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歸想但老鴇仍是一臉無辜的抬首作揖道:“各位客爺,你們都是從帝京來的人物,老婦我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騙們啊!阿火她前些日子確實是被一個青年道人強行給帶走了,至今都沒有音信,不信、你可隨便問問我們這些姑娘們!”老鴇說完伸手一指站在二樓陽台的風塵女子。

“滿口屁話,我看你就是怕我們不給你銀子所以特地將阿火藏了,這分明就是不將我們弟兄放在眼裏!”一直和老鴇對峙的此人,正是這群混蛋中為首之人。

“對,大哥說的有理,你這老鴇分明是不把我們“混世小大王”放在眼裏!”其中混混群裏又有一人上前道,因此人嗓音太大,不想卻驚了剛才那圍坐吃酒的三人中的老者,這時隻見那老者臉色驟然一變,隨之顫聲道:“是、是他們,就是他們

!”

“哦、老哥,你從帝京而來,莫非識得他們!”旁邊的朋友放下剛斟過酒的酒壺問道,霍公子站在門口正好也聽到那老者的話,隨即好奇的側過頭來聽著:“嗨,二位賢弟有所不知,在帝京不隻是我,那簡直就是整個帝京老百姓都談及色變的敗類,當真是惡人中的惡人、人渣中的人渣!”

“啪、那就沒人管麽!”一粗重怒喝聲起,這刻卻是天浪拍案而起,那老者正專心的講著,不料卻被著突然的一聲嚇得猛然一顫,轉首道:“這位兄弟,看打扮是外族人吧!”天浪沒有言答,對此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屬於他們的那個地方還是世所不知的,因此他不想讓外人得知,隻是強自點頭一下算是默認了。

這時老者見狀便接著又道:“那就難怪了,來、兄弟坐下聽我給你說說!”說話間天浪便走了過去。

“兄弟你是有所不知,這當今世道是惡者享福,耿直善良者遭殃啊!就因那無極帝國的帝君昏庸暴戾,才助長了這些人的**威,真是作孽啊、作孽啊!”老者說完激動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哢”的一聲,酒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也許逢此國運,當下也隻剩借酒澆愁的無奈了。

“噓,老哥小聲點,這裏人多嘴雜,別在因為幾句話惹了禍端!”兩個同桌好友不約而同的製止勸道:“嗨,謝謝二位賢弟好意,不過我已這把年紀了,還怕他個甚,今天我是說出來痛快,罵出來痛快!”老者說到最後竟是戟指用力向著門外那十霸惡少一戳而回,顯然是對那惡貫滿盈之人憤慨到了極點,直有一股“食其肉、寢其皮,方消心頭之恨!”的意思。

“好、好,老人家說的好!”話音落,卻是霍公子輕搖著那把山水扇走了過來,在坐的除天浪外眾人皆是一怔,隻見這個少年明眸皓齒,生得甚是清秀脫俗,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少年舉手投足的神態間竟有些許脂粉之氣,軒轅楓可以說接觸過眾多行色各異的人了,即便是異類也是在所多有,可就是看不透這個神秘錦衣的男子,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頭回蕩。

對於外麵的情況,軒轅楓並不是不關心,而是凡人和凡人之間沒有異類插手,他這個修真者也立刻動武解決,還是看情況發展,如果凡人之間能很好的處理,他就不用出手,如果不是或有什麽緊急情況,他則是不能袖手的,師出得有名不是。

半晌,還是那名受誇的老者先回過神來,拱手間緩道:“看小弟如此裝扮,也絕非凡俗,敢問這位小兄弟貴姓,不知來此荒僻之地何為啊

!”

“哦、晚輩小姓龍,是外出經商路過此地的,無意中聞得大家所談,更對老人家所言甚是欽佩,所以一時按耐不住心中所歎,才不僅脫口而讚,不想卻擾了諸位還請各位海涵!”

“哦、小兄弟說哪裏話來,既如此,我們當是有緣之人了,小兄弟若不介意就請坐下來喝杯水酒吧!”老者由氣氛轉為微笑的言道。

“多謝老人家,討擾了!”說話間,龍公子也在一旁坐了下來,而後又言道:“敢問老人家,如這等惡人官府卻為何不加以懲治呢?”老者聞言並沒急於應答,而是微閉起雙目、手捋著胡須,似是在思索著什麽或是在內心努力的壓製著什麽?

片刻後,那老者睜開眼睛,緩緩道:“小兄弟我先且問你,官府是何所在!”龍公子聞言毫無思索的就脫口答道:“自是朝廷所設為百姓請命,懲奸除惡,維護地方公道的政權了!”

“嗬嗬……!”龍公子言過,那老者竟是笑出聲來,眾人不解,俱是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半晌,那老者漸漸收住笑聲,隨後以鄙視的神情漫不經心地道:“哼,官府、官府就是最大的賊窩!”老者不屑的怒然一聲,隨後緊接著又道:“這些皆是因為帝君昏庸殘暴不仁,現下又多了一個無相國師從中挑唆,更使得朝綱蕩然無存,由此才生出像官匪一家這樣齷齪的局麵!”老者說著淺飲了一口茶,此時語氣也已淡定了許多,許是隨官場的年月裏,諸如這樣的情況見多了,心也就隨之麻木了。

大家都在認真的聽著,任誰也不願打斷他的話,隻見那老者繼而又顫抖著聲音道:“就拿外麵那群自號混世小大王的地痞來說,他們就是與帝京無數達官相勾結十個年青人,他們在官員的維護下打家劫舍肆意妄為,每次還把搶來的金錢和女子,分送給那些高官,還美其名曰說是地方的納稅,端是荒唐之極。

“啪、豈有此理!”一聲脆響,卻是天浪在老者說完後,第一個怒喝著作出了反應。雖然公眾場所這拍桌子的舉動或有不雅,但對於一個性格粗曠的男人來說,這也許是發泄憤怒的最好方法了。

這時軒轅楓依舊端坐在自己那靠窗的座位上,看著外麵的紛亂情況,聽著裏麵幾人的談話,表情中很是淡然,並非他對此沒有俠義之心,而是像諸如此類的事情他見得太多了,尤其是在穿越前,那人們為了上位那個不是絞盡腦汁的詭道和王道一起上,所以此刻在他麵上的是淡淡的笑意,帶著對俗世現實恨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