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門酒店門前展開一場惡鬥,由於事發突然,雙方都沒有準備家夥,就是全靠拳腳上陣,打得那叫一個熱鬧,飯店保安根本不敢勸架,四周圍了一大群人,酒店攝像頭將這兩夥人的英姿全都拍了下來。..

劉漢東這邊戰鬥力就算比較強悍的了,可對方居然猛,其中幾個家夥人高馬大,打架技術極為jing湛,一看就是練過散打的專業運動員,譚帥、申華偉等人也算經常打群架的了,在人家麵前一個回合就被撂倒,也就是劉漢東和火雷能與之對抗。

酒店二樓靠的座位上,兩個男子正在對飲,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麵的群毆,不時點評一下。

“那個大個子打得挺好,應該是金龍俱樂部出來的,那邊幾個倒像是省散打隊的,還有這個黑小子,走的是內家拳的路子,還有些軍體拳的影子。”中年男子酒酣耳熱,敞開夾克衫,隱約露出腋下的拔槍套和皮質子匣。

“我認識那個黑小子,他拳打得好,槍法好。”對麵的禿頭漢子笑道,正是明鏡調查谘詢公司的法人經理會計出納調查員兼保安,王星。

“哦,他是做什麽的?”中年男子頗感興趣。

“大名鼎鼎的劉漢東啊,古長軍就是在他的配合下,被我擒獲的,夏天的時候,這小子和花火所的馬國慶,兩人對抗八個持槍歹徒,硬是打贏了,當然這裏麵我的功勞也不少。”王星笑道。

“哦,就是他啊,這樣的硬漢,應該當jing察,進我們緝毒大隊才能人盡其才啊。”漢子嗬嗬笑道,點燃一支煙,再次欣賞著下麵的鬥毆。

“他已經考進特jing了,老耿,你想挖人要趁早啊。”

“合同製的防暴特jing,屈才了。”老耿抽了口煙,“你上次托我打聽的事兒,有眉目了,夏白石托的是王世煌的關係,夏舟辦了保外就醫,說是肝炎,估計判的時候,能判二緩三,基本不用坐牢。”

“這樣啊。”王星有些震驚,夏白石竟然找的是世峰集團的關係,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消息應該是準確的,自己查了一個多月都沒眉目,最後還是找了緝毒大隊的老耿才解開這個謎團,緝毒jing掌握的資源比刑jing還多,老耿手下幾十個特情,想打聽什麽消息,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外麵jing笛聲傳來,110出動了,鬥毆雙方立刻望風而逃。

“***,跑得比毒販還。”老耿望著外,樂不可支。

派出所對這種打架鬥毆的案子素來沒什麽興趣,jing力有限,管也管不住,搞不好濺一身血,隻要不破壞財產掀起sāo亂,他們就遠遠看著,等打完了再收拾殘局,這回倒好,jing笛一響人就散了,省了不少事兒。

地上沒死人,沒受重傷的,jing方走程序錄口供完事走人,回到所裏,就接到了報案電話:“十分鍾前在喜盈門酒店門口打架的人叫劉漢東,你們趕緊去抓他。”

值班民jing記錄下來,沒當回事。

過了半小時,一輛路虎攬勝駛入派出所,車上下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頤指氣使進了值班室:“喜盈門打架的案子處理了麽?”

“你哪個單位的?”值班民jing打量著他,這人身上有些酒氣,居然還敢開車直入派出所。

“我市局的。”男子亮出jing官證,晃了一下收起來。

值班副所長走過來:“詹主任,你怎麽有空來我們所指導工作?”

男子說:“我表弟讓人打了,你們怎麽不處理?”

“馬上處理,今晚上報jing電話太多了,jing力有限啊。”副所長陪著不是,保證明天早上之前把人抓到。

男子點點頭,拉過副所長耳語了幾句,然後握手告辭。

值班民jing問:“所長,那誰啊,這麽橫?”

“市局一把手的公子,詹子羽,你說他有沒有資本橫?”

“詹局的兒子啊,那必須得橫啊。”

……

兩ri後,招募的防暴特jing在省jing官學院報到,林連南臉上還有縫針的痕跡,身上的淤青也沒消,不過那場架打得很是痛,劉漢東身上也多處淤青,不過麵部保護的很好。

jing們已經分成了許多小團夥,各自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劉漢東和一幫退伍兵出身的jing,而常進則和本地體院招考的jing們一起,時不時投來含恨的目光。

“進哥,你瞧那小子猖狂的樣子,我恨不得拍死他!”常進身旁一個小子恨恨道。

“慕,你放心,他今天就得滾蛋。”常進掐滅煙蒂,yin測測道。

“進哥,你怎麽安排的?”

