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鵝湖是位於城區東麵的一個人工湖。湖水的麵積不算太大,看上去也就一百畝地左右。但這兒的環境卻異常優美,湖中不但有涼亭和棧橋以及湖心島,就連湖的四周,也都用形態各異的石板鋪就了一圈看上去很別致的人行道。道的兩邊也都長著鬱鬱蔥蔥的垂柳和龍爪槐之類的風景樹。

白天的天鵝湖雖然遊人很多,但到了夜裏,因為離城區較遠,所以這裏是一片寂靜。

把車停好以後,我對安紅說,紅姐,我們下去走走吧,你看這兒的夜色多美。

安紅笑笑說,是啊,整天在家悶著,過慣了那種足不出戶的日子,真想不到就咱們這小縣城,竟有如此幽美的地方。

安紅下車的時候,我動作麻利地替她打開了車門,而後小心翼翼地把一隻手放到她的頭頂,以防她下車時車子會碰到她的頭部,另一隻手則很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紅見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沒事兒,小潘,謝謝你,我又不是什麽嬌小姐,就是碰一下也無所謂。

你無所謂,可……可是有人會很心痛的。我凝望著她,發自肺腑地對她說道。我敢保證,我說這話時從裏到外都是特真誠的,一點兒也沒有調侃的意思。如果是白天的話,你從我的眼神裏就能看出我有多麽的摯愛我身邊的安紅。

安紅聽後,身子下意識地停了一下,隨後緩緩的抬起頭,望了一眼頭頂的滿天繁星,有些感慨地說,我現在是一個被人拋棄了的女人,有誰會真正關心才怪呢。

說吧,她抬腿從車上走了下來。麗姐今天穿的是一件說不清什麽顏色的深色短裙,她伸腿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多半截大腿都完全的暴露出來,我靠,即使是在這不甚明亮的夜裏,她的那兩條**豐腴的長腿仍然白晃晃的搞得偶心跳加速。

紅姐,我……我愛你……

站在她的旁邊,趁著這陣兒還有勇氣,我一咬牙,厚著一張老臉把這句憋在心裏足有半年的話說了出來。說完,我就感到臉頰有一種燙燙的感覺。姥姥的,幸虧是在夜裏,有這層淡淡的夜色作掩護,否則的話,說完我真不知我這張老臉該往哪兒擱。

安紅聽後,沒有說話,雖然她依舊背對著我,雖然是在這繁星滿天的夜裏,但我明顯地感到,在聽我說出這句有些生硬的話後,她的身子不由地抖動了一下。

我默默地站在這一天星鬥的夜空下,神情緊張地等待著安紅回答我的話,那感覺絕不亞於一個犯人在等待法官站起來宣讀對他的判決。

同時,我的心中也有一種深深的解脫感:那句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心裏話終於說出來了是不是?

良久,沉默了足有五分鍾的時間,但在我的感覺裏卻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安紅終於扭轉過身子,聲音顫顫地說,小潘,潘誌遠,你……你說的可是心裏話?

紅姐,我怎麽會騙你?我說的百分之百是我的肺腑之言。聽她這麽問,我釋然,我興奮得身子簡直有些戰栗,那激動程度,就像一個殺人犯被當庭宣布無罪釋放一般。

可你想到沒有,雖說我們的年齡相仿,可你是一個尚未結過婚的大學生,而我……而我是一個離了婚的女人。說這話時,麗姐的聲音很低。

現在是什麽時代了,紅姐?結過婚怎樣?沒結過婚又怎樣?你這樣說是不是有些太看輕了自己?我情緒激動的反問。我簡直不知怎麽說才能打消這個美麗少婦心裏的重重顧慮。

即使你能接受我,可你的家庭呢?你身後的那個家庭又是否能接受我呢?

我的父母雖然是農民,但他們是很開通的,一點兒也不封建,我相信回去跟他們一說,他們會立馬同意我們的,尤其是你這麽一個美麗嫻靜的女郎站到他們麵前的時候,我想他們肯定會同我一樣高興而激動的……

安紅聽後,沉默了良久,就見她輕輕地歎了口氣說道,小潘,這事……這事我們暫且不提,好嗎?你年齡比我小,並且還沒有結過婚,你現在還不明白真正的婚姻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真的,事實上婚姻並不是兩個人一見鍾情那麽簡單,你要知道,婚姻的背後還附屬著很多的東西:親情,社會,倫理,甚至物質……

這些我完全懂,安紅,但我更懂得一樁美滿婚姻的最核心的部分是愛情,是兩個人的真心相愛和情投意合,而不是它背後的那些附屬物。其實,婚姻這東西,說它複雜它複雜得比宇宙飛船的構造尚有過之而而無不及,說它簡單他簡單到用一個字就可以詮釋明白,這個字的名字就是“愛”……

說罷,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洶湧澎湃的情緒,衝動地推開車門,一下子把安紅那柔若無骨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