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你的笑顏
上中還是這個樣子，沒怎麽變。
變的可能就隻是他。
晚上全家聚餐，大娘和二大娘都在廚房幫著忙活。
也是很奇怪的一種現象，曾經這個家人人都躲著活兒幹，誰多幹了一點就嘮叨就埋怨，今天沒人去喊，霍放的後媽自己就來了，從進屋開始就特別有樣兒，自動自覺殺進廚房幹活，看的霍磊他媽嘴巴好半天沒合上。
太陽可能真的打西邊升起來的。
進門二十幾年的妯娌，從來不幹活，不去請都不賞麵子來的人竟然幹上活了？來的時候還買水果了？
這是買給老太太吃的呀，還是買給霍忱吃的呀。
“媽，不用你幹，有兩兒媳婦呢，用你幹什麽……”
老二家的話說的特別敞亮。
不是了解她，霍奶奶都認為老二家的是被鬼附體了。
一個總是胡攪蠻纏的人，突然變得熱情又能幹，你覺得問題出在哪裏？
水果買的太多，兒子回來都帶東西，這家裏也就她和霍忱兩個人，能吃多少？幹脆都洗了擺在桌子上，結果一盤一盤的，搞的桌子上擺了一堆的盤子，真的好像過年一樣的熱鬧。
霍清是霍奶奶打電話叫過來的，硬叫的。
說霍忱回來了，霍清沒有任何的反應，覺得回來就回來唄，不然呢？還開個歡迎會啊。
你有錢有你的，別指望我對你溜須拍馬什麽的，門兒也沒有。
霍奶奶能不曉得自己女兒缺心眼的這個勁兒嘛，下了死命令，回來也得回來，不回來也得回來，大家夥湊到一塊兒吃口飯。
霍清在電話裏好個不願意。
話說的也不太好聽，“他一個晚輩他回來搞的大家興師動眾的，也不怕折了福分。”
“你給我閉嘴吧你，說你缺心眼你還不認，叫你過來就過來，過來以後老老實實吃你的飯，少羅裏吧嗦挑這個挑那個的。”
“我講的不是實話嘛，他是長輩還是我是長輩，我去看他？”
按道理應該是霍忱來看她。
那情分到了，霍忱回來了自然會去看自己姑姑，可霍清和霍忱之間有什麽情分？霍奶奶是真心真意替女兒著想的，不管姑侄的關係如何，霍清有病人霍忱也出錢了。
“你看看他怎麽了，你動手術霍忱沒出錢啊？”
霍清岔開話題。
聊到別人為她花多少錢的事情她肯定就不繼續往下聊了，反正我對你的好，我要時時刻刻念叨給你聽，你永遠都欠我的，償還不清，但是你對我的好，我聽不見我看不到，我不聽！
掛了電話，也沒通知兒子，自己過來的。
在霍清心裏，霍忱就是晚輩，還犯不上她叫上全家過來，霍忱也沒這個資格。
等進了門，就有點不太開心了，也不是過年也不是過節，這是幹嘛？
就一個孩崽子。
她進門霍磊他媽勉強和大姑姐打著招呼，雖然心裏不滿，可表麵還得維持。
“姐，來了。”
霍清徑直進了門，屋子裏霍忱和兩個大爺坐著呢，他話不多，也沒有多少話可講的，但是兩個大爺都對他樂嗬嗬的，好奇的事情問問，瞧著還挺融洽的，她拉著一張大臉進了門，霍忱叫了一聲人。
“大姑。”
霍清沒理霍忱。
霍磊他爸都無語了。
自己這姐姐……極品中的戰鬥機啊，腦回路正常人都不能理解。
知道的是霍忱該出的錢也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欠你八百萬呢。
“霍忱什麽時候回去啊？”霍放他爸問。
這老霍家出個人才，都是高興的不得了，出了門至少有可吹牛逼的，侄子混的好仿佛大爺們就混的好一樣，那你家誰誰誰出息還能有我家霍忱出息？我老霍家出的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大人物呢。
“過幾天的。”