“我報jing了,他現在是有案底的通緝犯,待會你等著看好戲吧。”常進又瞟了一眼遠處的劉漢東,冷哼了一聲。

市局招募了一百二十名男特jing,三十名女特jing,簽訂三年合同,服役期間二十四小時備勤,實行封閉式管理,基本上和現役部隊差不多,合同期滿後可以續簽,但是超過三十歲的就不會再續約。

這種聘用製的防暴特jing,是公安機關為了彌補jing力不足搞得一個舉措,同時也是解決內部子女的就業問題的一個途徑,這一百五十人中的某些人,在第一個聘用期之內就會轉到基層派出所、出入境管理局、車管所等單位,身份也會通過各種辦法轉成正式編製。

劉漢東屬於前者,而常進則屬於後者。

一聲哨子響,jing們在cāo場上集合,寒風凜冽,不少人穿著羽絨服都凍的渾身發抖,清鼻涕直流。

一位製服筆挺的二級jing監健步走來,在主席台上站定,聲若洪鍾:“同誌們,我叫張亞森,是你們的教官,都給我打起jing神來,站直了!”

jing們jing神一震,都挺直了腰杆。

“你們還沒有穿上jing服,嚴格來說還是老百姓,但過了今天,你們就是一名光榮的人民jing察了,我們防暴特jing應該具備哪些素質呢,政治過硬,這是首要的,擒拿格鬥技術,敏捷的反應意識,對於違法犯罪的堅定的打擊決心,這都是不能缺少的!你們說,有沒有?”

“有。”

“沒吃飽麽,我沒聽見!”

“有!”這回聲音大了不少,但參差不齊,女jing們尖利的聲音反而比男同胞還大。

“聲音太小了,你們連娘們都不如!”

“有!!”

“嗯,這回終於能聽見一點了,在我正式講話之前,我想說一件事,你們中的某些人,竟然在麵試錄取之後,公然在公共場合打架鬥毆!”

常進麵露喜sè,得意洋洋。

他的跟班隋慕立刻拍馬道:“進哥,你真牛逼。”

“必須的,我說過,一句話他就考不上。”常進道。

張亞森掃視眾人,忽然指著常進和慕道:“你兩個,出列!”

常進和隋慕低著頭走出隊列。

“我講話的時候,不允許別人在底下說話,一萬米,順時針跑,立刻!跑不完就滾蛋!”張亞森怒吼道。

常進和隋慕垂頭喪氣,開始沿著大cāo場的跑道跑起來。

張亞森繼續講話:“剛才說到哪兒了?”

下麵沒人敢應聲。

“說到打架鬥毆的事兒了。”劉漢東大聲回應道。其實此刻他心裏拔涼拔涼的,事發了,估計這jing察也當不成了,索xing光棍一回。

“對,打架鬥毆,你們在沒穿上這身衣服之前,還是老百姓,年紀輕輕,火力又壯,如果遇到事兒忍氣吞聲,當縮頭烏龜,那就不是血xing漢子,不配當特jing!”

張亞森的話讓劉漢東頗感意外,讓跑步的常進尋死的心都有,好不容易托了關係設了局,沒想到一點作用都沒有。

“但是,當你們穿上這身衣服,就代表公安機關,代表zhèngfu,就得把你們的個人意識收起來,有氣給我忍著,有火給我憋著!訓練場上有你們發泄的機會,處置sāo亂的戰鬥中有你們發揮的空間,好了,我話講完,向右轉,齊步走,進入小禮堂領取製服。”

一百四十八人的隊列整齊轉身,齊步走。

張亞森指著空曠大cāo場上跑步的倆倒黴蛋吼道:“一萬米,少一米都不行!”

……

jing們領取了嶄的製服,每人一套藏青sè混紡常服,西裝領上衣和褲子,兩件淺藍襯衣,一條領帶,外腰帶和褲帶,還有一頂大簷帽,一副白手套,肩章是一條金屬折杠,代表最低級的學員。

大家終於穿上了夢寐以求的jing服,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互相整理著jing容,興奮的壓低聲音議論著。

“這衣服料子真差,襯衣是化纖的,夏天穿肯定很難受。”劉漢東捏著衣服評價道。

“別嫌好道歹了,剛才差點嚇死我,你說說,為啥沒處理咱們?”林連南係著領帶,滿臉的後怕。

“不知道,興許是咱命好吧。”劉漢東道,其實他剛才都絕望了,現在卻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他自然不知道,這背後經過了多少較量與博弈,劉漢東和林連南的名字已經從jing名單上劃掉,罪名就是打架鬥毆,但負責錄取的jing官考慮到劉漢東是沈秘書的關係,硬是頂住了壓力,保住了他倆。

全體人員換上jing服,再次進入小禮堂,依然由張亞森給他們講話。

“不要以為你們今天穿上了jing服,就真的是一名公安民jing了,等待你們的是一周的政治學習,三個月的全封閉式訓練,達不到考核標準的,不予簽訂聘用合同,在培訓期間違反紀律的,輕則像他們那樣,重則直接開除!”

張亞森一指外麵,透過小禮堂的落地看以看到,鉛灰sè的天空上開始飄雪,yin風怒號的大cāo場上,常進和隋慕正縮著脖子頂著西北風艱難地跑著。

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除了在部隊裏就蹲慣了禁閉的劉漢東。