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多少年了,縱靈識搜遍無極界還是沒有你的半點蹤跡,直到前幾日才感應到了你的所在!”

易天雪聽著那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透過那熹微的晨光,在淚水模糊的視線裏,終於看清了那久違了的麵孔,依然是那麽嚴肅、依然是那麽慈愛!

易天雪心『潮』起伏難平,似有千言萬語欲訴,卻又不知怎地凝噎在喉,哽咽著淚水一句話也未曾說出,那個人影在晨光中動了幾動,便在神像一側的,一把破舊的木椅上緩緩地坐了下來,“雪兒你瘦了,想必是吃了很多苦了,嗨!”那人說著,隨之輕歎一聲,間中重充滿疼惜之意。

“父王!”這時易天雪歇斯底裏的,喚著那坐下的中年男子,僅兩個字似乎也包含了無數的親情在裏麵,“女兒不孝害你擔心了,女兒很想您,您還好麽?”若不是因為療傷期間不能動,易天雪恨不得馬上就撲進那男子的懷中。

“天雪公主,自從你奉大王密旨,去凡人域尋找火雲靈芝後,大王他每日都在把你思念,從小到大你都抱怨你父王對你嚴厲,其實大王他是很愛你的!”

這時還未待那中年男子回答,便被一個隨之進來山神廟內的神秘女子搶言道,說她神秘其實就是那女子用一塊粉紗巾遮住了麵目,使人無法看清容貌,而她口中說的大王正是那落座的中年男子,也是狐岐山的狐族之王,易驚雲!

“咦聖姑,你也隨父王來了,好久不見了,雪兒好想你!”易天雪興奮地急呼著,想來她和那聖姑是十分親近了,聖姑在易天雪的呼聲中進到易驚雲身邊,隨即欠身一禮,易驚雲也隨即點了下頭。

那聖姑便又次麵向易天雪道:“天雪公主,你從小就纏著聖姑陪你玩,聖姑當然也很想你,我尚且如此大王他就更甚了,要不是因為關係到狐族的安危存亡,大王他怎舍的……!”

“聖姑,好了、別說了!”聖姑還未待說完,便被狐族之王易驚雲截言道。

“是!”聖姑隨即欠身一禮,便站在旁邊不言語了。

“雪兒,你的傷勢怎麽樣了?”易驚雲神『色』關切的問道。

“嗯父王,全靠這火雲靈芝,女兒的傷已經無大礙了!”易天雪麵『色』一喜答道。

易天雪說完,易驚雲隨即起身,走到他身邊悠悠一歎又道:“這火雲靈芝真不愧為療傷的聖品仙草,得它我們也就得神物之一了。”易天雪自是知道其中深意,百年前奉密令尋找這寶物,遂被困天道冰峰,不正是也為了這個麽!

誰知命運作弄,這寶物歪打正著的被軒轅楓所獲,而後跟在他的身旁,不就是伺機盜取這屬天地靈根的寶物麽!現在這寶物就在身邊了,伸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拿到,試問,易驚雲又怎會不動心呢?

“父王,女兒知道這寶物對狐族很重要,但是他對楓哥也很重要,女兒幾次想下手,但終究還是沒能做到,所以女兒求父王別拿這寶物了,對付狼族我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啊!”易天雪端坐著,看著在她身邊飛轉的火雲靈芝,又看看易驚雲,當下急道。

“天雪公主,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這可是我們狐族擺脫狼族欺壓的唯一途徑,自狐岐山先天畫壁上得知這寶物以來,大王他便發誓要取得這些寶物,大王他這也是為狐族的繁衍傳承著想,難道你想看著狐族被狼族漸漸吞噬幹淨麽?”易驚雲未說話,但聖姑卻急聲對易天雪道,然這厲害幹係易天雪又豈會不知!

“天雪公主,聖姑鬥再膽問你,如果不取這寶物,你有什麽辦法能將狼族消滅?”聖姑稍頓後,又次向易天雪問道。

易天雪聞言,渾身一攤,緊皺的眉頭裏想是有著太多的無奈,“我、我可以答應那個一直垂涎我的狼族太子,與狼族和親!”

