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八章 小李飛刀之還情7(打賞加更)

(蘇淺雲打賞加更~!)

轉眼到了八月,天氣轉涼,前兩天剛下了一場雨,天氣愈發涼爽。

顧曉曉和阿飛的頭發都長長了不少,她買了許多皂角,兩人勤洗沐,身上常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氣。

草木濃翠的綠色漸漸轉淡,木屋也多了幾分人氣,阿飛到鎮子上賣獵物了,陽光正好,顧曉曉將新采來的藥材,攤在陽光底下晾曬。

她進入這個世界後,醫術沒丟掉,下山買了幾本醫書,又買了草藥植物圖鑒,發現和她所學差別不大之後,開始學著配些中草藥,拿來做藥浴。

阿飛少時受過寒,如今年輕氣盛尚無影響,待到年紀大了之後,年輕人隱藏在體內的各種病症,就會紛至遝來。

她精心搭配的藥材,拿來泡澡,可以驅除體內濕氣和隱疾,當然這是一個長久的過程,非一朝一夕之功。

還有林詩音鬱鬱寡歡多年,雖無大病但身子骨柔弱,長此以往非長壽之相。

至於天天酗酒咳嗽的李尋歡,正在整理草藥的顧曉曉竟無語凝噎,她這醫術不但不能丟,還得更上一層樓。

阿飛好像對什麽都不意外,林仙兒以前從未表露出杏林天賦來,顧曉曉隻看了幾本醫書,就敢調配藥,他也不當一回事兒,老實的用著。

他心無芥蒂的信任,讓顧曉曉更堅定了要將他體內隱疾治好的決心。

好在一切沒有太遲,她來的時間好巧,林仙兒還有給阿飛吃讓人昏睡的藥,他還有著少年人明朗向上的活力,神經沒有在長期的藥物中變得遲鈍。

惠風和暢,天光正好,顧曉曉哼起了小調,歡快的自娛自樂。

整理了一會兒,顧曉曉舒展腰肢,抬頭時正見阿飛懷中豎抱著一把古琴,朝她走了過來。

少年抱琴樹下走,風卷雲舒花開落,鮮亮的繽紛的色彩,如同一幅優美的映畫。

兩人四目相對,阿飛又是一個明晃晃的笑容,抱著古琴的手又緊了些。

他從荒原來,中原的女子多喜歡詩詞歌賦還有音律,他讀過的書少,不像林仙兒那樣出口成章,也不知道該送她些什麽書。

但他路過酒樓時,常聽到裏麵琴聲悠揚,聽人說大家閨秀常彈琴自娛。

她本是青春年華,和他一起待在荒無人煙的深山裏,太過委屈了。

阿飛一直想給林仙兒買一把琴,隻是她若知道,定不會讓他花幾十兩銀子,買一把用來消遣的琴的。

他攢了許久,這次下山,終於將之前看好的琴買了回來。

阿飛走路很快,待他抱著琴來到了木屋前,顧曉曉輕輕噯了一聲,伸出手道:“給我吧。”

見她沒露出不高興的神色,阿飛小心將琴遞了過去,耳後泛起紅暈:“在鎮子上看到大家都在買,就給你買了一把,很便宜的,才幾兩銀子。”

阿飛的確不適合說謊,他每次說謊時話會很變得很多,眼神中的光芒也會變得稍顯黯淡。

但最不靠譜的還是他的謊言本身,顧曉曉將琴在手裏一掂,感受了下琴身不同地方的重量,就估算出了它的價錢,絕不止幾兩銀子。

而且,鎮子上隻有一家琴鋪,店家隻提供定製,阿飛的話漏洞百出。

但顧曉曉抱著琴,眼波微微晃動,泛起笑意:“我很喜歡,試試音色吧。”

她將長約三尺六寸五多古琴放到了石桌上,用袖子拂去石凳上的塵土,端坐了下來。

阿飛抱著劍席地而坐,眸中柔情似水,顯得他剛硬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

顧曉曉用過許多琴,不乏價值萬金的名琴,但麵對眼前嶄新廉價的七弦琴,她毫無輕慢之意。

她輕挑琴弦,隻聽錚的一聲,悠揚琴聲響起。

這隻是一架普通的桐木琴,莫說比不上焦尾、綠綺、冰清等名琴,連琴上刻的花紋都很粗糙,材質簡陋,音色更是了了。

阿飛聽的認真,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顧曉曉擺好了架勢,微側頭到:“你喜歡聽什麽曲子?”

阿飛踟躕了一下,溫言道:“高山流水。”

說完這四個字,阿飛臉一紅又追了一句:“你喜歡談什麽曲子都好。”

哪怕沒聽過古琴的人,都知道高山流水的典故,方才阿飛也是無意識說出這個曲子來。

說完之後,他又覺得不好意思,他在樂理之上,幾乎是一竅不通。

“高山流水很好聽,就彈這個吧。”

許久沒有彈琴,顧曉曉指法生疏了許多,剛開始時琴音隻能勉強流暢,不至於彈錯調。

到了後來,一雙素手靈巧翻飛如蝴蝶輕舞,琴聲時而渾厚深沉,時而清澈流暢,好不動聽。

曲子很長,阿飛也沒急躁,他就靜靜的抱著長劍,坐在地上,聆聽著顧曉曉彈琴。

顧曉曉麵朝梅林,清微淡遠的曲調,讓她的心境也變得平和。

她就這麽一直彈著,彈完了《高山流水》,又彈起了《瀟湘水雲》,心下憂思隨風而去。

直到林間突然來了不速之客,顧曉曉餘光中瞥見那一抹黃色時,手指一僵,琴弦倏然斷掉。

完全沉浸在琴聲中的阿飛,在琴聲斷了之後,耳朵抖了抖,抱劍站了起來緩緩轉身。

他們的木屋建在梅林較高處,所以但凡有來人總是一目了然。

先前來梅林裏的多是些淳樸鄉民,穿著粗不衣衫眉眼憨厚,後來阿飛露了一手之後,敢上梅林來的人越來越少了。

但今天上山來的人明顯來者不善,來人泰半穿著黃衫,衣衫上還鑲著金色的緞子,太陽一照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來。

顧曉曉想起了金錢幫,除非她忽然穿越到另一個世界,否則她就一定不會猜錯。

阿飛渾身上下緊緊繃在一起,整個人如同一把利劍,他已經做好了迎戰的姿態。

他果然是最好的獵人,隻有一個打量,就判斷出對方的非凡來。

打頭的人,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綠臉老頭子,他頭發花白,偏偏臉喝手都是綠的,看起來分外古怪。

這份古怪,倒襯得他旁邊的獨眼人像個正常的普通人了。

在眾多黃衫人身後,還跟著幾個穿著綾羅綢緞的富貴人,一個個麵如死灰,滿頭虛汗的往上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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