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辛苦錢

可這不對。

無緣無故怎麽就突然有人給他刷禮物?

饒是傻,他也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突然就想起來了某一天自己放錯的鏈接,難不成是看見了?

寇熇最近和江巍照吃飯的次數,多了點。

多到讓人懷疑她抱著別的目的,怎麽說她也是江珩的未婚妻,不和未婚夫一起吃飯,成天盯著未婚夫的哥哥,是不是有點講不過去?

江巍照也並非是江珩心中的傻白甜,他喜歡寇熇是一碼事,不代表看不懂這小孩兒,心生警惕。

果然!

“大哥,我想和你要兩人。”

江巍照夾著菜放入口中,裝作沒聽到,感慨了兩句:“這菜燒的不錯。”

要什麽人?

要什麽人犯得上和他張嘴。

寇熇揚眉,“我有個妹妹之前想簽一個孩子,那孩子剛被你們公司給簽了。”

“嚐嚐呀。”

他不上套兒。

寇熇眼睛彎彎,繼續道;“大哥,你也知道不是特別難,我也不會張這個嘴。”

扯瞎話。

說謊對寇熇來講,小菜一碟。

年紀越是大,說出口的話越是沒準兒,她的這種沒準兒不是撒謊成精,而是和她做的行業有關,假話講的也和真的一樣,喝多了自己講出口的,自己都相信是真的。

有些時候,一些善良的謊言是被允許存在的。

江巍照:“公司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這個你得和具體的接洽人談。”

上來就要人,別說沒成弟妹呢,就算是成了,也沒這樣讓的。

寇熇未開口眼睛先笑,抬眼看江巍照:“好,那我叫我妹去談,希望大哥給我這個麵子。”

江巍照:“……”

“最後的結果以你們談的為準……”

“大哥,那我讓江珩和您談吧。”

江巍照:“……”

你們倆關係已經好到可以推我弟弟出來的地步了嗎?

霍忱26號接了一個走秀的活兒,這錢給的痛快,一場2000呢,就是走個秀而已,難度不大,這價格呢他也滿意也願意賺,當天從早到晚忙了一天,提前和師兄打了招呼,劇場那邊他就去不得了,師兄也沒說別的,反正劇場要死不活的吊著,現在的人兒啊可不像是過去了,大多數不愛聽這些傳統的,覺得聽著沒趣兒,搞的有些講相聲的就向小品方向靠攏,大家各有各的堅持,有些覺得改才是能活下去的辦法,有些堅持改了那就不是相聲了。

一場秀2000快,賺的很順利,當天結算的,前麵大牌的模特有屬於自己的更衣間,霍忱這種就是和那些野模們就地換,大家都是男的也不怕看,換了衣服頂著妝領了錢,然後隨便扯開個濕紙巾擦了擦臉。

人年輕就是這點好,皮膚抗糟,胡亂擦著,反正眼圈還是黑的但也顧不上了,買了票坐地鐵往回走,他人在地鐵上呢,電話響。

是之前找他走秀的一個人,說是有個活想介紹給他,問他人在哪裏。

“段哥,你在哪裏?我馬上到。”

電話那頭的段哥說了一地兒,距離霍忱非常的遠。

“好,我馬上過去。”

秀是晚上十點半結束的,霍忱坐地鐵的那條線十點半就沒車了,他之前坐的就是末班車,往回坐。

大半夜段哥帶霍忱去見了一個導演,據說是很出名的。

霍忱:“……”

他不認得。

他看的電視劇很少,加上對這些也不太感興趣。

對方見到他以後,對他的臉挺感興趣,各方麵瞧了瞧都覺得不錯,就直接定下來了。

霍忱:“我……沒學過表演。”

演戲的話,可能有點不行。

這東西和學走模特步是不一樣的,短時間怎麽可能學了就會呢。

導演笑笑不語,段哥和霍忱一前一後離開了導演的房間,出了門他吐槽霍忱:“人家要你的長相,沒要你有演技。”

霍忱:“……”

現在開始,他相信了,臉蛋長得好,機會還是多的。

“你怎麽回去啊?沒有車了。”段哥道:“要是順路我就送你了,我倆不順路。”

他繞個遠送霍忱也不劃算啊,那開回來得幾點了,還睡不睡了。

霍忱連忙開口,“哥,我自己回去就行。”

“沒地鐵了吧。”

“沒事沒事兒,我有朋友在附近住。”

霍忱晚上沒回家睡,而是找了個小賓館,打車回去的錢比住個差不多的酒店都貴了,挑了個就那種一看價格就特別便宜的地下室,選這種地方就是為了省錢,是賺了錢,可錢不禁花啊,這一天天的來回折騰,有些時候來不及就得打車,打車費用可不低啊,錢是自己的,就得算計著花。

睡了一宿,反正人年輕睡在哪裏都不要緊,一大早又坐地鐵往回走。

霍忱人生中第一次演戲,演的有點憋屈,女演員個子不太高,這話霍忱形容的很善良,其實個子高矮這都是父母給的,外人沒有可吐槽的,但女演員太矮,他個高兒,有對戲的情況他就得蹲著演。

為了讓鏡頭上的人看起來沒有那麽不協調。

大冬天演的是夏天的戲,還有跳水救人的戲,女演員一遍一遍不過關,那霍忱就得一遍一遍重新跳,人家大腕都得往水裏砸,何況他一個十線以外的後門演員呢,女演員哭的不美,導演不滿意重新拍,女演員頭發太亂導演覺得不好又重新拍,最後拍了六條才過,霍忱凍的已經都不行了。

女演員從水裏上來,立即就有工作人員圍了上去,有取暖的工具有被子和大衣馬上圍住,霍忱後腳跟著上來,有一個工作人員遞給了他一條大浴巾。

“擦擦吧,這天兒冷,別感冒了。”

大冬天,二月裏,出外景然後又是真實的河跳進去的。

“謝謝。”

還有他一場戲,但不能連著拍他,所以他就得等,隨時候場,有的演員人家趕時間,這個時間過來就隻能拍人家,霍忱換了衣服繼續等,等著等著牙齒就開始發顫。

這個時候他就清楚,自己恐怕是要感冒了,人家什麽都有,他第一次拍戲什麽都不懂,什麽也沒帶,完了就是硬抗,想喝點熱水也沒有,又是外景,附近根本沒有賣東西的。

站起來跺著腳,試著讓身體暖和一些,動一動可能會更好些。

想想錢,也就沒那麽難過了。

據說他拍完這戲,有三萬塊拿呢。

三萬塊錢啊。

不是一筆小數目,有了這錢以後再有點這樣的好活,可能他奶的手術費就能湊夠了。

他不想向任何人顯擺,但是這手術必須要做。

別人掏不出來,他掏!

就這麽一天的跳水戲,搞的霍忱發燒燒了多半個月,燒成了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