易天雪話音剛落,易驚雲卻是微怒道:“荒謬,你以為那狼族太子看不出你對他不是真心的麽,再說了一山不能容二虎,即便是你委屈答應了和親,那麽你能保證強大的狼族,就能放手他們一直虎視眈眈的狐族地盤,和狐族曆來傳承的法訣了麽?”

易驚雲說的直讓易天雪低下頭來,輕聲哽咽著,這時聖姑憐惜的走到她身旁,慢慢蹲下來將她摟進懷裏,“天雪公主,你不是從小就經常追問我為什麽會整天帶著麵紗麽,現在聖姑告訴你,其實不論是人還是妖,隻要是活在世上,就都會有著不可言語的無奈。

不是你自己想怎樣做就能怎樣做,想和誰在一起就能和誰在一起的,既然不能擺脫這些要自己麵對的無奈痛楚,那又何必執著呢!今日大王會對你發怒,非要違逆愛女的意思,不也是出於那份無奈麽?”

“聖姑、你別說了,都是我對不起父王!”這時易天雪說著,麵上已哭的如海棠帶雨了!

人的一生或許就是被命運導演的一場戲吧,不論你願不願意你都會是自己這出戲的主演,不論你喜不喜歡都得接受命運給你創造的劇情,或是憂傷痛苦或是開心快樂,或是飛黃騰達亦或是失意落魄,隻要歲月喊了開始,你就必須沿著這條主線走下去,不能自已!曾幾何時,你的內心也有過這般的糾結情懷麽,那淚水的背後,你又是怎麽做的呢?

…………

“雪兒,我回來了,你看我給你買來什麽好吃的了!”軒轅楓興致高昂的提著一包東西,快步的走進了那破舊的山神廟,然而當他轉到神像後麵時,卻不由的被驚呆了,空空如也的神像背後什麽都沒有了,隻剩下那美好的回憶,和斜斜放在幹草堆上的一根珠墜金釵。

“啪!”那包東西不由得脫離了軒轅楓的手掌,竟自落到了地上,軒轅楓這時緩緩地俯下身子,撿起那根易天雪從不離身的金釵,堅強的麵容上這時也落下了不再堅強的眼淚,淚水模糊了視線,那金釵也在模糊中,貼上了軒轅楓的臉頰,在臉頰上輕輕地來回摩挲著,“雪兒,為了什麽你要不辭而別,你怎麽這麽狠心!”

軒轅楓之所以能料定是易天雪自己離開,而不是被他人所害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那根易天雪從不離身的金釵,他曾和軒轅楓說過,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個首飾,從開始梳妝的那天起就戴在了頭上,至此一刻都不曾舍去,現在她把這個留給軒轅楓,想來也是和他道別留作紀念的意思。

軒轅楓手握金釵,瑟縮在這個破廟的一角,就這麽在淚水裏,不斷重複著那句話,“雪兒,為了什麽你要不辭而別,你怎麽這麽狠心!”不知過了多久,這時軒轅楓的懷裏,猛然閃出一片彩光,彩光在他對麵迅速凝出一個虛影人形,片刻那虛影便化成了一個實質的俏麗女子。

待彩光散盡那女子也現出了身影,那女子在軒轅楓目不轉睛的注視下,走到他的麵前蹲下,“小桃!”軒轅楓似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痛楚了,歇斯底裏的喚著那個久違了的名字,一把便將她擁進懷裏,“小桃,這是為什麽?”

“楓大哥,你別太難過了,其實易天雪這次不辭而別的離開,也是迫不得已的?”春桃勸慰著言道,“啊小桃,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快告訴我啊?”軒轅楓鬆開春桃幾分,麵對著她急聲道。

“這……!”

“這怎麽了,你倒是說啊?”軒轅楓搖著她的兩個胳膊急道。

“嚓”正在軒轅楓質問著春桃時,突然竟有一道金『色』流光降到他們的麵前,那金光不消片刻便幻出一個人來。

“啊……!”望之,軒轅楓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