇帝頭一樣瞧見的是卷在一起的羊皮卷,他嗯了一聲上前欲伸手又停了下來,問到:“母後,兒臣可以碰麽?”

“小心些,羊皮卷中裹有玉玦。”

聽她如此提醒,小皇帝就著箱子將羊皮卷輕輕抖開,取出裏麵玉玦放在一旁,這才將羊皮卷拿到手中細看。

這一看不要緊,他呀了一聲,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大楚佑寧秘寶圖》,這,這難道是真的麽?”

莫怪小皇帝眼皮子淺,大周近年來皇位更迭頻繁,朝中勢力動蕩,百姓也跟著民不聊生,小皇帝初登基時內帑空蕩著實尷尬。

如今內憂外患相加,小皇帝又不願受製於人,天降寶物自然讓他欣喜。

顧曉曉微笑頷首,接著又道:“皇上且小心些,那對玉玦可是開啟寶藏的鑰匙。另外,還有一樣寶物,由於關係重大,我們未從八寶井下密室取出。”

小皇帝嗓子已經有些幹了,他目光在先前看中的寶物上逡巡一遍,著實想不出還有什麽能比這些寶物更加珍貴,能珍貴到太後和師傅要暫時留在密室中,不好取出的寶貝。

在小皇帝滿懷期待的眼神中,顧曉曉壓低了聲音,目光凝注輕聲說到:“那寶物,正是失傳了八百年的傳國玉璽。”

小皇帝險些將手中的羊皮卷掉在地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亮的嚇人,裏麵好像藏著滾燙的星光。

片刻後,小皇帝才恢複冷靜,不可置信的反問到:“傳國玉璽?母後莫不是在哄我?”

先前質疑寶藏時,小皇帝隻是有些許驚訝,如今得知傳國玉璽的消息,他激動的“我”字脫口而出。

“恭賀陛下,‘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您是上天選中的聖明之君,傳國玉璽這才會在消失八百年後現時。”

若旁人說這樣的話,未免有獻媚的嫌疑,唯獨風玉停這樣說,隻會讓小皇帝激動。因為風玉停從來隻說實話,因為傳國玉璽就是這麽的重要。

先前因為怪病曾惶恐不安的小皇帝,就在那麽一瞬間徹底治愈了,一夜時間獲得如此秘寶,還有如此衷心的臣子,一心為他著想的太後,他還有什麽好畏懼的。

傳國玉璽!上天都對他予以肯定,他定然可以匡扶皇室重振大周江山,小皇帝氣勢陡然一新,將手中藏寶圖重新放回匣中。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傳國玉璽,但小皇帝知道,誰也不會拿這麽重要的寶物開玩笑,風玉停和太後更不會認錯。

“多謝母後,多謝師傅,多謝喬卿家和宋卿家。”

華麗的辭藻無法表達小皇帝此刻心情,他隻說了多謝兩字,但在場之人畢生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已經被他記在了心中。

欣喜過後,正事被擺在了桌麵上,顧曉曉和風玉停互相配合,將寶藏及傳國玉璽之事曉以利弊,又將二人打算說出。

小皇帝在顧曉曉和風玉停的聯手教育下,性情沉穩謹慎戒除驕嬌二氣,不僅非常讚同兩人的安排,還向二人問計,寶藏之事若是全權托付於閔澤可否合適。

不是小皇帝不信任閔澤,陳斯年將閔則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為了強留他在京城,甚至弄出賜婚的戲碼來,又如何會輕易放他離開。

閔澤哪怕在風玉停的協助下帶領屬下出了京城,陳斯年又怎會輕易放了他。

以小皇帝的年紀能想到這一步,已經稱得上難能可貴,顧曉曉和風玉停針對小皇帝的擔心,提出了應對之策,他這才放下心來。

寶藏之事非同小可,顧曉曉和風玉停自然不會讓閔澤一人涉險,他們打算暗中派人,以搜捕的名義對其進行相助,徐鈺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足夠忠心,在儀鸞司份量足夠。

商議之後小皇帝喜上眉梢臉頰微紅,眸色閃亮,顧曉曉這才道:“哀家忘了向陛下介紹這第七樣寶貝,還請陛下看好了。”

她說完之後,將螭吻劍從腰中抽出,小皇帝先是一愣接著興奮到:“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螭吻劍,恭喜母後得此寶劍。”

他甚至連驚訝都沒有,極其自然的恭賀起顧曉曉來。在小皇帝心中,太後雖然年輕,卻是他心目中和母妃比肩的長輩。

顧曉曉也沒多說什麽,在小皇帝麵前隨手挽了兩個劍花之後,又將劍給收了起來。

場中有五個人,從中他們心中將保管著共同的秘密,不管是太後還是皇帝還是臣子,他們都要保管好心中的秘密。

接下來的事就要靠風玉停進行周旋了,小皇帝心情平複之後,鄭重將藏寶圖和玉玦托付給他,又執意將夜明珠賜給他,作為賞賜。

風玉停剛開始有些推辭,顧曉曉提醒他,可以轉交徐鈺,如此夜明珠在山腹或者地底迷宮中尋寶時具有妙用,他這才將夜明珠收下。

藏寶圖一事關係重大,不容半點紕漏,顧曉曉和小皇帝自然守口如瓶,徐鈺和喬楠也不是多嘴之人。

風玉停帶著藏寶圖和玉玦親自見了閔澤,兩人閉門長談,七八個時辰後,他才從驛站離開。

陳斯年的眼線將一切盡收眼底,一五一十的報了上去,卻始終不知兩人閉門長談究竟所謂何事。

冥冥中,陳斯年總覺得發生了許多他不知道的事情,為何小皇帝下朝之後直奔慈寧宮,太後、風玉停他們幾人到底密謀著什麽。

陳斯年甚至懷疑吳寶珠和風玉停有了私情,但又覺得以小皇帝的性子,決不能容忍兩人亂了宮闈,這才收回了這個猜想。

到底發生了什麽,陳斯年有些不安,他幾乎要忘了,就在半個月前他春風得意勝券在握。

也就半個月的功夫,天仿佛一下子變了,又好像這天從來不是陳斯年想象中的模樣。

他決定不等了,一定要毀了閔澤和風玉停之間的聯盟,哪怕是綁,他也要將閔澤和白家七小姐綁入洞房去。

男人女人隻要成了親,哪怕兩相生厭,但在外人眼中他們就像一根繩上的螞蚱,打也打不散離也離不了了。

陳斯年是這樣想的,但當他大張旗鼓的將白家七小姐送上花轎,抬往驛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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