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細想起來,偶老人家對楊娜說這句話又算不上廢話。因為我之所以主動地跟她說句話,主要是想試探一下她的態度,進而刺探一下她是否覺察出了偶老人家剛才的那番不良意圖。丫的,若是她看出什麽來的話,她對我說話的語氣一定會表現出來,比如說話疾言厲色啊,要麽就是愛理不理啊。

結果楊娜聽了我這句話後,“撲哧”一聲笑了,她好笑地對我說道,你啊,我也鬧不清你今天是怎麽了,現在雨都停了,我們如果還不走的話,難道想在這兒住一輩子不成?

烏拉……聽到楊娜的這句話,我高興得幾乎想叫出來。媽的,從她這句話的口氣和她那笑容蕩漾的神色看來,這個丫頭肯定沒有覺察出我想做壞事的那番意圖來,嘎嘎嘎……

打火,掛檔,加油門,用了沒有一分鍾的時間,我這輛性能良好的麵包車,就載著楊娜繼續行駛在了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以上是我第一次送楊娜回家的整個過程。

下麵偶還是從今天下午下班後,我有些倉皇地溜出接待部後的事情接著講。

我出了大樓以後,不知為什麽,我並沒有和以往那樣直接開車回去,而是鬼使神差地躲到一輛桑塔納轎車的後麵藏了起來。

我剛藏好沒有多長時間,也就是大約一分多種的時間,就見楊娜才腳步遲緩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她今天走路時的樣子特緩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跟她平時那種步履輕快的走路風格簡直是大相徑庭。

我躲在車後麵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可能是心裏愛她的緣故,看到她這副霜打了的樣子,我心裏很難受,因為我心裏知道,她今天之所以會這樣,完全是因為我對她的態度有所變化的緣由。

楊娜來到了樓梯口的時候,她並沒有急於走出大樓去,而是走到大門口那兒就停了下來。就見她先是無限傷感地望了望我那輛停在車棚裏的麵包車,沉默了良久之後,她方輕歎了一聲,爾後就邁步出了大樓,走向了她停在走廊門口的那輛電動車。

我伏在那輛黑色的桑塔納轎車後麵,一動不動地凝望著楊娜那修長而不失豐滿的身影,但一顆心卻如刀絞一般的難受,同時我在心裏默默地說道:別了,楊娜——我親愛的姑娘……

等到楊娜騎上她那輛紅色的電動車走遠以後,我這才發動著車子出了管委會的大院,然後向著丁香路的方向駛去。

路上,我默想著我跟楊娜的這段感情,默想著我跟她交往的前前後後,不知不覺中,腦子裏忽然冒出唐代詩人李商隱的兩句詩來: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唉,對於自己跟楊娜的這種感情,偶的感覺可是一點兒也不惘然啊,對於我而言,這兩句詩應該寫成“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太理智”才比較貼切。

可是麵對楊娜種善良而單純的女孩子,偶老人家就是想不理智也不行啊,否則的話,如果稍微犯下暈,那不僅僅是犯錯這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