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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八個壯漢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拳腳無情,一次次重擊都一股腦的朝川樹砸過來。

起初幾下,川樹還能夠抵擋,甚至還有還手之力。但挨的拳頭多了,再能扛打得人也受不住。

五分鍾後,川樹已被亂腳踹倒在地上。挨踢很疼是一方麵,而更難以忍受的是一隻隻腳臭的要命。每一腳踩上來都夾雜著難以阻擋的鹹魚味。

周圍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隨著時間的推移,打人的一方越戰越勇。有很多看熱鬧的同學為了達到吃飯、看好戲兩不誤的目的,一個個都拿著飯盆,一邊往嘴裏塞飯,一邊目不轉睛的看人打架。難免有把飯菜扒進鼻子裏的情況發生。如果真有飯粒塞進鼻孔裏了,為了不耽誤看熱鬧的寶貴時間,就將鼻子用力吸氣,將飯粒混雜著鼻涕一起吸進口腔中去,然後津津有味的咀嚼兩下,咽下肚去。其味道與鹹魚味不辨雌雄。

打人是快樂的,尤其是被打的人曾經招惹過自己。小渾蛋是學校老大,他不容忍任何同學與他作對。所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道理,小渾蛋牢記於心。但他也有怕的時候,因為小渾蛋畢竟不是靠自己真正實力做上一中老大的位子的。他依靠L市很有勢力的狂刀會,幾乎不費吹灰之力當了傀儡老大,自然名不正言不順。說白了,一中的真正主宰者是狂刀會,而不是小渾蛋。

“住手!”說話的人本是女子,但聲音雖甜美,在這甜美之中卻夾雜著不少憤怒與擔心。

說話的人不是校長,不是主任,更不是某個任課老師,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學生,這個學生就是昨天剛剛入住到張川樹家裏的那位林姐姐——林曉詩。

林曉詩一個普通高二學生,手無縛雞之力。小渾蛋堂堂學校老大,怎麽會聽她的話。別說張川樹不信,就連在場圍觀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

但世界上有很多奇跡,而且在不同的地點陸續的發生著。接下來的一幕令所有不信的人都大出所料。小渾蛋,一個堂堂學校老大,竟然真的聽了話,停手不打了。他甚至都沒看到說話的人是誰就停手了,連他手下的小弟們也都沒一個在敢動張川樹一下。幾個人臉上都露出膽卻之色。他們來不及回頭去看林曉詩,或者說不敢看林曉詩一眼,更沒等她再多說什麽,一個個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灰溜溜的溜走了…

林曉詩小跑到張川樹麵前。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要把張川樹從地上拉起來。

張川樹正仰麵半躺在地上,雖然頭部見了血,但神誌還非常清醒。他沒有錯過林曉詩救他的那一幕。她是誰,小渾蛋怎麽可能聽她的,這一連串的問題此刻都塞進了張川樹的腦子裏。

“你被打傻了!不認識我了嗎!還不快起來!”林曉詩嬌聲道。

“謝謝。”張川樹伸過手,被林曉詩費力的拉了起來。他還不忘露出自己迷人的微笑,八顆整齊而又潔白的牙齒上還掛著血跡。頭上的血液順著麵部的棱角流淌下了,白色的校服被染紅了一些,但看上去依然帥氣,而且更有男人味。

“實在對不起,我來晚了。剛才老師拖堂,現在才剛下課。你沒事吧,疼嗎?”林曉詩關切的問話中充滿了自責。有這樣一位校花級美女關心,在疼也變得甜了…

“我沒事,不怪你,我們吃飯去吧。”張川樹的聲音依舊負有磁性

“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川樹又是微微一笑,然後朝著賣飯的窗口走去。買了兩份鍋塌裏脊蓋飯,又要了兩瓶雪碧。順便說一句,食堂的飯菜吃的時候要加倍當心,否則出現生命危險學校是概不負責的。

林曉詩將自己碗裏裏脊夾到川樹的碗裏,然後笑著說:“多吃一些,吃多了就能長胖點,那樣才能扛人打啊。”

張川樹倒也真不客氣,把一大塊裏脊加起來就往嘴裏塞,邊吃邊說:“我吃裏脊你吃飯,免得你長胖了。”這明顯是開玩笑的一句話,但從張川樹嘴裏說出來卻是一本正經,索然無味,但林曉詩還是智趣的笑了笑,笑得不是很自然,但卻很開心。

下午放了學,川樹沒有跟林曉詩一起回家,因為他答應了和鶴飛、錦翔兩個人一起吃晚飯。二人一再的邀請,使得張川樹也不好意思再推辭。

吃飯的地方是位於市中心的“食為天大酒樓”。這裏的老板是市委書記的大舅。因此L市政界的高官要員都經常出入於此。李鶴飛和錢錦翔倒也隨各自的父親來過幾次。政府的人可以攜帶家屬在這種地方消費,當然是銷公家的費,添自己的肚子。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喝這裏的一杯茶就如同和自己的腦漿一樣。一個普通的西紅柿炒雞蛋換個名字就買到四五百塊,也就隻有像錢錦翔、李鶴飛這樣的L市貴族才消費的起。

張川樹自然沒有來過這種高級的地方,麵對著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麵對這一桌大膽而又性感的迎賓女郎,張川樹並沒有絲毫的不適應,他就像一個政界老手一樣,從容的走向包房。這種遇事不驚的魄力,恐怕沒有幾個人會有。

“川樹兄弟可算是上我們倆的光,終於肯和我們一起吃飯了。”錦翔說這,舉起被子來,將裏麵的酒一飲而進。

川樹一杯酒下肚,並無不適應,這雖是他第一次喝到如此昂貴而且高檔次的酒,但他沒有絲毫的山炮舉動。

“第一次見你就覺得跟你有投緣。不隻川樹兄弟有沒有跟我們一起混的意思。”李鶴飛直言不諱

“混?你指什麽?”

“說白了,就是我們兩個想拉你當兄弟。我們終於碰見了像你這麽有魄力有膽識的而且都一起的人了。”鶴飛一邊說一邊忙著往嘴裏夾菜。

西洋酒都是後勁足,川樹以前就沒怎麽喝過酒,這次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去,頭腦以開始混亂不清。說起話來也顛三倒四。雖沒有了平日裏的那份冷靜與沉著,卻多了幾分人情與豁達。

張川樹趁著酒勁說道:“既然兄弟都這麽抬舉我,如果我在推辭下去也就不算個爺們兒了。我們以後就兄弟相稱了!我是八八年九月生的,不知兩位是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我是八八年十月的,鶴飛是八八年十二月份的。我們就依據這個分個伯仲,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作為兄長,先敬兄弟倆一杯。大家平起平坐,不分彼此!好兄弟,講義氣,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川樹喝下酒之後,錦翔和鶴飛也都喝了下去。

酒以盡,情以深。從此,三兄弟的命運放生了重大的改變。未來黑道的主宰,已經開始萌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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