霍放他爸問的問題比較實際，“在那邊沒買房啊。”
這當明星賺的多，買個房就是小意思的吧。
霍忱：“沒有，暫時買不起。”
他是有賺，是比一般的人過的稍微好點，但不代表他就有能力買房。
霍清見沒人理她，起身去了廚房，霍奶奶和兩個兒媳婦聊天呢。
“霍忱這是越來越好看了，小時候就是個帥小夥……”
霍放後媽叨叨叨說著，各種誇霍忱，說什麽以前瞧著就長了出息的臉，這孩子從小瞧著就和一般的孩子不同，上次旅遊她沒去，也沒喊她去，她非但不挑理對著霍忱還越來越好了，霍忱頭上長虱子估計她都認為是雙眼皮兒的了。
這話……霍奶奶愛聽。
特別愛聽。
但是嘴上不說，老太太很懂得分寸，這別人誇霍忱是別人誇，她嘴上沒講，她還有別的孫子呢，一碗水至少也得端平了，心裏怎麽想不犯法。
至於說霍磊他媽，聽了也就笑笑，明晃晃的拍馬屁而已，這種勢利小人你和她計較什麽，怪跌份兒的。
哈，那些年也沒見你對孩子怎麽樣，人孩子現在混出頭了，你就各種誇，誇也沒用，上次還不是沒叫上你去旅遊，我是他正經大娘，你就是個後到的。
“媽……”霍清突然開口。
霍奶奶嚇了一跳，扭回頭黑著臉去看女兒。
霍清心裏不爽，非常不爽。
各種不痛快。
待在這裏都要氣死了，多一秒都不願意待。
她的一雙兒女，屁也不是，大家都一樣就算了……偏偏有人做了出頭鳥。
“我回去了。”
霍清撂下話轉身就出了大門。
霍奶奶在後麵追，母女倆在樓下還吵了一通，霍清又開始不講理，各種埋怨霍奶奶，講話惡狠狠，“你讓我回來幹什麽，耀武揚威啊，你們就惡心我吧。”
“你能不能知道點好賴，那是你親侄子，你手術霍忱給出錢了……”
就算是麵子情你也得做做好啊，基本的都維持不住，要死啊你。
霍清還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吃糠咽菜我也不願意占別人便宜，當初要不是你和我爸，我能和他結婚嗎？現在他跑了把這個家弄垮了，你又開始氣我，你自己孫子就盡心盡力的帶，我的孩子呢，你壓根不管……”
胡攪蠻纏。
霍忱有今天是因為他奶，他的兒子沒出息是因為霍奶奶偏心。
你聽聽這話講的歪不歪。
“我管你還管的少嗎？”
霍奶奶氣夠嗆，人醫生就不讓她生氣，原本今天她可開心了，現在氣的心髒又開始發堵。
這些兒女當中，她搭女兒搭的錢是最多的，兒子們都比不上女兒，就可憐她過的不好，就可憐她和正常人比差了點，總覺得是自己沒把女兒心眼生全，結果一句跟著一句的惡心她。
老太太也有脾氣啊，也有火氣。
“他混的好那是靠他自己，我能給他什麽？他高中畢業就出去外麵了，走的時候一毛錢沒和我要，你講的好像我把房子賣了錢都給他了一樣……”
講這種話就是喪良心。
霍清不管。
反正我講出口的都是真的，你講的就都是假的。
“我回去了，不愛看他。”
氣呼呼轉身就走。
那母女倆在樓下吵，鄰居能看不見嗎？
二樓的老太太站在陽台曬衣服聽的一清二楚，咂咂嘴，覺得每家都會有個混賬東西，老霍太太瞧著翻身了吧，其實也就那樣，攤上這麽一個混強強的女兒，還貼心小棉襖呢，就是個胸口碎大石的存在，時不時就得砸砸你，砸斷氣了就算你短命，沒砸出事兒那就是你命大。
生這種女兒，不如不生啊。
霍奶奶的好心變成了驢肝肺。
搭了台階，可惜霍清不肯下。
霍忱坐在屋子裏給寇熇發微信，發的火冒三丈。
沒回。
一條都沒回他。
知道她忙，也試著去理解，可就是生氣啊。
那一條看不見，發了那麽多條還看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